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看到央视播出的纪录片《鸟瞰地球》系列片,猛然想起:我老家的鸟儿哪去了?
我们只关注故乡的人和事了,也拍过故乡的山水的照片,进入我相机和摄像机的除山水和乡亲之外,再没有一个鸟儿。
开始回想小时候故乡的鸟儿。
见得最多的就是麻雀,叽叽喳喳的满树都是,小时候,闲来无事,在院子里用一个带孔的柳条筐或者荆条筐支起来,筐下撒几颗玉米粒,支一小棍子,棍子上栓一条细细的长绳,远远的躲着或者给麻雀们一种不关注的样子,用眼的余光瞟着,等麻雀们进入筐下,急忙拉绳,呵呵,腿快的麻雀逃脱了,定有一些动作迟缓的麻雀被筐扣下成为我们的猎物。欣喜之余,捉住麻雀,用带子之类拴住腿,就成为了我的玩物。大凡玩过麻雀的人都知道,被人捉住的麻雀会很快死去的。曾经认为死去的麻雀是气死的,长大后才知道麻雀是野生的,不是家养的动物,它们在捕捉圈养后会十分紧张,体内大量分泌肾上腺素,过多的激素长时间作用于机体,抑制了食欲和其它正常的生理代谢机能,造成衰竭死亡。
麻雀在五十年代曾被作为害虫遭到大面积捕杀,一度濒临灭绝之境。其实,麻雀减少的结果是田地里的果园里的害虫增多了,连树叶子也没有了。60年3月,毛主席起草关于卫生工作的指示:“麻雀不要打了,代之以臭虫,口号是‘除掉老鼠、臭虫、苍蝇、蚊虫’。”之后,捕杀麻雀的做法被取消了。2008年之后麻雀已入选国家林业局组织制订的《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价值、科学研究价值陆生野生动物名录》,成为了国家一般保护动物,私自捕杀、出售、食用麻雀均属违法。
燕子也是常见的鸟儿,谁家的屋檐下有燕子筑巢了,这家人一定很高兴,燕子们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们也不去捕捉它们。
麻雀、燕子是喂不熟的,有的鸟却能成为人类的朋友,比如,我小时候就养过一只白线鸦,这种鸟的模样,习性,官名我不知道。我在互联网上查了许多的资料,始终想不起来是什么。好像官名是白颈鸦,与麻雀一样属于留鸟,就是不迁徙的鸟类。小时候我圈养的鸟大概就是这种,是父亲捉来的,父亲说,他也养过,随着大饥荒年代的到来,养不活了,远远的送走好几次,父亲还没回家,送走的鸟已经飞回来了。我养的这只鸟结果如何,我现在已经忘记了。写到这里,我的眼睛湿润了,现在想起,与人类做朋友的鸟实在不多,我们真的应该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友谊!
这些鸟尽管有时候与人挣食,却还不至于招人讨厌。乌鸦却是不受欢迎的鸟类,老家的人说,只要听见乌鸦叫,村里一定会死人的。其实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主要是乌鸦叫起来的声音没有喜鹊、燕子之类好听,有一种哭的声音。一个人说的不好听的话灵验了,我们说他是乌鸦嘴。再说乌鸦什么时候不能叫啊,老是在夜晚或者黎明的时候叫,听起来让人烦。
五十年代的北京圈养小鸟是一种乐趣,现在的北京玩鸟的人是不是还有我不得而知。事实上,现在的人忙得很,哪有时间玩鸟啊,倒有时间打鸟玩。据中国之声《新闻晚高峰》报道,10月16日网上开始流传一部12分钟的纪录片,名字叫《鸟之殇!千年鸟道上的大屠杀》。16日开始上传,截至当天下午4点,优酷网上的点击率是20万次。说的是,有许许多多闲人,忙的人在鸟类迁涉途中在山上用现代装备打鸟。打下的鸟都用来干什么了,大概是进人们的嘴里了。我们和鸟都有享受地球美丽的权利,凭什么啊?
全球每年有数十亿只候鸟进行洲际迁徙,8条迁徙路线中有3条经过中国。每到这个季节,成群结队的候鸟从西伯利亚、内蒙古草原、华北平原等地起飞,飞往中国南部地区越冬。地处中部地区的湖南、江西等地形成了极窄的“迁徙通道”,成了从中部路线南迁候鸟必经的“千年鸟道”,有1/3、2/3的鸟都死在那个路上。鸟在牵涉途中会遭遇许许多多的困难,我们应该帮助它们而不是去捕杀它们。
在我们老家的乡亲,有一种好处值得一说,那就是从来不打鸟不捉鸟,就是大饥荒年代,也不去伤害它们,倒是现在的人富裕了,不知道吃什么了,开始吃野味玩疯狂,这种胡吃乱喝的结果是什么?2003年的非典大概就是例子吧。
在故乡赤壁漳河边还生活着长腿鹳和白天鹅。这种鸟属于候鸟,现在已经见不到了。白天鹅是漳河人的福气,现在的天鹅湖就是因我们老家常出现白天鹅而得名。白天鹅并不是因赤壁电站储水修建水坝而来的,早在几十年前,就是那条小河,却吸引着那么多的天鹅、白鹳。水库修成之后,白天鹅来过几年,不知为何渐渐不来了,而现在的境况是:天鹅湖已经成为湿地,留下的还是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但天鹅也不知到哪里去了,见不到了。
社会发展了,人民争先恐后出门打工挣钱,这些鸟儿都去那里了?难道也去城市打工了?最近几年,我也到过一些城市,在北京故宫、西安的钟鼓楼都能看见飞翔的鸟儿,在大海边也能看见一些鸟儿,但这些鸟儿都不是故乡的鸟儿。我真的希望在故乡还能看到那些熟悉的鸟儿,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