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生日,二十岁。
我带她去一家很小的小旅店,生日礼物是我的第一次。
房间是6排3号,对,我们住的是平房。窗户外面就是城市的外环,上面车水马龙,不时有汽车的喇叭声传过来。
我带着一根香肠,两个卤鸡蛋和一瓶红酒。
我们没有开灯而是点起了红烛,我透过红酒杯看她,她脸色绯红,正眯着眼,看我。
一环一环的烛光,罩在她的身上,她可真好看啊!
我们看足了彼此,然后又看足了北方的夜色,终于相顾无言。
我仿佛听见管道里湍急的血液,我用手按住就要飞出来的心脏,我像一池煮沸的春水,用滚烫的身心,迎接这场盛大的仪式。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进入一个姑娘的身体。
那个时刻,我是武陵人,她是桃花源。我是一块还带着树皮的木料,她是高速运转的切割机。
我深入地心,感受到了来自大地深处的震颤,我觉得灵魂要冲破脑门,我觉得自己要烧成灰烬。
我牢牢地抓住姑娘的肩膀,如绕树的春藤,如盘根的老树,如咬定青山的松柏。
我恨不得就这样光着身子羽化登仙,从此人生圆满,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
天地都在旋转,如豆的烛光也出现了旋涡,中间凹下去,周围转起来。通过旋涡看出去,能看见天空中有星星和月亮在闪耀。
我抱着她。
外面开过一队汽车,风鼓荡着窗帘,夜色忽明忽暗,我断了所有的邪念,满脑子想的都是:此生只为一人活,一生只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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