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南唐·李从嘉《浪淘沙》
夜半,雨打窗棂,又急又密,难以成眠,平白恼人心。
不知何时沉沉睡去,雨下了一夜。
醒来,窗外依然泠泠。晨间散步是无可奈何了。
撑了伞,呼朋引伴的上街去。集市热闹,人群如流,果蔬琳琅,倒腾食物的心近来淡了些,今天不买蔬菜。
循着果香,我喜欢在水果摊流连。鲜红的樱桃,橙黄的芒果,戴着绿玉冠的菠萝,水灵灵的草莓,月牙儿似的香蕉,筐里一茬儿一茬儿龙眼与世无争……
我抚摸过千禧,龙眼,火龙果,樱桃,却最终挑了个菠萝,老板一刀削开了皮,菠萝香气四溢,是很特别的清香。
很多时候,我觉得水果的香气比水果的味道要惹人喜爱。
趁着老板削菠萝的当儿,我又拣了几个沃柑,一只手掌的杨梅,和一盒草莓。
心满意足,意犹未尽。
挑拣水果,是一件能让人变得温柔的事。
年岁愈长,愈发觉得温柔难能可贵,对人对事,温暖一点,柔和一些,便是积德行善了。
返还时,雨并未停,撑着伞,空气清新,草木皆绿,河流泫泫,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忽然明白了陶潜的南山之乐,人对于自然的亲切之心,千百年来半点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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