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窗台很高,半嵌入在教室的土墙里。厚实的窗沿边放着三两个类似土豆的椭圆形果实。那是某个学生从山溪边摘来,送给在山里教书父亲的。他温和地笑着,比秋天的阳光略暖些。道了谢,他就随手放在窗子的通风处。
隔了五天或七天。我已经将那几个不起眼的果实遗忘得差不多,父亲把果子取下来递给我,一连几天都是在一旁看着我津津有味地吃。那果子已经裂开来,里头的果肉像个小香蕉。白白厚厚,吃到嘴里清甜甘贻。难怪有土香蕉的别名呢。
那时候我就忘了,他让我在煤油灯下写大字的情形。写完三五页,还有三五页。我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最后气得他飞起一脚,我连人带凳子滚在地上。像个土豆,也像那么个滚瓜。
许是那时候的山里没什么水果可吃。所以我们的童年,布满了山间野果的酸涩和少量的香甜。在拾柴割草的间隙,在孩童们嬉戏的间隙,一个一个一串一串山果不经意地冒出来。有落在地上的,有挂在枝上的,有点缀在藤条蔓藤上的。
而八月炸在那些野果当中最是难见。大约是山里的采药人,善于发现并挖掘这种结八月炸的三叶木通或五叶木通的根藤吧。
到我长到十来岁,也没有再遇见过结果的八月炸。十来岁有多少少年的愁绪,都伴随那泠泠山溪水流去。
郁郁葱葱的春天,我喜欢独自坐在那儿听听水声,看看山花。领略那空山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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