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双抢,熟悉我的人应该非常质疑,家里没田没地的,哪来的双抢,其实关于双抢我早就想写了,就是怎么写也不满意,今天为了日更,再试试。
先来说说我小叔,小叔是我爸爸小弟弟。我爷爷奶奶临终的遗言就是三个哥哥要照顾好小弟弟,我爸是老大,当仁不让,义不容辞。为了照顾小叔,我爸把小叔从老家(肥东)带到老洲成家立业。小叔成了老湾乡鸭河村的上门女婿。结婚第二年双抢,爸爸爱弟心切。让我和二妹去小叔家帮忙。八十年代,农村普遍贫穷。小叔家二间小房子座落在水塘边上,前后没有出场,一卧一厅的房子,客厅兼厨房,储藏室,农具室,鸡鸭棚,粮仓。一卧放一张床后,床沿这边只能放块踏板的空间,床尾二只箱子和几个纸盒箱子,剩下的空间刚好能放一只粪桶。
我的任务是下地干活,二妹负责烧饭,洗衣,带孩子。
我们去的第二天小叔家的双抢正式开始了。请了几个帮忙的劳动力(小婶本家的叔叔大爷)。早上天没亮小叔小婶起来烧早茶给帮忙的人吃,吃完大家就去田里干活。
我也随双抢大军去田里帮忙去了,我大部分是帮忙跑跑腿,拿拿东西,也插了几把秧,虽然没做到什么事,但毒辣辣的太阳下,热腾腾的水田里跑来跑去,湿透的衣服根本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泥水,只知道口渴的很,一双腿越来越重,中午回去吃饭,见饭还没好,简单的在家门口的水塘里洗一把就爬床上呼呼大睡。然后又机械的被叫起来吃饭下地干活。
再说说我小叔家那卧室,床尾的粪桶(一般人家是马桶带盖子,这粪桶没盖)可能因为忙没及时倒,臭气熏天,家里老鼠成灾,小婶把刚捉的小鸡用篮子装着放在床上,小婶一边怀里是孩子,一边怀里抱着小鸡篮子,那个老鼠还跑到床上来抢食,晚上,孩子哭,小鸡、老鼠叫声不断。就在那样的环境里,我睡的抬不起头睁不开眼。我记不清双抢我做了什么事,就记得我累的昏天暗地。
我印象深刻的是,双抢结束,小叔上班去了,家里就我姐妹和小婶母女。小婶要我和她去棉花地押肥,那活真的很累很累,一只大粪桶装满粪水,小婶尽量把粪桶放在扁担靠近她的那头,知道我抬不动。棉花地里,各种各样不知名字的虫子围攻我,我身上脸上被棉花枝划出了一道道血痕,经过汗水浸泡,钻心的痛,高出人头的棉花杆虽然挡住了烈日,但棉花稞里的臭气加热气也足以让人受不了。
时间过去三十多年了,每到暑假看到烈日下在田间劳作的农民,我深切体会到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种庄稼人的不易。
我小婶和我是同龄人,年纪轻轻的。家庭,孩子,生活,加上小叔身体不好,这些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小婶头上,才二十出头的人,看上去像四五十岁的人
我从内心深处同情小婶,虽然我累的要死,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能帮一点是一点,每次扁担上肩,肩膀疼痛难忍,我都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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