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邹泳
陌上乡蒙蒙细雨,我持伞而行。
伞是油纸伞,路是石子路。淡淡的香,慢慢地踱,一不小心,入了深院大宅。
我抬头望去,金院门。门楣的大字用铂金烫成,附在檀木板上,隐于梅香之间。
我慢慢地走,慢慢地听。深秋的雨不大不小,坠在石子路上,竟也溅出不大不小的水花。风铃在微风中摇摇晃晃,流出了岁月,一展芳华。
无数的石子,曾被多少花盆底鞋踩过,她们盼郎归,惹人怜。
云水桥,水云阁,都笼罩在淡淡的,几乎不可寻的紫薇花香里。我抚摸着冰凉的石栏,拾级而上,相册一遍遍的定格,而流年似水。
这是古与今的碰撞,文明火花的涅槃。
这是水街,位于百河之城。
陌上乡风情的爵士乐慢了整个下午的节奏。卡布奇诺在古典音乐声中浸泡,舒展。浓郁的香味在整个馆内慢慢氤氲,漫了一地。
拿铁拉花,玛琪拉朵,夏威夷科纳全都静静地将躺在杯里,一朵花,一抹阳。就这样静坐着,享受异国风光。
歪果仁们或许正在门外纵情吹唱,小号,提琴,架子鼓,在一个东亚国家,活出了他们自己的色彩。
圣马可广场,可谓是体验的开端。长发女郎活在画里,也散发着与蒙娜丽莎相似的微笑。白天鹅尽情恣意,整个西欧风光,贴以风情的标签,全部凝于一隅,塞在这个湿地之都。
陌上乡草炉饼,糖麻花,淋上麻油,蘸着香醋。揉面,拌馅儿,调着火候,撸起了袖子,双臂张开,系上围裙,操练起来。
师傅们将手在水里一过,摊着初具模样的白面面。趁势往内炉壁上一抄,两手互换,顺势按压,一个白面面就成功地粘在了内炉壁上。
随着时间沙漏的倾泻,白面面竟相撑鼓了起来,一正一反,一白一黑,些许香葱,一撮芝麻,鲜明的对比,热烈的视觉盛宴。
约莫了时辰,滚热的火钳慢慢将草炉饼从内壁上拔下,淋上秘制香油,依次绕圈摆在框内。
有时,放学回家,我也会买上几个。
从门面吃到家,刚好吃完。
陌上乡滩涂的水绕了一圈又一圈,一品鸟抛出了幸运橄榄。鹤红,白羽,长喙,慢慢地在这里扎根,繁衍。
非马非鹿非牛非驴,翘起了蹄儿,蓄起了架势,恣意地撒开了跑。
一代代的生命,镌刻成花;一缕缕的相思,演绎离愁。
滩涂的水养人,滩涂的风,吹得人心醉。
陌上乡烟雨朦胧,岁月初静。
喜那银杏落地成席,我和祖母,捧着花酒,品天地,论人间。
闲来捻一朵陌上紫薇,淡雅芳香,浇得四处花海。又想着念着那一株百雨金,蕴着千秋不败,蕊似唇,颜似霞,极为傲娇,却又惹人怜惜。
无奈,只得用文字封锁,一遍遍的记忆,慢慢筛洗。
可记忆终究是筛不完的。缓缓笔墨流淌,任思绪畅意飞扬。只为了那一份情,为了对于乡的眷恋。
陌上乡陌上香茶,卿何不缓缓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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