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城市细雨。
我们在山顶,两个伤心的人,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疫情期间,万家灯火,炮竹爆响。
我们不怕死。
带着口罩,漆黑一片,站在俯瞰这个城市的地方,
看着这座城市,这几年真的太惨了,
很想一些人,却不知道可以想起谁?
就像《空城》唱到,这城市那么空,我能与谁相拥,
我回来了,那个随性的“文艺傻逼”,
手机的图片疯狂删除,不难过是假的。
听说发泄的方式,不是用文字写出来,
而是喝酒、蹦极、撸串、哭一场,
但是,疫情期间,关闭了所有可以娱乐的方式,
就连想剪发,想换一种风格,都不开门,
想逃出去,浪荡在大海边,那怕是走走沙滩都好,
可惜,这疫情期间,
就像被封闭在囚笼的鸟儿,
任由你挣扎,好像都逃不掉内心的心魔,
20岁什么都不怕想,30岁什么都不敢想;
20岁什么都敢尝试,30岁什么都怕尝试。
每一次的尝试,几乎折了半条命,
好像明明是我放弃的,
却背过别人歇斯底里的难过,
讨厌这种细腻而重情的怪性格,
他说:“成熟点,大城市的女的爱钱,不爱人”,
前几天,在工作场所遇见他,
是初中的同学,
他看见我,我听见有人叫我名字,
他冲我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说:你好像瘦了,头发长了,背影陌生到让我觉得见你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
我脑袋嗡嗡地一片响,他是谁?
我冲他笑,他说:好像刚刚放学的自己,那时在校门口等你。
我想不起来,他笑着说出了名字。
突然就回想起来,
读书时代,抄他数学,一起同路的理科小天才,
寒暄了几句,留了电话就分开了,
而我还在失恋期间,口罩与帽子的遮挡,完美掩饰我的不快乐,
忙碌的时光,总是会覆盖思维的胡思乱想,
他突然找我,给我电话,
他讲:“这些年没见,同学会也没有回来参加,你过得好吗?”
我说:“不好不坏,各占一半?你呢?”
他说:“还好,结婚生子,一如既往,但是......”
我说:“挺好的,这是我们这个年纪该有的节奏”,
他问:“你呢?”
“我?不好不坏各占一半,至少这辈子发不了财,不知道何时能找到那个满眼都是我的男孩”我说。
他说:“你还是那么文皱皱的,同学几个,谁发了财?好不好自知,那个满眼有你的男孩,或早或晚都在寻你来的路上”,
我说:“谁发没发财,我也不知道,同学聚会我从来不去,至少总觉得他们活得应该通透,以后也不信什么狗屁的满眼装着我的人了”,
他笑,好像久违的故人,却又莫名地陌生,
只是知道他毕业后,留在深圳的航空公司,
过得怎样一无所知,
至少可以断定钱没少挣,
只是这些年,他好像不是读书那些年的清秀男孩,
人到中年有些发福,
我并没有说现在的自己活得像个鸡肋,
前段时间把一位曾以为不会逃离我生活的人弄丢了,
弄丢的人,像极了当年的他,
清瘦而少不安事,
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敢想敢动,
动不动就表露自己的优秀,
任性与心性还没被社会给污浊洗礼,
但最后败在自己内心的魔咒,
我就想中毒一样,逃离不了那个死胡同,
明明清楚,
成年的感情,不会像20多岁去问为什么?
要走的人留不住,
不爱的人,是悄声无息地找准台阶,
时间久了就通透了,新鲜感会逝去,
只不过是满足不了对方期待的诉求罢了,
而我也看不到那层层迷雾背后的未来,
谁也开不了口说那句:别怕,有我在,
或许,能够错过的人,都不是生命里对的人,
特别想回到20出头的时光,
现在,不知何时变得懦弱而胆怯,
想找人理论的勇气都抹平了,
喜欢有什么用?没有未来?只有保留对过去美好的敬畏,
谁都没有勇气笃定面对未来一切的未知,
好像年纪上去的人就变得纠结、徘徊、迷茫、感伤,
一度想抛弃现在像鸡肋的工作,
又怕未来一塌糊涂,
不知何时变得不洒脱,
特别想把这种无力炮制在他人身上,
好像才能抓出所谓内心患得患失的安全感,
但是这样并不现实,
今年又是一年经济危机,
报道、视频都在曝光因为疫情期间导致的经济萧条,
不得呼喊生活真的太难了,父母会老,
钱会减少,危机感一直都在,
而生活还在继续,
曾经天真的以为生活纯粹点,
就不会受困,但是会被现实一一打败,
始终无法活成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什么都被迫的推着前行,
想与谁一起沾惹人间的烟火气,
但是又害怕被人群抛弃,
被现实折磨,
所以还有谁,能代替你内心强大的恐慌,
拉着你往前走,
到最后,你知道只有自己,
不能被抛弃的也只有自己,
每个人都会内心缺乏安全感,
20岁的时候真的从容不迫,接受自己的不完美。
学会不问前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趁着年轻不要怂,
如今,怂的不行,惧怕那个一点一点靠近年纪的数字,
不敢试错,不敢接受不完美,
其实,自己不差,
对生活,
对爱情,
充满所有的热情,
但是会被现状折磨的一塌涂地,
到底要什么?
好像一直没搞清楚,
撑着雨伞,看着万家灯火,
第一次,觉得城市的灯火格外通透,
因为这场疫情,
让人都呆在家里蜗居,
睡不着,开着车在城市溜圈,
像我们这种文艺的人,
好像都在自己的世界不知烟火气息,
舒服、感性是我们这类最喜欢的方式,
他说:“带上我吧!还有一天,就要返程去深圳,比起惨,你只是浪费大把时间输了一段感情,而他更惨,整夜失眠,差点患上抑郁症,想轻生。”
憨厚老实,是学生时代给他的定位,
而多年以后一直没变,
学习优异的他,毕业后留在大都市,
五六年无任何音讯与联系,
不是前几年有人组群,
都不知道初中毕业都好几年,
这些年,自己屏蔽了交际圈,
蜷缩在三点一线的生活中,
许久不与谁联系,
怕累,怕该死的潜意识比拼,
怕复杂的人际交往,
因为,像我这样的人只能生活在小城市不温不火,
饿不死,活得还算勉强,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他说:从毕业到现在,他花了八年在为一个女人打工,
他拼尽全力挣钱,过上体面,但自己只穿60块的衬衣,
而妻子挎8万的包,
他一边在航空公司做技术,
一边在外面做进出口贸易,
前几年海外代购,他活得风生水起,
八十平方的小房,换成大房,
老婆也从平价衣服,穿上奢侈品,
但人总是会时来运转,也会屋漏偏逢连夜雨,
自己生意亏损,才明白夫妻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屁股外债,妻子没有选择同甘共苦,
而是拿上他的房产,一大笔费用,带上儿子,
逃离他的世界,
他从曾经风生水起的自己,
一下回到解放前,精神空了,人也空了,孩子也看不到了,
他带着口罩对着夜空大喊一声,好像压抑了好久的东西在这一刻得以释放,
他说:“你不惨,不过损失一段无法成形的情感”,
而他损失的是情感、财力、人力,
我问他:为什么,没为自己留点,
他说:为了孩子,只希望以后孩子能过得好点,
他还年轻,他还可以重新再来,给自己五年时间,
看着城市,清冷的夜晚,除了冷,好像心也冷了,
都是些白日光鲜,夜晚悲凉的人,
我仿佛看见,
那个喜欢的人,
好像跟我说了一声:照顾好自己,再见了,
就飘散在这冰冷的夜,
他在我脑海里一点一点的淡忘,
而我也在他十天的“等待”里清空了,
美好记忆好像真的终止了,
但我想留存在文字里,
那怕时过境迁,
我还能嗅到那些年的经历,
关于我这位久到忘记,现在哽咽的同学,
真希望时光停留在那年初中的教室,
还能看见他明朗的笑脸,
与对未来的期待,
而现在他的痛苦是我的十倍,
释怀这东西,就是一种对比,
不然你不懂爱情与婚姻的区别,
与两个都还是孩子性格的人怎么婚姻?
只是我想笑,
别人为了钱,
我为了那些所谓歇斯底里的“爱情”,
纠结到失眠,
难受到失眠,
但现在,我至少赢了,
没有被背过八万的包,
没有用过两千多的SK—II神仙水,
也认不全那些奢侈品,
但是,我们曾一起开心过,
感动过,冷暖过,
吃过最平民的鱼,
看过最普通的电影,
有过最平凡的爱情,
虽然不知道为啥就没了,
归咎于脾气也好,无理去闹也罢,
但终究是谁也没拉开那层对现实的无奈,
好像及时止损,何尝不是对未来的敬重,
他只是人生的过客,
而也是你必走的人生导师,
愿一切重新的开始,
也希望我那倒霉的同学能东山再起,
而我需要改变、沉淀、从容......
学会如何与人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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