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一回到山哥老家,总有一种感觉,走出房间的门,踏入大厅,沿着房间的走道走着,经过杂物间,小叔子房间,小姑子房间,婆婆房间,再到厨房,最终目的点是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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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步一步走着,经过小叔子房间,我总觉得里面“有人”。
当我第一次来到老家,要上洗手间,我都是跑着过去的,或者是趁着白天,要把所有的房门都关上。这样,到我晚上上洗手间的时候,我不用担心,沿着走道走过去会发现其他房间内“有人”或者说"有鬼”。
小时候我寄居在伯母家,我小时候不算调皮,但不听话是有的。如果听话,长大了也不会有我现在这样的勇气。
晚上,我总是不睡觉,白天,睡不醒,晚上我一般要玩到12点,那时候的大人作息习惯不好,大人会经常通宵打麻将,作为孩子的我,肯定也是在一边玩。接着是,白天睡到9点起床。
白天很晚起床,晚上自然是睡不着。那我睡不着,不肯睡觉,大人怎么处理我?
他们会告诉我:“不睡觉,就会有鬼帮你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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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时候,正好是港剧鬼片流行的时候,《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系列,《等你回来》《僵尸道长》,晚上看完这些片子,脑海中还停留着鬼片的画面,自然是睡不着,这些片子播完都是11点半。大人看我睡不着,就会吓唬我,“再不睡,会有鬼帮你抓走。”
在恐惧中,害怕中,“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忐忑不安的睡着了。
自从这三个月来,断断续续的四点起床,偶尔自己一个人在4点半出门跑步。深圳的四点半街头,到处是夜灯闪烁,跑在路上,偶尔遇见环卫工人,或者是刚下班的人,或者是赶路上班的人员。也会跑到一段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跑步的时候,我怕的不是鬼,而是人。
我跑步那地方,时常发生命案。据我所知,在那的5年,有发生过几起,有一次,我还亲眼看到了受害者死后被围观。
很多时候我就在想,当我四点多跑出去的时候,路上的“鬼”你们可要小心,被我五分六分的配速撞过去,怕是会魂飞魄散吧。
这次回老家,算是呆的时间很长,早上4点起床,晚上9点半之前入睡。白天的时间多,四点醒来,慢悠悠的刷下手机,刷牙,洗脸,上洗手间,再回到房间称体重,一个人优哉游哉的霸占洗手间,玩手机刷朋友圈也没有人打扰我。
再也不怕什么鬼呀鬼呀。
有时候活着自己就成了鬼了。现在的我脸型这么瘦。
再谈谈出了家里门。一般到晚上8点,村里是没人出来走的。他们都躲在家里,看电视。而我早早的戒了看电视这个习惯。不看电视,时间又多了很多。以前一回到家,从8点开始坐到10点半,一家人围着看电视,到了10点半,再排队洗澡,不用说,第二天,醒来是8点或者9点。
而现在,吃过饭,我会抱着孩子出门走走。村里地广人稀,村上早已经安装了太阳能灯,日照猛烈的一天,夜里灯光就会明亮,一旦遇到阴沉的天气,灯光也变得阴暗。村里有村干部,队长。但做事的人太少,原本地广,每100米就会有路灯,但是,路灯总有坏的,也没人去修。
变成200米一盏路灯。我也不怕,心里明亮,外面的阴暗是看不到的。依然抱着孩子在街口走走。
村里人,家门口是很少有开灯的,除非是特殊的日子,才会开启门前灯,到了晚上,一家人围着看电视,门前灯自然是不开的。
抱着孩子,感受夏天的风扑在脸上,周围是青草的味道。
我的这两个孩子,在她们不睡觉的时候,和婆婆在厅里看电视,我一般不说什么,更不会说“再不睡觉,鬼就来了。”我的做法是,关灯关门,自己在床上睡觉,孩子们看到了,自然也就跟着进来。
行为比言语更有效。
听话的孩子一点也不好,我小的时候就是太不听话了,大人让我睡觉,我都不睡,他们只能编鬼故事来吓我,害我在之后的28年里,一到夜里,就唯恐鬼就在我身边,看着我。
其实什么也没有。
以前回到家,家公每天都是5点醒来,一个人忙着倒垃圾,做早餐。现在家里起床最早的是我。
一个人对着电脑码字,没有人吵我,不会有人找我说话。
这个世界上又没有鬼。有的只是烦人。
昨天六点半和柔柔希希出门晨运,柔柔看到村尾摆放着骨灰盅,说要打开看看。我是怎么告诉她来的,我说:“那些人已经离开了,烧成骨灰,我们不能去打扰别人。”
“那我们去打开,他们会出来吗?”
孩子的不懂让她无忌。
"不会的,他们这一生已经走完了,不会再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
“那我们也会变成骨灰吗?”
“会的,等我们离开的那一天,等我们活够了都会变成骨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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