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枫樵
湖水泛着咸腥味,日夜不停地拍打着堤岸,涛声如一首幽雅静谧的小夜曲。
我阔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韩国小店时,忍不住好奇想进去探个究竟。老板却一脸歉意地告诉我:“不好意思我已经下班啦!”我一抬头,门上果然有“七点关门”的字样,我看了看时间,也不过超了五分钟。我回望那不大的店面,叹息的同时不由暗生敬意:也许懂得设定边界的人才能享受生活吧。
到家后我又收到两名华裔学生的来信,说很喜欢我的中文课,感念我之前的辅导。
我已暂别了教学一线,也渐渐喜欢上了“下班就能彻底和工作说拜拜”的节奏。但我还需要国内的成绩单,完成安省教师资格证的申请。
我拨通了从前班主任老师的电话,对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切:“啊,多伦多挺冷吧……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当年你爸还打电话向我诉苦,说你不听话,放着编制不要非要出国……”
我不禁哑然:我七年前就产生的愿望从未改变,我还有更多的理想要追求,有更多的目标要实现。但有一个念头常常让我感到难过:那个甘愿为我付出一切的男人正在渐渐老去。
那年走出机场的时候爸爸没有回头。对于我的离开,尽管他心中有万般不舍,但他还是选择尊重。就像他回家看着我空空如也的房间,一脸释然地对妈妈说:“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让闺女开心嘛,如果她留下了但是不开心,又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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