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

作者: 彦姐书 | 来源:发表于2019-07-03 03:59 被阅读201次

    喜欢夏天,因为它独有的炎热与清凉。

    说起来看似矛盾,但是确实这样,如果没有热汗淋漓,又怎能感受到凉风的清爽?

    夏天

    最喜欢夏日的傍晚,夕阳斜下,落日的余晖,把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上晃啊晃。天边的火烧云,变幻着莫测的身影。还在那遥远的童年,放学了和小伙伴赶着小羊到野外沟渠边放羊,小羊顺着河沿一口口贪婪地吃着肥美鲜嫩的青草,我和小伙伴则采来各样野花,编织成花环,也编织着童年的梦想。

    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西边火红的云彩渐渐变为绯红、淡紫、看村上几缕轻烟袅袅升起,我们知道该回家了。美美地戴着花环,给小羊角上也套上一个,赶着羊儿往家走。小羊好像不喜欢这种戴花环的礼遇,不停扭着脖子,摆着头,一次次把花环弄掉地上,又被我们给套在它头上。回到小院子,还有排着队回笼的鸭群,在院子里踱着方步迟迟不愿回笼的大公鸡。

    这时,母亲常会对着村头大声吆喝着:“老不死的,回家喝汤了。”晚上说喝汤,这是家乡某些地方文革后留下的传统。据老人说那时吃大锅饭,很多人吃不饱,特别是在自然灾害的三年里,公社粮食不够,每天只管两顿饭,人们饿得没办法,大人还能忍一忍,孩子不行,饿得睡不着,就干嚎。聪明的人们就自己偷偷扯些野菜回家煮汤喝,来哄饱娃儿的肚子。但单独开小灶做饭是纪律不允许的,干部看到谁家有炊烟,就去检查,但掀开锅一看,一锅野菜青汤,也就不大理会。后来人们都开始效仿这种做法,一到晚上,就呼大唤小引着自己娃儿回家唱汤去了。后来,就等干部检查完了,偷偷往锅里撒把玉米面、红薯粉之类的粗粮,煮熟了,吃起来也香喷喷的,几碗汤下肚,一家大小混个肚子圆。

    我没生在那个时代,听老人说起只当故事一般听着。但老家晚上喝汤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即使后来分田到户,农村人的日子好过了,不管晚上吃什么,但还依然说喝汤。就像过去中国人见面就问:“你吃了吗?”一样,老家人晚上串门儿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喝汤木牛?木喝都该这儿喝点儿,多添碗水里不是。”从前以为都是句客套话,长大后,离开家乡,看惯了人情冷暖,再回想起那些乡音的问候,倍感亲切。那是乡人的热情,乡人的直爽。

    夏天

    一扯起过去来,话题就扯远了。但记忆中的故乡,好像只有夏天,其它三个季节,在我脑海中好像没有太多印象,也许是因为我独爱夏天的缘故吧。

    记得夏日屋后树林中的蝉鸣,天黑的时候,拿把手电筒去树上捉知了(蝉的幼虫),一晚上能捉一百多只。装在一个有盖的搪瓷缸里,第二天早上掐头去足洗净了在锅里加了油盐一炒,那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突然想起这些回忆,因为我看到了儿子童年生活的单调,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就是骑自行车,滑冰,或是和几个不太熟悉的朋友在小区融和园里奔跑吵闹,要不就在家里看动画片。我们小时候,虽然没有那么多现代的玩具,但是在自然中很放松,还有很多小伙伴一起玩,是那种自己有一块糖也要咬开分一半给对方的伙伴。

    前两天陪儿子爬山了,傍晚的时候,爬上山顶,看夕阳慢慢落下,很美! 牵着儿子的手,突然想起,很久没有爬山了,除了长假出去玩。而在生儿子之前,我几乎是每天都要爬山的。在厂区和家属区周围的几座山,几乎每一寸都曾留下过我的脚印。我喜欢,在没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条路来。记得怀孕6个月的时候,我还爬上过住处背后的花果山。

    现在,是什么让我懒惰了呢?而今,儿子又唤醒了我体内沉睡多年的运动活力,唤起了我攀登的热情。儿子四岁了,居然像小大人一样,不要我牵,自己爬山。看着他走在前面,一点点努力向上爬的的样子,真的像个男子汉,我不由感到内心的欣慰。

    夏天

    喜欢,一座山,有你在身边,再高也不会孤单。喜欢,看落日余晖散尽,听风声掠过树梢,微凉的晚风中,牵着的手。从前一个人看尽花开花落,从前一个人在冰雪中独自与雪花共舞;后来有你陪,想走遍千山和万水,而今还未走遍,多了一个他,他有你的聪明帅气,却比你倔强有时也比你贴心。我不知道自己爱你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但我知道,我只能陪他走一程,当他翅膀变硬,就会高飞而去。而你,会陪我一起,慢慢变老。等到我们黑发变白首,还能一起挽着手,一起走过夏日的林荫路,一起去看落日的海滩,你还会永不厌倦地,听着我在你耳边的唠叨。

    20070604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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