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中央七台》:舌尖上的中国.脚步。想起离开老家二十六年,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
家乡是儿时的记忆,儿时的记忆是妈妈的厨艺。也许跟我的成长经历有关,我对家乡不是很留恋,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是偶尔梦里回去。家乡似乎渐行渐远,家乡的味道只剩下妈妈熏的腊肉,腌的霉豆腐,自家晒酿的辣椒酱、豆豉、坛子菜,以及穿村而过小河里捕抓的小鱼,稻田泥泞中叉获的泥鳅,屋后石山上摘的野果子。
记得小时候没有什么吃的,要想改善生活,只有在这个时候挑盏煤油灯,站在田埂上,拿着一个简易的鱼叉,在刚整好准备插秧的水田里叉泥鳅。运气好,一个晚上能叉一铁桶,然后洗干净放入铁锅中煮半生熟。
想想自己很残忍,把活生生的泥鳅从盆里捞出来放入锅里,怕它们跳出来,就用锅盖盖上,直到活生生的泥鳅,被文火烫熟,然后用大头针开肠破肚,挑剔除内脏,烤成泥鳅干,每个星期回家就取一小碗,用辣椒酱加些紫苏,再取碗豆豉,放点洋姜蒜头,放点点猪油,在柴火上文火泶熟,用玻璃瓶一装,就成了我带去学校一星期的美味佳肴。那红红的豆豉泥鳅干的美味,又香又辣有嚼味,尤其是很下饭。
母亲每年立夏这天都要蒸米粉团,最喜欢吃母亲做的米粉团。
做米粉团很烦琐,但母亲年年都会亲自做,首先把粳米浸泡一整天,然后用木质擂杵在瓦制擂杯里磨成米浆,这个工作耗时又费力,往往要杵磨上一天。
磨好米浆后,用铁锅文火烙干,记得母亲一边烙还得一边不停搅,为防止粘锅,有时还得放些许油,她还得打一盆冷水在旁边,因为烫,母亲得沾点冷水,滚烫的米团在母亲左手右手来回间用手捂成了团,并嵌入红糖片和小块肥猪肉。最后用蒸笼蒸上三个小时。
如果立夏这天我在学校学习不能回家,母亲就会用一盘子装上蒸好的米团及一碗红烧肉,用一只大碗扣上,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用毛巾裹着保温,走上二、三小时山路,十几公里,到学校给我送来。
一般是下午二、三点,她往往才急匆匆到学校,怯怯站在窗外张望着我。
如果我们正上着课,她就在教室外走廊上等着下课,然后拆除里三层外三层的毛巾,“还好,还热着,乘热吃”,然后急匆匆往家赶,临走塞给我一、二元,“我走了,听老师话‘‘把我当成幼儿园小朋友,那时我十七八岁了,真有点烦她唠叨。
想想自己的无知,每年立夏我总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米团,一年难得吃上几回的红烧肉。
母亲没有什么文化,母亲那无私的爱,那用心,手磨的米粉团,她自己舍不得吃的红烧肉。
家乡的舌尖上的味道。
二十六年了,无论我的脚步在哪里,在不经意的时候,今夜,今时,中央七台,舌尖上的中国.脚步,母亲的米粉团、红烧肉,舌尖上的回味,让人回味,永远忘不了,忘了除非醉。家乡的味道,母亲的爱,博大而深厚!母爱无疆!
作者:忘了除非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