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的2014过去了,十万个为什么的2015到来了。
所以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曾经我妈对我说过的很多掐头去尾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开始在我心里翻江倒海、蠢蠢欲动,她说“我不能失败,如果我失败,我就完了”,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说“要不你去自杀,看我会不会伤心”,她说“我适合找一个长得丑,个子矮,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收入,只要人老实,会干活儿的上门女婿”。你能想象这是一个出生于上个世纪50年代,受过中专教育,在体制内工作的母亲,人后对她自己亲生女儿说的话吗?过去发生的事情零零碎碎,如散落的珠子一样乱七八糟地被塞在我的心里,直到排序出下面的东西后,凌乱的片段瞬间就被完整组合起来汇成了一句话:我被父母暗算了,我从来没被他们信任过,却一直在被猜忌利用和防范。他们如毒蛇一般环侍周围,准备伺机而动。所以这劫难于我而言在劫难逃。我看到并从心里承认这个真相,用了5年。人生哪有那么容易。至于要消化掉它,放下它,跨越它,重建生活,又要多久?而人生其实是场奔赴死亡的随时可能倒下的旅行。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真希望父母不要遇上。这也是为什么我对如今那些提倡强强联合的观念嗤之以鼻的原因。强强联合?人如果没有本能的爱心,给你再多资源都白搭。
父亲年轻的时候,长相不错,有才华。当过知青。想当兵却没如愿,体检没过关,查出慢性支气管炎。于是转去读中专,中专毕业后被学校分配去了我妈的故乡,全国贫困县之一,并在体制内工作。然后在那里遇到了我妈。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算漂亮。人看起来也算阳光开朗。是当地人。她也当过知青。也读过中专,中专毕业后被分回了原籍,和我爸一样,也在体制内工作。他们是同一个单位。于是就这样遇上了。然后就是相恋结婚并生女。我和我妹都是在我妈的故乡出生并长大的。
婚后第二年,我妈生下先天腭裂的我,不过没有伴发唇裂。据说,当年她和我爸被传不能生育,但是我的出生让传言不攻自破。
印象中的父母总是在吵架打架,为什么事?也没什么实质性指向。
1984年,我爸带我去一著名口腔医院问诊,准备修复腭裂。然后没了下文。直到1987年。
1987年前,我们家搬了新房子,房产证上却只有我爸一个人的名字。而那里是我妈的故乡,是她的主场,而且当年她的各方面条件和我爸不相上下,结果房产证上却只有我爸的名字。而我妈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温柔的女性,她可是职业女性。所以为什么?
1987年3月的时候,我爸的熟人给父母来信,介绍我爸带我去一著名口腔医院给我做修复手术。而就在1987年12月,我妹出生。长得健康漂亮。而那个时候,国家正在严格执行计划生育政策,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说,超生会被罚款和降职甚至开除的。何况我马上就要动修复手术了,正是需要父母全力以赴的时候。并且家里还在领独生子女津贴。在这种情况下,我妈坚持要生二胎,还想生个儿子(结果却是个女儿,不过这个女儿长得健康漂亮),并且她还利用我的残疾托关系办到了准生证,从而免除了罚款和降职开除。但是多年后,她是这样评价我和我妹的出生的,她说我集中了父母所有的缺点,并没有给家里带来福气,相反还因为我的先天腭裂让父母的名誉蒙羞。而我妹集中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并给家里带来了分新房和他们升迁的福气,说我妹是家里的福气。而事实是,她一路利用我,连我的残疾都要被拿来用一把,完了后却还要反咬我一口。不过那个时候,对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糊涂蛋我来说,我居然无话反驳,但我的心却非常不舒服。莫名的恐惧和迷茫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哪怕我那个时候以双百分的成绩入学到后来年年考年级前十,这两种情绪一直都在。我爸呢,父亲肯定是不愿意要二胎的,这很好理解,稍微有点理性的人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自己找麻烦。不过当他发现二胎是个健康漂亮的女儿后,他变心了。当然也有可能他其实一直和我妈都是同一类型的人,只不过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何况周围也一时没有具体场景让他现形罢了。真希望父母从来都没遇上。
1988年,我爸首先带我去做扁桃体摘除术,为后面的修复手术做准备。我妈顺理成章在家照顾我妹,没有参与我的手术。
1989年,我爸又带我去做腭裂修复手术,我妈仍然顺理成章在家照顾我妹,没有参与我的手术。当时主治医生给出了完整的治疗方案,就是基础修复,然后就是正颌术,纠正地包天,然后就是语音矫正。需要点时间,要分步骤进行。常规操作是我爸留下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和医生保持联系,在他的指导下完成后续的部分。但我爸是怎么操作的?他在医院给我做了基础修复。忽略掉地包天这步(影响牙齿、美容和发音的)。
1991年的时候,就是修复术两年后,他在报纸上看到广元有个语音矫正学校,然后趁春节回婆婆爷爷家探望我妹要路过广元的时候,顺便送我到这个学校去进行为期两周的培训,期间他和我妈把我托付给生活老师照顾,他们回婆婆爷爷家过年。那个春节我是在生活老师家过的。
我突然想到我在动手术后,刚从重症病房里出来后,在我满嘴还塞满纱布的时候,我爸给我熬鱼汤喝。还专门提醒我说,小心刺。什么汤不好熬,非要在那个时候熬鱼刺汤给我喝,所以他又想干什么?他想我出意外。
原来他们原本是想悄无声息地抹掉我,然后剩下他们一家三口。而周围的亲戚们其实是知道的。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我一开始的双百分成绩让我父母有了另外的想法。可能以后是个摇钱树。我真的很讨厌厚黑学,不是一般的讨厌。因为深受其害。
很难受。最亲近的人挑最艰难的时候攻击我。如果我要避开危险,那就意味着要随时保持清醒,我做不到,因为我也就只是个凡人。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我结交的朋友总是在熟悉后对我态度转变,所以他们背着我在后面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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