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盘点,红楼梦写就的男女数量几乎对半,大约都是四百多人。男权社会,男性作为主导,参与着社会的方方面面,但红楼梦的男性似乎与其他作品的男性不同,歌功颂德几乎没有,淫乐弄权处处都在,在男主人公贾宝玉的嘴里用一字概括:浊。
“浊”字,与“清”相对,基本意思是液体浑浊。【诗经•四月】中有“载清载浊”,而盘古开天地中,浊气沉,下降变化成了地,清气轻,上升成了天,这些都是清浊最初的解读。以老子所讲【道德经】万物归一,形异相生来论,置于一书中,男子之浊与女子之清,正是归一的一体,演绎人性之殇都不可缺。
红楼梦大旨谈情,他将女性之情主调定于纯真清澈,男性之情却是多数归于皮肤滥淫。文中女性痴意悲情,不乏淫邪,那么男性的情在滥淫之外,又是什么样的呢?红楼梦将男性之情,以另一种形式为我们记述。
首先他塑造了一个珍重女子的男性——贾宝玉。这个男子对女子有精彩的论断,他认为做女孩时的女子是珍珠,结了婚就沾上了男人的浊气,女性就会失去光彩,变成鱼泡,最后直接变死鱼眼了。不得不赞叹这番言论的惊世骇俗。那个时代,女性不过是从属地位,无任何权利可言。男权主宰,女权旁落,以贾宝玉的视角写于女性一曲悲歌,同时揭露了男性在生活的恣意里,被欲望侵蚀,颓堕没落,亦是一世哀伤。
也许正是这些男性的浊气才让女性之清珍贵,这些男性之欲才显女性悲情。红楼梦最重要的意义正在于看到男权社会中,女性权益的缺失于时代是一个遗憾,他将女性定位为清,以此来肯定女性的社会价值。
世间之人,无非男人和女人。他们同时都历练于林清玄所说的世间三毒,痴意,贪念和嗔恨。而【华严经】亦语:随生死流,入大爱之河,以此解语。试想人世男女皆为此所缚,而无常总在未知,修行真相在结局也许方可悟得,万物不过身外,最终不过无所得。
我于是在解语红楼梦女性以外,另立一册,解语男性。男性之浊实亦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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