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丈夫出事了
快過年了，紅紅也在忙著張羅年貨，小妹放寒假在家可以幫紅紅帶孩子，她就抽空做了幾雙靴子。今年冬天特別冷，又下了好幾場雪。她自己的手也凍破了。還是堅持在年前把父母的先做好。
很多在外打工的過年都趕回家，二妹雲雲還是沒有信回來，和她一同去的幾個女孩子都被家人催回來了。父親擔心云云出事。四處去打聽，也沒有消息。紅紅讓梅子写了几封信也是石沉大海。
腊月23晚上，家里的習俗是要送灶神，晚上要煮飯敬辛苦一年的灶神，紅紅炒了幾個菜，大家都圍在火堆旁吃飯，鄰居家的狗不停的叫，不一會兒，外面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父母的耳朵有些不好使。紅紅起身打開門去看看，外面月亮照著地上亮亮的，有三個人影向家的方向移動過來。紅紅應了句：“誰啊？”
父親也跟著走了出來，三個人已走到紅紅家門前，“是啞吧家嗎？”？
“是，你們是”？“
”我們是隔壁村的，有急事來給你們捎信。你男人是老三吧，他在煤礦上出事了。“
”外面冷，進屋說吧！“父親招呼到。
”對，老三沒錯，是出啥事了？“紅紅連忙追問。
“本來老三打算回來過年的，他想著在進一次礦，不料前天晚上進礦以后，煤洞塌方老三被壓在礦坑里，昨天才把人挖出來送醫院里，壯況有些不太好。主要是下半身比較嚴重。”
“我們是一個礦上，又是鄰村的就趕你家來給個信。”
“人在哪裡的醫院？”紅紅問。
“是在當地的人民醫院”
哪几人急促促的說著，紅紅倒了杯水給他們。也許是分開太久了，或者說還在恨著男人。聽完后內心起伏不大。倒是父親情緒有些激烈，一直再問些情況。
那三個人留了醫院的地址，也告訴紅紅怎麼可以找到他們，臨走時還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原來煤礦上包工頭也是鄰村的，聽說出事人就不見了。還是些工友們把紅紅丈夫老三送去醫院的。天太冷埋在礦坑里太久凍的再加上痛都失去了知覺，那三個人離開时人還沒有醒過來。還是工友們熱心捐助交了住院費。煤礦上有錢的大老板們甩手不管。聽說煤礦上常常發生這種事故。吃虧的都是賣苦力的勞工。
身處逆境時，才能看到世態人情的真相。底層社會里人們為了生存，在金錢面前將人的自私與凉薄顯現出來。這是生活的底色，沒有退路但也沒有出路。
父親和紅紅商量后，決定明天一早就出門，先去醫院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躺在床上的紅紅，沒有哭，腦子只有想著所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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