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沮丧,展绿袖倒也没有特别伤心。
她只是想问柳初动,他和绿岫究竟到了哪一步;若,若他们彼此相爱,她愿意成全。
带着这个念头,她躲开了展啸的看管,偷偷来寻柳初动。
柳初动不在房中。
他的房间已被装扮成婚房,一团的喜气。可惜再多的朱红描金,也无法改变他们婚变的事实。
展绿袖不自觉地坐在床沿,沮丧感愈发地重了:若不是凭空跑出来的绿岫,此时她该同柳初动在这里度过新婚之夜。
该死,脸烧得像火炭。我怎么……怎么能尽想这些事?
忍不住又想:凭空跑出来的绿岫,其实是救了她的下半生吧?
因为父亲的花心,母亲有多少的怨,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断然不能接受同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如果柳初动发誓呢?发誓有用吗?她不太相信。
展绿袖呆呆地想了一会儿,但觉索然无味,正打算离开时,听得门外传来柳初动和穆初雨的声音。
她吃了一惊,跃上横梁闪躲。
“初动,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婚礼上那个青衣是怎么回事?”
“师姐,我也没想到她如此,如此胆大……”
“你的那些女人债,一向都处理得很好。为什么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师姐我……”
“你根本就不想成这个亲,是么?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
展绿袖在梁间,亦是委曲,心想道,是啊,你既然不想娶我,何必非要我狼狈至此?
“师姐,我并没有……”
“你别骗我,你一说谎,耳朵就会不自觉地动,我同你师姐弟多年,还不知道么?”
柳初动先是涎着脸想解释,怎奈穆初雨粉脸如冰,他竟是撒娇撒不下去,发狠道:“这是门中大事,又有指腹为亲在前,你让我怎么办?我无力拉住这匹马,只好让它自己撞壁!”
穆初雨脸色铁青,扬起了手想要扇下去,却又停在半空:“你……”
柳初动仰着他那张英俊的脸,笑嘻嘻地不说话。
穆初雨放下手,半晌问道:“青衣……究竟是什么来头?”
听得穆初雨问及绿岫的来由,柳初动收敛了嘻皮笑脸,正色道:
“她不肯说……不过师姐你不用担心。从我同她接触的这一段时间来看,她是漠北人无疑,一旦离开中原,就不会给我们带来额外的麻烦。”
而绿岫因情伤而远离中原,这似乎是件必然的事。
穆初雨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这事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展啸怎么说?”
“他说要我们抓回青衣,听凭展绿袖发落。把这婚事风风光光地重新办好了,再来谈其他。可……既然连你都不知道青衣的来处,我们到哪里抓人去?”话语中,掩不住的恨铁不成钢之意。
柳初动冷然道:“我不是说了么,她是漠北人。”
穆初雨不说话。
“师兄就在漠北,好大的名头。我们只要与他说一声,何愁找不到人?”
穆初雨道:“他离开中原已久,何必再把他扯进门中之事?莫忘了,这事是你惹出来的。”
柳初动道:“师姐……在你心中,我始终都都够不着师兄一片衣角。”
“胡说!他是师兄,你是师弟。我敬他,疼你,哪里谈得上谁高谁低?”
“师姐,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穆初雨停了停,问道:“我且问你,青衣是绝代人物,对你又情意不浅,你竟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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