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清明节,清明节不由得让我们想起杜牧的那首《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节,是我们怀念逝去亲人和先辈一个传统的节日,为了祭祖,为了我们辈辈代代不忘自己的祖先,每年的清明节,妈妈都会和三姨、五姨她们约好,带着我和表哥表姐们去给外公外婆上坟。小时候,我们上坟也就图热闹,好玩,大人们在忙活,告诉我们哪个是外公哪个是外婆的坟,而我们却去采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大人们叫我们磕头作揖,我们还挤眉弄眼嘻嘻哈哈,在我们的印象里,根本就不知道外公外婆的样子,就连妈妈和五姨也记不起她们自己父母的样子,听说妈妈那时小,外婆生了五姨后不久就去世了,妈妈她们四姐妹全靠大姨拉扯大的。
妈妈就五姐妹,在姐妹里占老四,没有哥哥弟弟,在四个姨中,最疼我的是大姨和三姨,大姨一直没有生育子女,本来一直想抱养我,可是我不愿意,但我的童年基本是在大姨哪里渡过的,因为我和二妹大小一岁,从小妈妈就把我送大姨家带,大姨家就住街上,条件比家里好,而且姑父当时在伙食团上班,我每天能吃上白白的包子是我最幸福,幸运的事情,在大姨家上完幼儿园,妈妈才把我接回了家,儿时的记忆很深,很美好。我一直想,长大了要好好报答大姨和姑父,可是,她却没来得及让我完成心愿,大姨就被病痛折磨死了,成了我最怀念的亲人,大姨去世的时候,我在广州,也没赶回来看她,是我心里永远的遗憾。大姨去世的那段日子,我每天以泪洗面,几天吃不下饭,大姨对我太好了,如自己的亲生女儿,忘不了大姨对我的教诲和鼓励,忘不了所有人反对我的选择时,只她唯一给我的支持和力量。她一辈子太苦了,生活里平凡的她,在妈妈姐妹中,在我们所有侄子侄女心里,她是最伟大的人。
没有大姨,就没有我们这一代,外公外婆去世得早,是大姨挑起了做大姐责任,在那个吃油菜没饭吃的艰苦日子,大姨照顾拉扯4个妹妹,无论怎么艰难,都没丢下一个,如母亲般呵护管教妹妹,大姨在那时认识了在伙食团工作的姑爷,并相爱结婚了,家里条件有所改善,姑爷是个心里善良的人,他也毫无怨言的照顾4个妹妹,有什么好吃的都偷偷带回家分给妹妹们吃,(在我的印象里,姑爷是个极为慈祥的老人),二姨,三姨、五姨和妈妈,每个妹妹相亲看对象到结婚都是大姨带着去看和决定的,二姨结婚后生了5个儿子1个女儿;三姨结婚了,生了1个儿子1个女儿;妈妈生了我们三姐妹;五姨也生了两个女儿,而大姨,却没有自己的儿女,听说是姑爷没有生育能力,在几个妹妹都处理好了,有了她们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后,姑爷爷提出让大姨选择自由,选择去做母亲的权利,最终,大姨念及姑爷对几个妹妹的照顾和感激,不离不弃的跟着姑爷。大姨说:“能把几个妹妹带大,看见她们结婚生子,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外公外婆了,妹妹们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也满足了。”虽然她这样说,但妹妹们心里内疚,也清楚,一个女人是多么希望做个真正的女人,真正的母亲,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从大姨和姑父最后决定抱养了一个儿子也可以看出来。(只可惜我那个表哥……)如果说大姨长姐如母,那姑爷长兄如父也不为过。小时候春节,别人都去给外公外婆拜年,而妈妈4姐妹和我们这一代的表姐表哥表妹们,都会随父母去给大姨她们拜年,每年如此,在父母一辈和我们这辈人的心里,大姨早取代了外公外婆的位置。
以前大姨在的时候,我们去很热闹,大姨总是好饭好菜招待,现在,大姨也不在了,人走茶凉,人去楼空,冷冷清清的感觉更添了清明的凄凉。每一次想起大姨,就有太多太多的记忆,是那么深刻,不舍,眼泪总情不自禁的想留,天堂的大姨,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