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说的“老大”并不是你们认为那个团伙头子,而是家里排行的“老大”。我是我们家的老大,我后面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我记得老爸提过,他年轻时打算只生一个,那样的话,我是老大也会是老小,独享全家宠爱,但结果并不是这样,重男轻女的奶奶总是说我老爸没儿子,断了香火断了根,所以我后面来了一个妹妹,又来了一个妹妹,再后来弟弟终于来了。自那以后,我便开始了这样的生活,“你是姐姐嘛,你就让着点弟弟妹妹。”“你是老大,他们比你小,你得照顾他们。”“你是老大,咋这么不懂事儿呢?”“你是老大,忍一忍嘛!”……这样的话从我二妹出生起就开始在我耳边环绕了。
我记得有次爸妈外出,明明是妹妹打碎了碗,等他们回来却是我的错,因为我没有看好她。这样背锅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记得特别清楚,每次在爸妈说我的时候,我好像随时都可以罗列出来一大堆,但每次反抗无效,错的还是我,因为我是老大。
每次我一挨骂的时候,我奶奶就说“做牛做马不做老大,你做了老大就等于当了半个爹妈,挨着吧,下辈子记着!”我特想顶她几句,要不是你重男轻女,要不是你惦记抱孙子,我得少挨多少骂,享多少福,同时我自己又默默记着,下辈子绝对不当老大。
做了老大以后,拍照我要站后面,一直到了我弟遮住我上不了相的时候才并排站;学做饭我是第一个,我妹到现在都不会切菜,我弟……算了吧不说他;小时候上学我总是不能提前走,得把我弟带上,直到后来我去了外地,这个担子落在了我妹身上;我弟被人欺负了,我带上同学打回来,自己明明是个弱鸡还冲着人家使劲儿吼“再欺负我弟试试,叫我爸来收拾你!”……
有时候又觉得当了老大没什么不好,爸妈不在我不做饭,我弟就得求着我,买菜的钱在我手里,没我他连汤都喝不上,我就喜欢他在后面屁颠屁颠儿的。我弟说小时候他做错事我背了锅,乘着爸妈不在我把他压在沙发上使劲儿打屁股,他至今忘不掉,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总觉得我哪敢打他,我没这胆子。穿新衣服这件事儿就让我觉得当老大还真有好处,小时候总是我穿新的,我妹穿我的,我的小了穿不上只能她们穿,有时候颜色素一点儿的我弟也得穿。
后来去外地上学,工作,经历的事情越多的时候我就越觉得当老大的好处和坏处,后来的事儿下次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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