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落在屋里,房檐边快要下山的太阳还在苟延残喘的发着亮,然而已经大不如午间那般明亮了。
她静静靠着墙,发丝凌乱,身上满是红青混杂的伤痕,眼及可见对面脏旧的镜子里被蒙了一身土黄色的自己,锁骨下浮了片阴影,整个人的轮廓打在墙壁上,和肩脊交融,带了另一种美。
一种活着的美。
不属于自己的日本衣裳敞着领口,里面没有内衣,露出一条短暂而狭窄的沟,她的胸脯隐隐作痛。一条腿曲起,瘦削的胳膊搭上去,衣服透过昏黄的光,勾勒出她肘部那个锐利的尖尖儿。
她眼睛里没东西,也没看对面狠狠抽烟的男人,就单是一片黑,那片故乡的土地给她的颜色,让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寂。
对面男人刚才说,你不也是和朝鲜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舒口气吗。
她给他道理讲,不恸不泣,讲得她血肉模糊。
最后,她胸腔震动,眉不皱,就眼睛里的嫌恶已经够了。“你教我找朝鲜人诉苦。”她讥笑,酸痛的肌肉一寸寸牵扯神经,眼里万般讽刺的睨他,“还能松一口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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