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每天散步的路上,有一个简单的花摊,没有店面,以天为顶地为架。
卖花的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略长的头发整齐的往后背着。老人家从来不吆喝,不讲价,不熟稔的介绍他的花,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把锈迹斑驳的老旧铁椅上,静静的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静静的等待有缘的买花人。
老人卖的花很简单,一把一把的插在白色的塑料花瓶之中,蓝色的满天星,红色的康乃馨,白色的香水百合,还有五颜六色的小雏菊......但时,除了情人节,我却未在老人的花摊上看见娇艳欲滴的玫瑰。
老人的椅子后面是一辆老式三轮车,看上去应该有一定的年龄了,这是他每天进花运送的工具。每次买完花,老人都熟练的从三轮车中拿出一张好难见到的黑白报纸,把客人的花束仔仔细细的包好,生怕弄坏了似的,轻轻柔柔的递到客人的臂弯之中,这时,老人沟壑重叠的脸颊露出浅浅的笑容叮咛客人:拿好啊!
老人白天不出摊,只在晚饭人们休闲的时候,带着它的花儿们,多年一如日守候在这条路旁。一天晚上,我溜达往回走的路上,天空中飘起蒙蒙细雨,柔柔的摩挲声像情人的低声细语,落在脸颊,清清爽爽,心中升起诗情画意。我不由得放慢脚步,看着车稀人少的空旷马路,我的心突然柔软细腻,低下头,看着小草在雨丝中翠绿欲滴’
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马路昏黄的灯光下,微雨飘摇的老地方,我看见了卖花的老人。他还是那样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望着寥寥无几的行人。
“大爷,还没走呢~~下雨了~”我驻足。
“没事儿,这雨啊~~下不大~~”老人家抬头望了我一眼。
“咦~~”我不禁惊讶:“大爷,您~~今儿有玫瑰花卖啦?今天不是情人节啊,您的花摊哪里来的玫瑰呢?
老人家俯身从花瓶里拿出最后一只玫瑰,伸手递到我的面前:“最后一支,姑娘,送给你~~好了,我可以回家了!
“谢谢大爷!”我接过玫瑰,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嗅了嗅花香。
“香吗?姑娘~~今天是老太婆的生日,她最喜欢玫瑰花。每年除了情人节,我只在这一天进红玫瑰,第一支送给她,其他的呢,就卖了~~”
我看着老人家收拾鲜花的背影,眼眶充满盈盈泪水~~~
我们都知道,花摊以前的主人——老人家的老伴儿——离开好多年了!
邓丽君的《微风细雨》从我心底飘来,是的,那是送给他们的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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