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风雨半生(二十八)

作者: 苦尽甘来_cbc8 | 来源:发表于2020-02-23 19:22 被阅读0次

    当母亲“理直气壮”地将那剩下的房款放到那老爷子面前时,他没想到本想刁难一下母亲让母亲知难而退,可谁知母亲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的钱。无奈之下竟然改口称假以时日才给我们交钥匙。

    脾气不好的我听完他的话,气忿不过,就要上前与他争论,一旁的母亲连忙将我挡在身后……

    为了打消我心中的顾虑,母亲第二天就同那老太太的儿子去办理了房产过户手续。而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跟着母亲,看着她跑上跑下地协同老太太的儿子办理房屋过户手续    ……。

    过了十几天,我们这对无依无靠的母子又推着借来的三轮车将出租屋里的一应生活用品“转移”到了我们的新家里。

    随着居住地的改变,在这所房子里我和母亲还有贝贝一起度过的日子里充满了无数的欢笑、眼泪,但更多的是我和母亲心中时时都满含着对上天如此眷顾我们这对母子的感恩之情。

    在我和母亲满怀着喜悦之情搬进这套装修相当不错(至少我和母亲是这样认为的)的房子。我们这对饱经风雨的母子总算有了一个踏实的住处。加上搬进去后我们娘俩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帆风顺,母亲和我也在尽情享受着这份风雨过后的片刻宁静。

    欣喜之余,我和母亲一直坚持卖着报纸,不知不觉已经卖了将近十年,默默体会着辛勤劳作所带来的收获与快乐。

    有时我还会半开玩笑地对母亲说:“妈,你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先感谢谁?是谁给你看了这么好的房子?你赶紧去给我买上两条好烟把我稿劳稿劳。”说罢,充满自豪地杨了杨头。

    “我应当感谢贝贝,是贝贝给妈妈带来的幸福生活。”明知我是希望听到母亲赞许,可母亲却故意把话题转向了卧在角落的贝贝,说罢还怜爱地抱起贝贝:“我的贝贝给妈妈买的好房子,我娃要一直陪着妈妈。”

    明知母亲是故意气我,但我还是诙谐地用家乡话应着母亲:“你娃乖得很,心疼地很,礼拜五让你娃(指着贝贝)给你卖报纸去”

    母亲强忍住笑接道:“你看,你看,谁家的大小伙子还跟一只狗争风吃醋着呢?”

    顿时,我母子二人又笑作一团。日子就在这一阵阵地欢声笑语中度过着,平淡但不失温馨。

    母亲先前结识的老同事杨叔也是尽心尽力地帮助我们这对无依无靠的母子处理家中的难事――帮我们在地下室安放置物架、处理家中电路问题……。

    而我依旧是每天早出晚归地在距住地十几公里以外的地方捡着饮料瓶子。

    偶尔遇上刮风下雨天时,我都会背着蛇皮袋子去不远处的旧平房拆迁现场,走进那些待拆迁的老平房内捡拾原房主因为搬家而丢弃不要的、在我看来还有利用价值的物品。

    为此,母亲还严厉指责我将一些物烂拿回家中。孰不知,我这么做完全是想着为这个失去了“顶梁柱”的家庭尽一点绵薄之力。换言之,是想让母亲在和我相依为命的日子里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尽量能少花钱、乃至不花钱。

    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在那段穿行于将要拆迁平房的日子里,但凡是日常生活中能用到的物件,我都会细心地捡回家中,留着日后使用。以致于家中俨然变成了“废品回收站”。

    这使得我和母亲的争吵不曾停歇,我有时在跟母亲争吵过后也会陷入深深地自责,但数十年生活在母亲的羽翼下,几乎严重与社会脱节、没有与别人打过交道、更是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能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到母亲身上。而母亲只能满怀迁就地包容着我。

    受父亲勤俭节约的影响,我会从那些待拆除的平房中捡回一些半新不旧的衣服、鞋子。母亲就会趁我不备,偷偷地将它们丢到楼下的垃圾箱里,当我事隔几日回头再去寻找,早也不见了踪影。

    固执倔强的我一猜就是母亲做了手脚。

    气势汹汹地奔到母亲面前用主子对奴才的口吻厉声责问:“妈,我前几天拿回来的鞋放哪儿了?”

    “什么鞋?你的鞋都在鞋柜子里呢。”

    我声嘶力竭地吼道:“就是前几天我放到鞋柜子里的鞋。”

    “什么鞋?我没见过。”母亲明显降低了身调。

    一旁的我见状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 ,鞋子就是她拿去丢掉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钱?一天到晚装什么装呀?”

    “不是的,兵兵,那些人穿过的鞋呀、衣服呀,都挺脏的。你要什么,妈明天给你买去。咱们以后不能捡着穿了。”母亲的语气柔和下来。

    而我却像是抓住了口实,又高声嚷嚷着: “你知不知道?我捡那些烂鞋、烂衣服是为了上外面捡瓶子时候穿的?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给你省钱?”

    母亲听完我这模糊不清的话语(常年与母亲的相处过程中,只有母亲能听懂我那模糊不清的话语),不再与我辨解。转身走入厨房 ,不多时端出一晚刚出锅的拉条子。

    我还在跟母亲使着小性子,头一扭走进卧室 ,假装蒙上被子。

    不多时,母亲笑呵呵地端着碗走到我的床边 ,附在我用被子蒙住的脑袋旁边温柔地说道 :“儿子,吃饭了。”

    “不吃,不吃,饱着呢。”我在被子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跟自己肚子过不去的人才是傻冒呢!你看 ,你看,贝贝都跑过来想吃了。”

    见我还未动弹,又用激将般的口吻说道:贝贝,你哥哥不想吃,你来吃吧!

    憋不住大笑的我一跃而起:“谁说我不吃  ?”。我和母亲又笑作一团,顺势接过母亲手中的饭碗。

    转瞬间,农历春节过去了。一年一年过得真快呀!我依然漫无目的地生活着。心里真的很烦,思绪犹如一只午后的苍蝇飘忽不定,一忽儿停顿在年少时校园的秋千上,一忽儿又停留在现实生活中母亲苍老的背影和童年玩伴的肩头。

    这一日家中传来敲门声,门一打开,竟然是初中同学徐万军、李柠、杨莹、刘莎,一如既往地,他们为我们家送来了米、面、油。

    这一切还得从几年前说起:记得那时也是将要过年,老买我报纸的一个老客户告诉我,我的几个初中同学正在打听我的下落,要去看望我。并索要了母亲的电话号码。

    不几日,刘莎、贺娟丽、张改丽、谢宝任一行数人提着米、面、油到访我家看望了我这个至今一事无成的老同学。

    往事又一幕幕的浮现于脑海:20年前初中时代的我是那么优秀,那么多才多艺、那么聪明伶俐的生活在别人艳羡的眼神中,而现在的我却是这般光景……

    我不禁又想起了学生时代的刘莎是我心仪的女孩,无奈在我表白时遭到她的拒绝,而我却怒目以对、恶语相加……至今回想起来不禁忍俊自己当时的任性、幼稚。

    但万万没想到在我人生最低谷时却是那个当初饱受我恶语攻击的人为我带来了久违的友情。

    刘莎在得知我现在因为身体原因,一直赋闲在家,依靠微薄的低保和少得可怜的卖报所得仍旧蜷缩在母亲的羽翼下,同情之余就答应母亲尽量每个礼拜向单位领导申请赞助我这个昔日同窗100份报纸。并且此后每隔几年就会提一些米、面、油之类的生活用品来看我。

    一行的同学中还有一位叫张强的同学,回想当初求学时也是令老师、家长头疼的问题少年,十几年不见,人家现在开着公司,实乃成功人士。见到我免不了提及儿时的往事,临走还执意给我留下了500块钱。

    别的同学也是对我吁寒问暖,各种励志呀、坚强呀,另我倍感温馨。

    短暂的寒喧过后,刘莎才说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邀我与他们共同庆祝同学多年以后再次相见(到饭馆吃一顿)。

    抵不住众人相劝(其实一事无成的我不想在众人面前狼狈的出现――操一口含糊不清的腔调,带一幅被生活折磨的憔悴不堪的面容,更不想在昔日学友面前展示自己的落魄与孤独。),我便在母亲的目送下与他们来到了一处饭馆。


    席间我犹如陌生人一般倾听着同学们在工作  、生活中经历的各种故事,唯有刘莎坐在我旁边招呼我吃这吃那,替我挡酒、叮嘱我不能喝酒、少吸烟。

    转眼间,聚餐结束了,看到别的同学如今风光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我的心中则是五味杂陈。巨大的失落感伴随着心头的喜悦充斥着我的内心,还有刘莎的体贴周到一直在我心头盘旋数日。

    “要是我现在好着,不会比他们差的”,唯有这样的自我安慰才会让我心里舒服些。

    正是与他们的接触,让我回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很多事情,趁着闲瑕的日子,一个人坐在桌前用笔去回忆自己往昔的点点滴滴、生活中的由感而发。

    刘莎还利用自己工作之便,为母亲更换了一部手机,我也有机会一天在手机上捣鼓着。无意间从“百度”上接触到了《简书》。

    倾刻间,我似乎又找到了一个宣泄情感的地方,竟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另自己往后的日子过得充实又自在,充满着自豪与期待。

                                          <未完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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