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是一个极少能看到围墙的国家。
无论是政府机构、企业组织、学校,还是作为社会单元的家庭,都很难看到围墙的存在(最起码,我没有看到),这应该是美国社会文化的一种普遍现象。
傍晚,在旧金山希尔顿酒店住下后,我们出去散步,走出酒店所处的区域,就看到公路旁专用的人行通道,防淋雨而几近封闭的公交站台,还有不时有车和行人进出的社区,这里,鲜有国内常见的安保人员,我们看到的车库出口,不仅没有档杆,甚至连人都没有,更不用说收费了。有时,你甚至很难区分这是工厂、公司还是住宅区,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没有围墙(有些建筑区,会有低矮的栅栏)。
在国内大街上或社区门口,尤其是政府门口,我们经常可以看到身穿制服的警察、协防员、保安或者城管,但在美国,至少在旧金山、圣地亚哥,甚至包括在市政厅,你都很难看到执法或安保人员的身影。
在斯坦福大学参观和学习时,我们都不知道何时进入了校园,因为它不象国内的大学,大门大都建的象凯旋门,还有保安把守,去年,我们造访国内的厦门大学,甚至还要刷身份证才能进入,直到徜徉在鸟语花香的校园,我们才发现,这所有着悠久历史,地处美国加州旧金山湾区南部的帕拉阿图市的大学,截止至2015年共有60位诺贝尔奖得主在斯坦福大学工作或学习过,位列世界第八;而据泰晤士高等教育官方统计,斯坦福大学在21世纪获得诺贝尔奖人数位居世界第一,培养了众多高科技产品的领导者及创业精神的人才,包括惠普、谷歌、雅虎、耐克、特斯拉汽车、思科以及eBay等公司创办人的著名大学,竟然连校牌都没有,更不用说围墙了,你甚至分不清哪里是校区,哪里是外面。
更让人有些惊讶的是,这所大学里,竟然还有一座宏伟的基督教堂,而在阶梯教室上课时,还有不知何时进来的旁听人员,只要你想学习,都可以听,知识不分国界,共享产生价值。
中午吃过饭,在校园漫步,还发现这所有着1.6万名学生的学校竟非常安静,而餐厅,也不但是在室内,很多餐桌都摆放在外面,学生边吃饭,边低声交流,而有些学生,则在学校的树荫下,草坪、或矮墙上,或坐、或躺,学校的草坪,碧绿、丰茂而齐整,或白或红的花,在和煦的阳光下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来来往往的学生,或步行,或骑单车,甚至轮滑,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家、种族、民族,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友好而真诚的笑容。
这让我想到,美国的大学,是不是更像没有围墙阻隔的社会大学,不仅让学生更好地了解外面的世界,感受社会的真实,其实,更让人从内到外打开自我封闭的“心门”,正是没有了这有形、无形的墙,才消除了本应有的偏见,而更好地融入这个国家或社会。
而在旧金山——一座很前卫的城市,哪怕是不为世俗所容纳的同性恋,也为这里所接纳,成为全世界同性恋的天堂,并定期聚会,而这些“同志”也毫不避讳,有的还在家门口插着彩虹旗的标志,以示存在。
从旧金山飞圣地亚哥时,我在机场尝试上网,结果让我惊讶的是,找到机场的WIFI后,轻轻一点,就自动上网了,根本不用输入什么手机号码、密码,这让我想起,一个同学昨天在商场购物用信用卡支付时,商家只是轻轻地刷了一下,却没有验证身份,以及在支付票据上签名,让你内心涌起一股被尊重和信任的感动。
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包括美国的缔造者们,国民来自于五大洲、四大洋,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形成了开放与包容的国家文化,在大街上,你可以看到不同装束,不同语言、不同肤色的人。他们中甚至不乏衣着暴露者,在车上,偶尔你抬头就可以看到有些年轻人在自家靠街的阳台上,毫无顾忌地半裸着身体,悠然地晒太阳,甚至在人口密集的公共场所公园里,亦是如此。
实际上,美国是一个多元文化的国家,不仅有欧洲大陆来的,也有非裔、亚裔等等,不论你来自哪里,在这里都能找到乡俗、乡音,颇象国内年轻而有活力的特区深圳。我们在旧金山华人街,犹如进了国内任何一个城市的街道,商铺都有中文标识,饭店也颇乡土,有赣菜、湘菜、川菜等,甚至还可以看到“中国国民党驻美国总支部”,走在大街上,或商场、广场,包括很多景点等,都可以看到黄皮肤的亚裔或华裔,甚至中华习俗,大红灯笼、中国结等都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让人感觉好像不是在出国。
有人说,美国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国家。因为从1776年7月4日,大陆会议在费城正式通过《独立宣言》,宣告美国成立,至今才240年,但其实,美国是有文化的,可以姑且地称之为“杂交文化”——多元文化的组合,只要价值观相同,管你原有的文化基因是哪里的呢,一样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向心力、凝聚力,而让人有归属感。其实,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分地缘、种族的“杂交”,才为美国人植下了颠覆创新的种子,从而突破地域文化的局限,而更好地实施创新。
2016年5月2日旧金山机场及飞圣地亚哥航班草创,5月3日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