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你快来看,”我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教材,和匆匆赶来上课的孩子,推开消防门,走到楼梯间。
在楼梯的窗户前,一只两脚大小的黑色猫咪正蹲在那里,金黄的眼睛,里面有神秘的黑色扁形瞳孔。我与孩子一起靠近,问他是不是从家里带来的猫?
他摇头,说这猫在楼下小区草丛里发现的,它像喜欢自己一样,跟着到了楼上。
我也很久没近距离观察过猫,看它的毛发十分油顺,前后脚掌像是穿着双小白鞋,下巴到脖颈都是白色,在它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与小吊牌。应该是家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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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从教室找来昨天喝剩的水,用瓶盖接上一些,递到黑猫面前。那猫轻轻地舔舐着,看来也渴了挺久。“老师你看它耳朵,它好像生了病。”孩子指着猫耳,的确那里长着大大小小的疙瘩,额头处的毛也掉了不少。
但毕竟今天有课要上,我催促着他先进教室,他蹲在地上轻抚着黑猫,最后叮嘱着猫不要乱跑,等会自己就来看它。
我心笑着孩子的可爱,便拉着他开始今天的作文课。原定计划是学习故事的扩写,我和孩子对着范文进行分析,但心思却都落在那猫身上。他也几次在望外面看,想捕捉黑猫的身影。
看他心不在焉,我索性顺着他的兴趣走,根据今天遇到的黑猫,来写一件事情。
于是我们赶到便利店,买些香肠来喂猫,但它似乎不太喜欢这种人工制品,尝了几口便不再继续吃。“下午,老师,下午我带猫粮过来,鸡肉干它一定喜欢。”
我点点头,看着他兴奋的模样,看他细心地呵护小动物的模样,我感受到秋日阳光的明媚。
我们陪着黑猫散步,一起聊它的样子,猜想它是如何离开家的,幻想它独自在野外生活的情景。孩子天真地说,能不能带回家养呢?我笑笑提醒他,家里已经有两只猫咪了,妈妈肯定不同意的,而且我们在这里也能照顾好它。
孩子听话地看着我,学着猫“呜呜”地叫,似乎在告诉黑猫:放心,晚点我就给你带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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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孩子认真的样子,我记录下此时此刻。秋风从鳞次栉比的高楼中穿来,阳光照在面前的水池,波光粼粼。我起了身,回想过去,想起自己曾经照顾的动物,想起那只死去的小狗,想起自己为之哭泣的夜晚。
孩子是善良的,他们爱着这个世界,爱着这里的动物,他们拿出自己东西,分享给这些可爱的生灵。我忘了自己多久没去抚摸这些动物,没去喂过这些生命。在忙碌的工作与生活,是否开始忽视世间的美好,是否忘却周遭的事物,在赶路途中,是否能停下脚步,仰头看那些藏在树叶间的雀鸟,去听秋后凄凉的蝉鸣,去俯下身子喂喂靠近自己的猫狗。
孩子给我上了一课,这一课是关于热爱生活,关于善良,关于对这个世界意义的寻找。
离开时,孩子不断向着钻进灌木丛的黑猫,喊着:“小黑,再见啦!”我也和他一起摇着手,在那一刻,我与他一样,心是如此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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