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者,是生活中经常见到的一类人,当然有真的也有假扮的。我说的这个乞者,倒是真人真事,只不过早已到了地下,是否还干这营生?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那时我大概十岁左右,经常见到邻村的一个高大男人,身材壮实,胡子拉碴。肩上一年四季扛着一床破棉被,棉被随着他的走动,晃来晃去。手里一只破碗,一根枣木棍,到处乞讨。我们小伙伴经常像看怪兽一样,在那人屁股后头跟着,还不时用土块投他。那人被惹急了,就回身追逐我们,嘴里不住的呵斥。
我们四散奔逃,当然他是追不上的。听大人们说,此人名叫家旺,是大地主家的公子,曾在北平上过学,在那个年代称得上是高级知识分子。可叹生不逢时,那年月成分高,可不是好事,整天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虽然经过斗地主分田地运动的洗礼,家道一落千丈。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还有少许的积蓄,总比那些贫下中农或者佃户要好过一些。但是家旺早早死了母亲,父亲五十来岁就成了鳏夫,于是整天托人说媳妇儿,到了癫狂的程度,渐渐地成了家喻户晓的媳妇儿迷。这回好了,接三岔五就有媒人登门说亲。
老地主一听给他说媒,心花怒放,热情有加。香茶奉上,香烟点上,好生款待媒人。就见那媒人口如悬河,一通吹捧。无非就是女的如何俊俏,在家里如何知书达理,而且吃苦能干等等。直把老地主乐得手舞足蹈,眉开眼笑,脑袋晕晕乎乎,恐怕北都找不着了。
于是众人约定哪天是大集日和女方见面。老地主是满口应承,千恩万谢!屁颠屁颠的把众人送走,余下的几日可是美梦连连,夜不成寐。盼着赶大集的那天快快到来,好一睹那美娘子的芳容啊!
好不容易盼到赶大集的日子,大清早老地主就起来了,浑身上下拾掇的利利索索,又洗脸净面,一通忙活,在镜子里照了又照,志得意满的笑了,笑得好开心啊!
大集上早已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推车的,挑担的,卖葱的,卖蒜的,卖狗皮膏药大力丸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老地主是东瞧西看乐不可支。他在着急地等着媒人到来,好尽早见到未曾谋面的美娘子。
可前不见故人,后不见新朋,左等右等没个踪影。你说把老地主急得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大街上团团乱转。踮着脚,四下观望。等人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度日如年,心急如焚。旁边做买卖的,都是邻村的庄稼人,对老地主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是四邻八乡的名人,开大会斗争过他,也知道这家伙是个媳妇儿迷。
一见今天老地主穿青挂皂,上下一身新,就知道他来干什么。于是就有人扯着嗓子喊:“老地主,又来等新娘子吧!那货还能用吗?早成缩头乌龟了吧!”旁边众人一听,哈哈大笑。你一言我一语,数落起老地主来。
老地主被大家一通数落,脸上是青红紫皂,只能尴尬的笑笑,灰溜溜地离开这里,到别处去等。他不敢还击,他成分高,属于异类分子,只能忍气吞声,况且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老高了,都快到晌午了。这时老地主眼睛突然一亮,他看到了一行人,正向这边走来,中间还有一位,身着艳装举止轻佻的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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