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写作诗、文而能“俯拾即是”,不去强求,不讲做作,那就是所谓“有什么说什么”,“爱怎么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真达到“自然”的极点了。这又与漫无节制、信笔乱挥不同。一方面“俯拾即是”,一方面却又“着手成春”,只因为工夫已经成熟,在无所容心之间,自能应节合拍的缘故。所以一篇完成,就像花一般开得异常美好,节令一般来得异常适合。花开和节令迁流,看来都是自然不过的事,然而雨露的滋润,土壤的营养,日月的推移,气候的转换,中间费却造物的几许匠心啊。这便是“真与不夺”;换句话说,必须内里充实,作起诗文来才能“俯拾即是”,才能“着手成春”。如果内里并不充实,也想信口开河,提笔乱挥,取得“自然”的美名,结果必然不成东西,徒然使自己后悔,供人家嘲笑;这便是“强得易贫”了。——《文心》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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