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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莫于当夜便订好了次日上午的机票,得到消息的莫昔两口便也趁夜来探了回,几番叮嘱,双方颇感欣慰。
待挨近地平线,那莫少行便赶紧打了通电话给馨儿。这会的妹子也是第一天上课,在探实莫少行的真实态度后,她随即便找到了教务处任老师,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那任老师是个懂事理的人,他还是那个口吻,意思是让莫少行先处理好私下的事,待完全没了后方顾虑、再来工作也不迟。
“莫莫,这回你可千万别变卦了,人任老师对咱多好啊;对了,你快想想你还有什么私下要解决的事么?”馨儿中午没有回家,她颇有些担忧,便就在校外草草对付了两口。
那莫少行的态度依旧很坚决,但他却没说死到底哪天去学校报到,而是称自己的确有点小事要处理。听意思,怕是考驾照的事,因为他说他下午要去驾校一趟。
“对了,咱俩抽个时间买点东西吧,怎么也得给人任老师表示表示哩,你说呢?”馨儿问道。
“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你挑个时间提前告诉我就行。”孙子这话倒是挺像个爷们,而且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种干脆利落。
这番电话刚撂下,那野路扎的电话便紧接着打了来,开口便霹了句道:“你、你···怎么想起养鸡来了,东一耙子、西一耙子的,再说带毛的它也不靠谱啊。”
那莫少行听得此话,心里只觉得好笑;话说这本来就是随便一嘴的事儿,他野路扎居然还真就当真了。
“华哥说得是,我也是跟田馨较劲才···”
“我跟你说···”那野路扎刻意摆了摆腔调,正色道:“你们年轻人啊,包括莫昔,做事就没个正形儿。”
那莫少行是带听带不听地‘嗯啊’了好一阵子,他烦这等说教呢,便也逮了个空档重复了遍刚才的话。
是呀、我们说,人生在世几十年,谁也比谁明白不了多少,大家干的无非就是两件事:一,解决经济的问题;二,经济的解决问题 — 这两件大事如果你能做到收放自如,那么你差不多就可以实现某种意义上的人生自由了。
咱回头再说他野路扎,咱还是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滴,包括他莫少行都曲解人扎扎的意思了。诸君您且往下看,听听人扎扎哥的最终解释吧。
“哎呀华哥啊,你这叨叨了这一阵子,我都说好几遍了,我那是、我···”上述那番解释,他莫少行已经说了超五遍了。
“兄弟,哥苦口婆心给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哥的真心实意么?养鸡它不成,哥研究养羊都研究好几年了;对了,我这一密云的兄弟给哥看了一片山,弄不弄一句话。”
话说就他野路扎这般打法,你一般人猛不丁还真转不过弯来,包括他莫少行;我擦,原来、原来还是人扎扎华道高一尺啊。
不待他莫少行搭话,那野路扎便又保证了一番,那口气可真是胜利在握啊,诸君您且听:“兄弟听我说,咱哥俩不能走传统路子,要学会包装、懂不,这玩意儿在咱手下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羊,这是新物种。”
“嗯···”那野路扎煞有介事地寻思了寻思,又是一番高论,道:“驼羊,你看这名儿侧漏不、抓人不,管特么你这种那种的,直接强配草泥马,我给你说这都属于生物界大突破,到时候咱哥俩那都不是人一般的存在了,那特么一身舍利子,谁特···”
莫少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也当场怼了句道:“行、行行,快别嘛呢唄唄吽了,你疯了吧华哥,还还还一身舍利子,咱别弄特么一肚子肾结石就谢天谢地了。”
那野路扎吃了这一闷头棒,便也骂骂咧咧了两句没了后话。
后来听说,他扎扎华好像还真同一哥们合伙养了批羊,至于这般‘新物种’叫什么名儿,咱不得而知。不过这里特别特意特加说明的是这批新物种的特殊命运,大致分这么三种情况。
一:全羊烧或全羊炖。二:卖了一批和跑了一批。三:对羊弹琴或与羊共舞整死一批。末了末了还剩了几只小崽儿,不过它们的命运也是多舛多舛滴,咱这里来段歌词好了— 走吧、走吧,你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我们说,这就是小羊羊回归大自然的代价。
吃过午饭,小子便同爸妈聊了阵子贵州的趣事,一家三口你说我笑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压抑和负担。
临出门时,小子还特意提醒了老妈一句道:“车还得买好的,万一跑起来断轴什么的,人莫昔···”说至最后,这家伙便撒娇般地朝莫老妈打了个OK的手势。
“行行行,你只要跑正道,它断不了轴儿。”莫老妈宽慰儿子道。
“咳,这两步路你还用得着打车么,溜达溜达到了。”莫老爸跨出门来招呼了两句。
莫少行没搭他老爹这茬儿,便一个电话联系上了那位自称保过的驾校教练。
在给了那家伙一千块预约费后,小子便如愿以偿地约上了名额,而且考试时间就在次日上午。通过这件事,莫少行便认识到了一套刻骨铭心之真理,话说咱这里就当回哑巴啦。
莫少行没将这件事告诉馨儿,不知是发了慈悲怕影响馨儿工作、还是卖个关子要给馨儿惊喜;总之,他对这次考试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也不知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劲儿,他几乎是一夜未睡,更不知他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黎晨四点多钟,这家伙便到了驾校门口,此时朔风渐紧、天色昏沉,只有他一个人裹着大棉袄踌来踱去;他的复杂心情可想而知,又怕考不过且又信心十足。
闲转了会,他便坐在了一条冰凉的桥台子上,此时还是不见一个人来;他朝着东方望了望还未有半点朱颜的天空,两手作了个合十状点打了点打,自喃了几句道:“这次得过啊,老天爷、老天爷,再不能拿我开涮了!”
“呦呵,你这么积极?”
听此,那莫少行便赶紧将合十的手贴了贴脸蛋儿、以免尴尬呢。他朝着那声音的方向定了定神,原来是同他一起学过车的一女孩。
“我一瞅那样儿就猜到是你,这么冷的天还穷洋相儿,你不冷么?”
“冷么,我这是空调服儿,安上电池‘噌噌’窜热风,还能调干湿度呢。”说罢,这小子便刻意张了张膀子,并同时起身欲躲开这位女孩。
那女孩见莫少行要走,便也跨了几步追了上来,继而便抬起脚尖点了点莫少行的膝盖,又哂笑了句道:“大冷天的穿这鸡腿裤儿,套得下棉裤么,切···”
“棉裤倒是穿了,内裤忘了穿,切···”见那女孩似有些奚落自己,小子也没好气了。
听的这番,那女孩便往后扫了两眼,双手抱膀道:“我老公这就过来了,要不我让他捎上你,大巴那么挤。”
“不用不用!咳,你说我今儿能过不?”小子连连甩了甩手,又带笑不笑道:“哎你说那保过的保险不,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这跟个套似的;你看哈,考过去了钱他收了,考不过去钱退回来,这特么发力不发力一个吊样啊,你品品、你、你细品,逻辑游戏嘛、我擦!”
“我老公就是干这行的。”那女孩道。
“哦、那不说了!这行好,真是个躺赚的好活儿,傻子都能干。”
“咳,躺赚还不是早晚的事么。”
莫少行寻思了两寻思,竟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并朝那女孩竖了竖拇指道:“有道理、有道理。等我到躺赚的那一天,哼···我让我儿子一年给我烧个太阳系,金木水火土轮着个的住,再烧个光速飞船什么的。”
“不用你儿子,你现在敢躺,姐姐我当场给你点个宇宙,打今儿起你就是宇宙宙长。”那女孩倒也是风趣,话说你俩就没点别的事做么?
正闹着,莫少行便隐约瞧见有人朝这边走,看样子应该是这女孩老公;于是,这家伙便痞子一般地将烟头朝远处一弹,边闪身、边没正形道:“你家躺赚的来了!”
“去你的,倒霉嘴儿,点你的宇宙去吧。”
此时虽说才近五点,但人莫少行却悟出了东方的一丝微红,便双手合了合十默念道:“大神爷爷,别当真,今儿碰上这卖骚的说了些浑话,实在嘴欠哩;翻篇翻篇,过了让我妈给您点饺子、不是、包饺子哈!”
正在此般祷念间,那接人的客车便停在了驾校门口,莫少行三步两跨地便窜了上去,挑了个既肃静又舒服的座位,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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