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13岁时便随父亲去山上拉石头了。她是自愿去的,那天她把自己的花书包塞进了木柜的底层,动作很缓慢,就像藏起了一个梦想。幺妹在采石场上挥汗如雨的时候,我在县一中的教室里埋头苦读,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把那份感动和歉疚转化成巨大的动力。 高二那年放暑假回家,[浏览全文]
2002年,我36岁的生日那晚,丈夫在一个年轻女大学生的温柔乡里不识归路。离婚时,他冷冷地说:你一个中专生,没钱没业,自己都不知道明天的早餐在哪里,女儿跟着你能有好日子吗?潮闷的五月,丈夫的话像一场冰雹,七零八落地砸在我心里,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被优秀的[浏览全文]
她的样子寒酸、古板、不打扮,手里提着工作袋和旧雨伞,走向山头的医院。这一年她65岁了。那天晚上,她坐在那里,两只脚高高地搁在另一张椅子上照她的看法,自然不是贵妇淑女应有的举止。不过她实在太累了,浑身酸痛,而且照痛的程度看,恐怕还不止是疲倦,也许做了40[浏览全文]
重回母亲的家,是这个冬日的一个下午。进了门,就听见继父在厨房里招呼:先坐下等一会儿,汤一会儿就好。 长这么大了,就是喜欢冬日的那口汤。 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每到冬天,必定要从打工三季的单位辞职,从大老远的地方回到以前生活的那个村庄,美其名曰:回家过冬[浏览全文]
几年了,他的手机里,一直保存着一条短信。他的手机换了好几个,但是,他的卡没有换,号码没有换,而那条短信,也一直保存着。 5年前,他和所有拥有手机的人一样,每天做拇指族,每天发着短信,大多数都是给朋友发的,当然,也接了很多的短信,其中大多数都是网上下载[浏览全文]
我出生于一个单亲家庭,听邻居多莉太太说,我的母亲生下我不久便去世了。父亲对于母亲的事总是只字不提,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他从不跟我多说话,在生活与学习上对我的要求却很严格。 父亲开有一家公司,在我们这个小镇上算是一个富有的人,但我却从未[浏览全文]
有一位母亲,她的儿子死于一场车祸。 当时车上有两个人,一死一伤。伤者说:母亲的儿子那天非要无证驾驶,结果出事了。交警处理的结果,似乎也验证了伤者的说法。 母亲不相信。母亲说,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儿子的胆子非常小,他不会轻易去开车的,他一定被冤枉了。 死者[浏览全文]
父亲是个农民,识不得几个字,一辈子靠弄田种地为生,从未出过远门,甚至连去县城的次数都极为有限,他和母亲在家乡那旱了收蚂蚱、涝了收蛤蟆的盐碱地上拼死拼活地劳作着,用心血和汗水养育着我们兄弟五个。哥哥姐姐们一个个长大成家后远走他乡,读高中的我便成了父母[浏览全文]
我在这个家中的位置很尴尬。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因为,父母在我三岁那年丢了我,然后,他们在绝望之后生了妹妹。我回来时,妹妹十岁,我十三岁。 在带我去北京旅游时,父母丢了我,那时,父亲以为我在母亲手上,而母亲一直以为父亲抱着我,等他们从卫生间出来时[浏览全文]
坐在疾驰的列车上,窗外是北方大地无边的寒冷。正是岁尾,腊月将尽,车厢里的人都流露出回家过年的期盼与喜悦。 邻座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农民工打扮,他痴痴地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白茫茫大地,脸上有一种极宁静的神情。渐渐地和他攀谈起来。我问他在外面打工苦[浏览全文]
3年前,我和母亲私下约定,由我出资给小弟买套房子。 那时候,我大学毕业刚刚工作一年,工资也不高,我做出这个决定,不是没有压力,但是看到母亲谦卑而企盼的目光,我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母亲浑浊的眼睛里涌满了泪水,她揽住我的肩头,声音呜咽着说:好孩子,你这都是[浏览全文]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事情了。当时我和哥哥还小,都是鼻涕虫,没有上学的我们整天只知道到处疯玩。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差,这便让年幼的我们注定要与饥饿为伴。我和哥哥对于顿顿窝窝头和地瓜干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我们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看能不能搞到一点儿属于一日三[浏览全文]
我始终认为,父亲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些爱,都是虚情假意。为什么这样说呢?这是缘于十几年前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件事。 那年,我5岁。快过新年的时候,出外打工的父亲从黑龙江海林市回来了。父亲看到我,分外亲热,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用他那胡子拉碴的嘴不停地在我脸[浏览全文]
很喜欢炊烟的味道!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说。她说出了我心底的话。炊烟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 我爱曲曲弯弯从村落农家升起的炊烟,更爱炊烟的味道。 每次乘车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总是会经过很多村庄。我总是会睁大眼睛,很惬意地欣赏村庄。瓦房、村鸡、村狗、牛羊[浏览全文]
父母的家在离北京大约两小时车程的小城,我稍有空闲就可以回去。 有一年五一长假,我和先生因为搭一个便车回去,没来得及带洗漱用具。晚上,我找来一支干净的牙刷,准备挤牙膏,一看父母用的居然还是那种老掉牙的白玉牙膏,而且挤得干干瘪瘪的,我使劲挤了半天才挤出来[浏览全文]
差不多七八岁的时候,我被母亲送到了外婆家。 我至今仍不知道母亲为何要将我送到那里去,大约是我太过顽劣的缘故吧。我记得,当时的我很不情愿到外婆家去,曾用了各种啼笑皆非的方法来抵制。但最终,我还是被母亲拖去了那里。虽然我为此忿忿不平了三天之久,然而,现在[浏览全文]
母亲总说,这世上最好的地方就是家。 我不这么想。 最早的时候,我的家在大院中,里外两间的平房里。我记得小院里的槐花香,记得在大树下跳皮筋时唱的儿歌,记得母亲在公用的自来水龙头下洗一大盆的衣服,父亲在家门前的空地上刨木板做家具。 那时候我对家的理解就是院[浏览全文]
父亲离开我们整整一个月后,我和妹妹去收拾他的房子。沙发旁依着父亲的拐杖,茶几上摆着他喝到半残的茶和没有写完的字帖,还有阳光普照的阳台上因为没人打理而奄奄一息的花草触景伤情,我们站在客厅中央,哭了。面对父亲留下的痕迹,我们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父亲在遗嘱[浏览全文]
维尼太太打了很多电话要我到她家去做客,盛情难却之下这次终于登门拜访。这是我在伦敦的第四年,前三年我住在维尼太太家的隔壁,一直承蒙她的照顾,所以现在我很不好意思去叨扰他们一家。 维尼太太是个很温和的人,而且心地善良。 以前她常常在很多方面给予我无私的帮[浏览全文]
没有人能忽略这样一张脸:泪痕纷披,呜咽声声:求求、求求你们。褐发在颤抖,墨镜里,藏着一双红肿、深陷、因其绝望而绝美的眼睛。 她叫苏珊史密斯,她说:这原本是一个温凉秋夜,她开车带着3岁和14个月大的两个孩子,行驶在静谧的公路上,忽然一个歹徒蹿上车,持枪威[浏览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