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二字,理应一分为二,‘道’是人心所向,‘世’就是万家灯火下的一粒米粮,城郭万里中的一块青砖”——《杀破狼》
我想,文章的“世道”,也理应如此。
“道”是情之涌动,感之所受。
“世”是缱绻书灯下的一页微风,绵延道路上的一轮车辙。
是十丈红尘,也是三千烦丝。
书
以我贫瘠到可怜的文字来论,一瞬的感悟和灵光在浩瀚的文集烟海波涛中甚至泛不起一点涟漪。
但好在,还是有一点感想的。
曾年少轻狂,以为仗剑就能走天涯,潇洒一生,快活一世。
如今却是安稳一隅,家长里短,烟火飘渺,踏踏实实的品味每一天。
执笔书写,人生、际遇等这样大而哲的话题总令我手足无措,无从切入。
反而是捻起案上一粒青豆的悠然,吹灭桌上一段烛光的气力,拂落肩头一朵残花的优雅更能触动我。
因此,是小情绪映射了我的生活,我的内心,我的小世界。
我的许多文章都是“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是对每个阴晴云雨的心绪的起伏,是对茶米油盐的琐碎絮叨。
写出来是舒爽了内心,但对别人未必是有用处或者共鸣。
所以我只是一直在“世”中,所以我的文章也熏染着凡间烟火的苦涩气息。
而对于作家来说,他们从“世”而入,又达到了“道”。
文章中以“世”感人,以“道”劝世。
汪曾祺的文章,我最初读是在中学的课本上,他讲端午习俗——《端午的鸭蛋》。
印象最深的就是高邮鸭蛋,他讲到鸭蛋的食用“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在课上我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感觉口水都要掉出来了,那一筷子正正扎在我的味蕾上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乡咸鸭蛋,我实在瞧不"这一句淡淡诉了乡思,也表达了对家乡的自豪。
后来犹爱汪曾祺的文笔,常会翻阅他的散文,常常会有些小心得和小收获。
他写苦瓜,延伸到文学创作的问题上“苦瓜是瓜吗?这样的作品是文学吗?”
他提到:“谁也不能把苦从五味里开除出去。我希望评论家、作家──特别是老作家,口味要杂一点,不要偏食,不要对自己没有看惯的作品轻易地否定、排斥。”
固有的思维往往会限制你的眼界,世事在变,不能有宽容和学习的态度就不能有正确的认知。
“对于苦瓜,可以各取所需,愿吃皮的吃皮,愿吃瓤的吃瓤。对于一个作品,也可以见仁见智。可以探索其哲学意蕴,也可以踪迹其美学追求。”
“一百个读者,一百个哈姆雷特”,每个人视角不同,经历不同,看待问题不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无可分说。
“一个作品算是现实主义的也可以,算是现代主义的也可以,只要它真是一个作品。作品就是作品。正如苦瓜,说它是瓜也行说它是葫芦也行,只要它是可吃的。”
讨论问题,终究是要看待本质,作品无论什么形式,终究是落在作品身上。只有先解决是否是作品的问题,才能讨论其他,否则就是指鹿为马,胡说了。
我吃苦瓜,大抵是想不到这些的,只会想一想味道,评一评做法,直白抒胸臆。
而与作家的距离,最重要的还是在这思考与大局观上,差距在如何“授人予鱼”上。
古人常论“出世”“入世”。
文以载道,知识分子、作家都是通过笔杆子、文章发声。
在历史长河中,无论是苏轼、白居易等大家,还是近代鲁迅、胡适等知识分子,都是秉承“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君子原则做人处事。
文章“世道”就是为人做事“世道”,即是以出世的态度做人,以入世的态度做事,成就文章千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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