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若冰
野地里的柳蒿芽由于特殊原因,这个春天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乡的婆婆家度过,因而我与山野菜有了更亲密的接触,还和邻居们去山里采过几次野菜。
正因为如此,我对山野菜也有了更深的认识,更新的想法。对于山野菜,不仅仅停留在它们鲜美、好吃上,而是开始悲叹它们的命运,担心它们的未来。
说起野菜,可能全国各地都有,而我们黑龙江的大山里野菜的品种更多,储量更大。诸如刺五加、刺老芽、蒲公英、小根蒜、大叶芹、小叶芹、山菠菜、猫耳菜等等。
采回来一盆柳蒿芽以往人们吃野菜,只是春季里的一种尝鲜。因为黑龙江比较寒冷,田园中的蔬菜下来的比较晚,而山野菜要比田园蔬菜更早出现,就像蒲公英、芥菜、猫耳菜等,在积雪尚未完全消融时,在朝阳的坡地里它们就争先恐后地萌发了,这个时候人们就会去山里采撷一些,一方面尝尝春鲜,一方面填补一下这个季节里田园蔬菜的空白。
而现在,人们对于无公害食品越来越重视,而作为从不人为添加农药、化肥的山野菜也越来越被人们青睐,现在的春天里,人们对于山野菜不再是采撷一些尝尝鲜,而是发展成了一个产业,很多人做起了山野菜买卖,一到春天下乡收购山野菜的人比比皆是。
有了买卖,也就有了伤害。
有人收购,就有人采来变卖。所以,现在对于山野菜的采摘达到了掠夺式。
前几天跟一些邻居去山里采野菜,有些邻居遇见大叶芹,不是挑大的叶梗pǐ(不知道哪个字)下来,而是连大带小连根拔除;遇见刺老芽,不是挑大的采,也是连还在娘胎里的那种也掰下来,还美其名曰:今天你不采,明天就不是你的了。
更有甚者,冬季很多人把刺老芽的杆割回家,进行水生。我曾经见过一个人发的视频,“炫耀”他家水生的刺老芽,一盆一盆摆满屋子,就粗略估计,他那一屋子刺老芽,足有上千根之多,也就是说,这一千多根刺老芽只有这一次产出了,它们就永远告别了山野。
踩着别人的脚印采的这点儿刺老芽记得前段时间跟朋友一起去云南游玩,在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勐海县南糯山,听那里的哈尼族茶农讲茶文化,当时那位哈尼族茶农讲到:每年采茶的时候,特别是采古树茶时,每棵树都是采三分之二,留三分之一,甚至留的更多。他说:茶树是山里的精灵,而且山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有生命的,是大山的儿女,是大自然的馈赠,所以,我们不能把大自然的礼物全部收回自己所有,要留出一些回馈自然,也就是让这些生命更好的休养生息,能够做到永续利用。
我想哈尼族茶农的这种思想,正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法则,而那些掠夺式、杀鸡取卵式采集山野菜的人们,恰恰与他们的观念大相径庭。
在自己院子里采的蒲公英因而我为我们山里的野菜悲哀,我为它们的未来担心。
同样是鲜活的生命,它们为了满足人们的口腹之欲,早早夭折,同样是大自然的馈赠,同样是大山的孩子,它们却没有南糯山的茶树那样有幸,如果这种现状不能改变,它们会不会有长远的未来?!
记得我儿子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小昆虫,有一只虫子他能玩半天。
所以在忙碌的时候,往往会寻一只蚂蚁,一只蝴蝶什么的给他,他在那里玩,大人就可能做手头的事。
记得有一次我抓了一只蜻蜓给他,为了怕蜻蜓飞走,我用剪刀把蜻蜓的两只翅膀各剪掉一半,这样一来,蜻蜓还能扑拉扑拉的飞,但是飞不高,飞不走。
我正在为自己的杰作而得意之时,儿子却问我:妈妈,蜻蜓被剪了翅膀会不会疼?
当时我无言以对,又恍有所悟:小孩子的心本善良、纯洁,他们都知道小昆虫、小动物也是生命,我们大人是不是有些汗颜?
从那以后,我一直和孩子一起用自己的方式热爱、保护小动物。
我想,要做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和谐发展,必须从关爱弱小的生命开始,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不论是有益的动植物,还是有害的动植物。
有些动物虽然对人类有害,但是它们的存在,其实也都是动植物链里不可缺少的环节,它们起着相互制约,保持平衡的作用,缺一不可。就如蚊子、苍蝇、蛇鼠之类,也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即使它们在某种程度上有害,但是在没有危及人类个体的时候,我们都无权掠取它们的生命。
自己山地里的大叶芹这段时间总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凡是被人类爱上的东西,都不会有好结果!
不是吗?人们喜欢象牙、鱼翅、虎骨等,于是就大量捕杀,以至于这些动物的数量急剧下降,大有灭绝的危险;人们喜欢虫草、铁皮石斛、熊胆等,于是就灭绝性采集,毫无怜悯之心的活体取胆汁;人们喜欢玉石、翡翠,于是就超量开采,以至于能源枯竭。
如果哪一天,有人发明吃了老鼠肉可以长生不老,我想鼠族的大灾难也将至矣!
如此种种,都是一些不顾及发展,不顾及子孙的自私行为,而这种现状又难以制止,实在令人担忧。
啰啰嗦嗦说了如此多,不外乎希望人们能够珍爱大自然里的所有生命,亦即珍惜我们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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