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朋友翠小姐聊天,她深叹,提起一个人,大学同学,然后告诉我,她很心疼,当初居然不懂他的好。
翠在大学的时候,是一朵娇艳的花,在花花大上海,如鱼得水。很多男生都围绕着她,她也常常被男生邀请到宿舍去玩,清谈,吃零食。她很奇怪,在303男生宿舍的一个公用抽屉里,总有她酷爱的零嘴,而且源源不断。每次她“君临”的时候,那个殷勤的“混血儿”总是打开抽屉,绚烂地捧出那些零嘴招待她,大家就这样海聊、打趣,笑声琅琅。那时,翠觉得漂亮的男生应该有些混血儿的贵气,而这个热情洋溢、长相中西合璧的男同学,最是让她心泛涟漪。
有一天傍晚,翠再次习惯性到达303男生宿舍,“混血儿”不在,她心有所指地问:“你们真有心,怎么知道这些零嘴都是我的最爱?”可大家的回答让她很意外,那些零食居然不是“混血儿”买的,而是另外一个不显山露水的男生买的,他是D,相貌平凡,行事低调……就颜值、腿长而言,他和其他隐性追求者一样全在“混血儿”的光芒之下。
年轻的翠没有多想,她不太感兴趣追究下去,关于D的一切,她对他不来电。
最让翠不可以原谅自己的是,她居然忘记后来D是在一个什么情景下勇敢明确地表白对翠的爱慕之心,她只知道自己很肯定地回绝了,还顺便伤害了他的自尊……她以为这样可以让他死心。她一门心思全在“混血儿”的风花雪月里,然后笑意嫣然,与他十指相扣漫步在校园的每一条林荫道里。
临近毕业的时候,D再次出现在夕阳下,坚定地看着翠,表达愿意陪翠走天涯……因为那时 “混血儿”的意向是要留上海,而翠的父母要她回老家福州。翠很烦。她简单地打断了D的决心:“我们不可能的!”转身就走。
毕业后,翠逆了父母的安排,为了爱,留在上海,但是一年后还是与“混血儿”艰难分手。
在流落上海的两年里,她见了不少老同学,当然也包括主动要陪她的D,D再次挽留翠,希望考虑他不变的爱。同学门都“旁观者清”地鼓励翠接受D的痴情,还鼓吹他种种的好,比如,他会七国语言,工作一年就买了车与房,90年代的上海,那是多么了不起的成绩!但是翠心不在焉,她没有心思去了解他,是听同学这样介绍,才知道D原来那么优秀、才华横溢!
之后,翠回老家福州,之后与人结婚、离婚。
现在单身,已过不惑之年的她,曾反思曾经的情路,突然笑,苦笑,然后就莫名地想起D的种种好,她说,毕业那年,她的爱情没有毕业。年轻的时候,大约23岁,按朋友姜丰的说法,“23岁是最危险的年龄”,因为容易凭感情用事,容易把“喜欢”当做唯一的真理,“喜欢”像一片树叶,一叶障目。
翠自责:“那时,我居然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好,一是对我好,是真的好;二是他自己很好,那么有能力,能力就是男人的魅力,而当初,我不懂……”
我听出那话里丝缕的悔意与怀念,但是时光不再。现在想起来,她很心痛,居然那样活生生辜负了一个男人真挚的好,浪掷了那些青春岁月的好,浪掷了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男人的美意,还伤害了他……当年不识君的好!多么痛的领悟与遗憾。爱情常常会迷惑我们的眼睛,执迷于一朵花,而忘记了身边还有一棵树。
网络红人、德国人雷克说:中国女生喜欢感动,要的是“感动”;而德国的女人,往往要的不是这个,更侧重这个男人的“个人魅力”,你有魅力,就自然会喜欢你,而不是“他对你有多好”……传统中国女生刚好相反,很在乎“一个人对我的好”,往往忽略了“这个人有多好”,从选择结婚爱人的角度看,两者显然都是片面的,比较完美的选择应该是:他好,而且他对我好。
翠是学英文的,恋爱方面有很西化的一面,大学毕业的时候,仍然跟着自己感觉走,跟着“美学”走,而忘记了还有“社会学”,也忘了中国传统女人选择男人的铁律“他对我最好吗”。一个人再帅,如果不是最爱你,对你而言,他就不是“最好的男人”。罗西发明一个朴实的“真理”:谁对我好,谁就是好人。你选男人、婚恋的时候,不妨参考这条“真理”。
作者: 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