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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阅读《用得上的哲学》
——破解日常难题的99种思考方法
作者:徐英瑾
第五章,语言哲学:你用什么思考?
94、同一性理论与功能主义理论。
1)同一性理论。
以对疼痛的感觉为例,如果根据疼痛的科学化裁定方式,即哲学上的同一性理论认为:在某一类特定的神经结构发生了变化,(如“C—纤维激发”)的情况下,人类才能够感到特定类的疼痛,所以,每一类疼痛的本质无非就是相应类的特定神经结构的变化。
但是,这个观点遇到了一个反例,即“疯子的疼”。
“疯子的疼”是设想出的一个哲学案例,假设有这样一个疯子在感受到疼的时候,其C—纤维的确得到了激发,与正常人无什么差异。按照同一性理论,他显然是处在疼痛状态。
但他毕竟是个不正常的疯子,具体而言,他并不是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感到疼,例如,他是在数学题做出来的时候会喊:“好疼,我这道数学题做出来了”;考试在班上得了第1名的时候会喊:“疼死我了,我怎么考了第1名!?”也就是说他的疼痛表现在日常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与我们的疼痛表现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完全相反。
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我们很难说,疯子的这种疼痛也能算疼痛。尽管疯子的疼的神经基础和普通人大致一样,但是,我们日常语言对于疼痛的言说的规范性标准,更多的是与我们的眼睛所能够观察到的公共物理现象相关的,这些现象包括(但不限于):当事人的外伤,呼叫、痛苦的表情等等,如果疯子的这种“疼痛”也能算“疼痛”的话,我们关于疼痛的整个日常语言结构都会变得混乱——而这个代价也就太大了。
2)功能主义。
现在我们来看哲学里的另外一种理论——功能主义,就是拿疼痛在你整个行为序列里面扮演的因果角色为评判标准。
疼痛的功能就是避免各式各样的伤害,为了使得我们的生物体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现在我们假想,火星上的人也有疼痛感,只不过他们的脑子里没有前面提到的C-纤维,而其身体里只有一条管子。他们的疼痛自然并不体现C—纤维的激发,而是体现为上述水管内水压的变化。尽管这些火星人的生理构造与地球人大相径庭,但其行为,却和我们的行为没有太大的分别。你如果揍了一个火星一通,他也会哇哇乱叫,落荒而逃,满脸痛苦的样子。
现在问题来了,当火星人哇哇乱叫,满嘴喷水的时候,他是不是处在疼痛状态呢?
我们应当用功能主义的标准去裁定我们将“疼痛”指派给火星人的语义学规则。
3)如何用得上?
我们可以将关于疼痛的功能主义解释方案,用以解释其他感受——比如爱情的感受。
我们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爱另外一个人,其主要标准不是看其情感的强度(这种强度往往随附于特定化学物质的分泌),而是看这样的情感是否促使当事人给出了特定的行为,以便符合外界对于“爱情”的期望。因此,就像不存在一种关于重疼痛的私人语言,一样也不存在一种关于爱情的私人语言。
95、乔姆斯基的先天语法理论
乔姆斯基是美国著名的语言学家,他认为: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所谓的“先天语法”,而具有这种先天语法,是我们人类的基因禀赋的一部分。
乔姆斯基的理论有一定的合理之处。语言的学习的确是要有一定的先天的生物学基础的。譬如:正常人去学一门语言,不管怎样都是学得会的,而你要让一只猴子学会英语、法语,这就完全是在搞笑了。
人类的基因禀赋对于语法能力的贡献,可能并不体现在对于先天语法的支持力上,而仅仅体现在对于记忆能力的支持之上。
0-3岁的确是学习语言的关键时刻。如果0到3岁时小朋友的语言心智没有被很好地开启的话,这可能会对他以后的一生产生不太好的影响。好在现在的小朋友生活在一个技术比较发达的时代,大量的智能语音设备的出现,能够让孩子接受比较规范的母语刺激。但是不幸的是,由于目前的语言环境是缺乏关于方言的语料刺激的,目前中国的年轻人与孩童的方言水平已经每况愈下了。
96、认知语言学
1)什么是认知语言学
认知语言学是以一种视觉,感性的态度来看待概念的。认知语言学把对于概念的传统研究方式转换为对于认知图式的研究。认知图式就是:特定的语言学模式的重复性特征的聚合与抽象模板,而且这个模板往往是可视的。
根据认知图式的思想:你要让学生学会一个概念,你得要有教具,得言传身教,得让学生看到你说的概念是啥——否则对于概念的教学就不能落到实处。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的环境也塑造了我们的语言的意义,因此,同一个概念在不同文化中就具有了不同的认知图式。
2)如何用得上?
按照认知语言学的观点,学习外语最好不要死背单词,而是要记住这个单词所在的那个生活场景,如果你能在具体的生活场景里领会单词的意思,在辅之以合适的身体图式,你对这个单词理解就能够深多了。
人类的身体可以以执行的命令,命令才是有意义的。认知图式,就可以被视为从规则的字面意思到具体的身体执行活动的中介性存在物(其作用类似电解电气说明书上的卡通示意图)。
认知语言学告诉我们:身体感受很重要,我们的概念意义是根植于身体感受的。我们看到的世界图景所呈现给我们的样子,很可能是与我们的概念结构相辅相成的;如果我们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本身的样态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就很难让自己的概念结构和我们所获得的经验和平相处了,两者之间就可能会发生一种让我们很不舒服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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