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闷,象一切未日降临前的挣扎。
在一所办公场所的院子里,人们把所有怨恨目光塞给他。他是沉闷空气的诱引者,他是装满厄运的感染菌。“听说,他招惹是非了”,一个中年人肯定着他的聪明猜测。
“不,好象不是这样。”
一位五十来岁胖子的肯定,是这里唯一的小官员。他擅长圆滑腔调说话,而更精明于词语用途。平日里,他要看许多的讲话材料,用笔圈圈点点,嗯!这些话有新意,可以拿到会上用;然后,用一口老牙口感而又囫囵吞枣地咽在不明的胃。今天,可对这个厄运的感染人,他可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
象往常一样,他拥有百事通的各种学问。
他惊人的一句话,迅速把一个事情的根部挖开。周围的人恭敬而羡慕着目光,他一边习惯地抽着那玄妙的黑雪茄香烟,吞吐烟雾的影隐。
“是的,是他招的是非”
“他的字招来了调查我们的事情”
“可恶,真可恶”。在众人们眼里,他是位可恶的孤立的人。我在众人的眼光里,看到了愤恨的仇光,象解押一名囚徒在菜市场引来的投射的恨。
在这些仇恨中,我努力着他的印象。他是一位老实巴脚的人,平时,也不会与人们口舌交道,他的腼腆胜过了他与陌生人打交道的恐惧;他,文雅着办事的条理性,甚至,连开会时讲到的每一个词语都记在本子上,生怕忘记。他在单位,从没有坐过公务的车,也没有参加过一次公务的餐桌。
这些影像,记得,他是写字的人。
………好象写过了许多诗歌与散文。大概说的,全是与黑势力,与黑道,与腐败,批评驳斥的字,再也没有其它可以否定的记忆。
“怎么会呢?”
“他不是事非者”。我脱口说出了没有理解他们的话。噢,你这样说,胖子官员惊奇着,好象我就是他了;或许,我是这里的间谍。
我真的,没有懂。象一个掉进语言圈套陷井的猎物。
是我吗?
第二天的上班中午,我发现了许许多多的得意的笑,笑得和蔼,笑得诡异,这种感觉自从上班以来,从来没有遇过。我如投掷到一个密封容器,空气沉闷,象一切未日降临前的瘦手的挣扎。
还是那些目光。
让我发现一条重大的事件。我的下衣裤子上,在昨晚有一死尸般的口吻,只是刀锋没有缝合那条闪闪的裂缝。一切,都在裂缝的得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