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978年—1038年12月21日),字孝先,青州益都(今山东青州)人,北宋仁宗时名相。
王曾少年孤苦,善为文辞。咸平年间,王曾连中三元(解试、省试、殿试皆第一),以将作监丞通判济州。累官吏部侍郎,两拜参知政事。曾规谏真宗造天书、修宫殿之事。宋仁宗即位后,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计智逐丁谓,朝廷倚以为重。后罢知青州。景祐元年(1034年),召入为枢密使,次年再次拜相,封沂国公。因与吕夷简不和,一同被罢免,王曾出判郓州。宝元元年(1038年)卒于郓州,年六十一,赠侍中,谥文正。有《王文正公笔录》。
历史如何评价王曾
总评
王曾端厚持重,眉目如画。在朝为官,进退有礼,平时寡言少笑。范仲淹对王曾说:“公开地任用贤人名士是宰相的职责,您德高望重,惟缺这一点。”王曾答道:“作为执政大臣,把恩赏全揽到自己身上,那怨恨归谁呢?”范仲淹叹服,时人称他为贤相。
历代评价
宋祁:斤斤令君,朅来山东。利见国光,参偶时龙。既奋厥庸,遂为宗工。订平津之封兮,上初纂嗣,毋违参治,揭日当天,实相以济,谗唇不摇,王室无惎,赖陈平之智兮,五藩于宜,既仁且贤,邦民宜之,厥猷茂焉,乃建将牙,乃示台躔,翳吉甫之宪兮,郑圃联圻,泉涂启扉,刻章美檟,终天此依,九京千载,飡仰馀徽,惟随武之归兮。
富弼:公天性过人,辅以学,所作必精诣极挚,凡居官,率以仁闻,平生亡分毫失,谨厚庄重,虽家居莫见其惰容,衷实自任,不妄与人语,至于亲识书问,亦不必昫昫欵密而情好。...居大位,不植私恩,孜孜推进人物,终身使勿知,或有谢者,必正容拒去,惟不引用亲属,有出上意者,亦奏嫌报罢。...上尝亲署“忠亮忠厚”四大字独赐公,用是益自感奋,勤劳王家,知无不为,人望素重,比外迁,天下惜其去,再用,乃大喜,及是终也,皆失声闾巷相吊,非徳至厚者,孰与焉。...公雅善属文,深茂典懿。...又喜笔札琴阮,皆极其妙。
王珪:忠允清亮,履德经哲,致位上宰,燮和大政。干兴之初,辅翊两宫,仗正持重,中外以安。所谓以道事君,无愧前哲。
司马光:昔章献明肃有保佑先帝之功,特以亲用外戚小人,负谤海内。今摄政之际,大臣忠厚如王曾,清纯如张知白,刚正如鲁宗道,质直如薛奎者,当信用之;猥鄙如马季良,谗谄如罗崇勋者,当疏远之,则天下服。
胡安国:李文靖(李沆)淡然无欲,王沂公俨然不动,资禀既如此,又济之以学,故是八九分地位人也。
王称:章献拥幼君制天下,时大臣怙权,乘之以逞,曾毅然奋忠,临大节而不可夺,卒使帝室尊荣,祸乱不作,可谓社稷之臣矣,夫贤者以身为天下用,而安危系焉,曾佩安危之寄,功烈光明,何愧于古,宜仁宗之旌异云。
王十朋:我太祖太宗,肇造我宋之家法者也。真宗仁宗至于列圣,守我宋之家法者也。先正大臣,若范质、赵普之徒,相与造我宋之家法者也。在真宗时,有若李沆、王旦、寇凖。在仁宗时,有若王曾、李迪、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之徒,相与守我宋之家法者也。
叶逋:①故李沆、王旦在真宗时谨守资格,王曾、吕夷简、富弼、韩绮在仁宗、英宗时谨守资格…以谨守资格为贤,名重当世,…而李沆十数人者,以守资格得名,而其时亦以治称。②守资格以用人,无若李沆、王旦、王曾、吕夷简、富弼、韩琦、司马光、吕公著之为相,然考其功效,验其人才,本朝以资格为用人之利也决矣。
《朱子语类》:本朝如王沂公,人品甚高。
吕中:①盖自李文靖(李沆)、王文正(王旦)当国,抑浮华而尚质实,奖恬退而黜奔竞,是以同列有向敏中之清谨,政府有王曾之重厚,台谏有鲁宗道之质直,相与养成浑厚朴实之风,以为天圣、景祐不尽之用。虽缙绅之议论,台谏之风采,道学之术,科举之文,非若庆历以来炳炳可观,而纪纲法度皆整然不紊,兵不骄,财不匮,官不冗,士不浮,虽庆历之盛,亦有所不及也。②当时亦危疑之冲,钱惟演用事于中,丁谓擅权于外,而冯拯、曹利用亦相与为党。所幸君子之朋,党植犹多也。寇准、李迪之徒虽争之不胜,而所恃以砥柱其中者,犹有人焉。卒之窜丁谓而相仁祖太平之治者,王曾也。[14]③在真宗之初则有吕端,在仁宗之初则有王曾,其皆安国家、定社稷之名臣欤。
脱脱:李迪、王曾、张知白、杜衍,皆贤相也。四人风烈,往往相似。方仁宗初立,章献临朝,颇挟其才,将有专制之患。迪、曾正色危言,能使宦官近习,不敢窥觎;而仁宗君德日就,章献亦全令名,古人所谓社稷臣,于斯见之...宋之贤相,莫盛于真、仁之世,汉魏相,唐宋璟、杨绾,岂得专美哉!
张璁:有正色立朝,如宋之王曾。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如韩琦者乎?
李廷机:王曾中三元,持身愈清谨。
谢肇淛:宋之人物,若王沂公、李文正(李昉)、司马温公(司马光)之相业,寇莱公(寇准)、赵忠定(赵汝愚)之应变,韩魏公(韩琦)之德量,李纲、宗泽之拨乱,狄青、曹玮、岳飞、韩世忠之将略,程明道(程颐)、朱晦庵(朱熹)之真儒,欧阳永叔(欧阳修)、苏子瞻(苏轼)之文章,洪忠宣(洪皓)、文信国(文天祥)之忠义,皆灼无可议,而且有用于时者,其它瑕瑜不掩,盖难言之矣。
王夫之:①王曾,宋之君子也。②王曾执政,系天下之望者不轻,曾无定命之谟,倡众正以立纲纪,仍假手乞灵于帘内,以窜谓而求快于须臾;刘后又已制国之命,而威伸中外,曾且无如之何。然则终始十年,成三世垂帘之陋,激君子小人相攻不下之势,非曾尸其咎而谁委哉?…攻击有名、而乱靡有定之祸,自此始矣。用是术者,自王曾之逐丁谓倡之。③至若王曾等者,非名节之不矜也,非勤劳之不夙也,以术闲道,以气矜刚;而仁宗当受谏之美名,慕恤下之仁闻,欣然举国以无择于听。迨及季年,天章开,条陈进,唯日不给,以取纲维而移易之;吏无恒守,士无恒学,民无恒遵,兵无恒调。所赖有进言者,无坚僻之心,而持之不固;不然,其为害于天下,岂待熙、丰哉?知治道者,不能不为仁宗惜矣。
纪昀等:曾熟习掌故。
《历代群英歌》:王曾立朝正色,夷简忘身忧国。
蔡东藩:刘太后垂帘听政,多出丁谓、雷允恭之力,故丁、雷二人,得以重用,微王曾之正色立朝,恐萧墙之祸,亦所难免。或谓宋室无垂帘故事,曾何不据理力争,为探本澄源之计,乃仅龂龂于一权字,究属何补。至若准之再贬,又以居停之嫌,不复与辩,毋亦所谓患得患失者欤?不知此王沂公之通变达权,而有以徐图挽救者也。假使操切从事,势且遭黜,徒市直名,何裨国事?试观丁谓之终窜穷崖,雷允恭之卒归赐死,乃知沂分之才识,非常人所可几矣。贼臣已去,而吕、鲁等连类同升,鱼头参政,才得成名,而刘太后亦有从谏如流之美,史家或归美鲁直,实则皆沂公之功,有以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