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也不晓得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自己抱着上五十幅油画赶火车到欧洲各城里去展览。不是整幅画带走,整幅画太大,需要雇货车来载,穷学生哪有这笔钱?我只好把木框拆下来,编好号,绑成一大扎,交火车托运。画布呢?我就自己抱着,到了会场,我再把条子钉成框子,有些男生可怜我一个女孩子没力气,想帮我钉我还不肯,一径大叫:‘不行,不行,你们弄不清楚你们会把我的东西搞乱的!’”
在欧洲,她结了婚,怀了孩子,赢得了初步的名声和好评,然而,她决定回来,把孩子生在自己的土地上。
知道她离开欧洲跑回台湾来,有位亲戚回台小住,两人重逢,那亲戚不再说话,只说:“咦,你在台湾也过得不错嘛!”
“作为一个艺术家当然还是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在车里,车在台北石门之间的高速公路上,她手握方向盘,眼睛直朝前看而不略作回顾。
“他开车真‘骠悍’,象蒙古人骑马!”有一个叫孙春华的女孩子曾这样说她。
骠悍就骠悍吧!在自己的土地上,好车好路,为什么不能在合法的矩度下意气风发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