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第十四章 挣扎

《副手》第十四章 挣扎

01

听了几天的课，李同学说以后她们的生活由她们自理。这就意味着房租和饭菜等等开销都要自己掏钱。

出行还是有人陪同，到达湖南邵阳的当天，身份证就被他们以种种借口拿走，只差没有把身上的钱直接收走。叶小真觉得那是他们仅剩一点的仁慈，那份仁慈是他们开始对新人撒谎时维持信任的纽带。生活自理其实是在逼叶小真和金花邀约新人，新人来才能拿到分红，生活才能过得下去。

还好两个女孩子都不是太馋的人，每天的伙食依然是房东大娘菜园里的白菜萝卜。秋天的菜园苍翠而丰富，好像取之不尽，这是唯一让叶小真感到慰藉的地方，看见房东的菜园子就好像看见母亲的菜园一样亲切。但是再便宜的菜也需要钱，它们总有花完的一天。

避开两个看守的女孩子，叶小真和金花向房东大娘打听哪里可以打电话？她们看见过几个人的手里有手机，他们是这些人的头目，绝大多数人根本买不起。

听房东大娘说，只有村长家的电话给人用，是收费的，平时她给在广东打工的儿子打电话也是在那里打。叶小真记得当初给家里打电话，让父母为自己汇钱的时候，就是眼镜领导带她去的村长家。现在只有叶小真和金花愿意邀约新人，他们才会允许她们接触电话，她们陷入痛苦得挣扎。

02

时间过去半月，看守的两个女孩子和那位眼镜领导开始急躁，他们说和叶小真她们同批来的人，邀约的新人都来了几波，今天必须定下目标。

“既然你们定不下来，那我就给你们选定，新人还是你们同学，不过这个电话要你们来打。”眼镜领导看出她们的犹豫，李同学懦懦地低着头不说话。

“对，你们同学听到你们的声音一定不会有任何怀疑的。”看守女孩非常赞同眼镜领导的建议。

“选谁？”金花急切地问。

“韩超！”李同学好像早就确定，但他很快低下头，不敢对视金花的眼睛。

“他家没钱，你换一家！”金花冲口而出。

“要不，你选？”李同学反问金花。

“不穷谁想挣大钱！今晚8:00带你们去打电话！”看守的两个女孩说着白了一眼金花。

中午的饭桌上，炒白菜不再有往日的甘甜，叶小真和金花都难以下咽。两个看守的女孩给金花交了伙食费后，一直和她们一起用餐。可以看出，这一餐她们吃得很起劲。

韩超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同学，虽然长相不太好看，但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对每位同学都很好。叶小真尤其喜欢听他喚自己名字的口音，夹杂着淮北乡音很好听。想着晚上要对他下手，她真的好恨这些人。

03

午饭还没吃完，忽然，两位男同学向这里急匆匆地奔跑过来，看起来他们一脸紧张。

“你们怎么过来了，那里的新人不用守着吗？”他们的女朋友连忙上前问道。

“他们暂时被我们锁在屋里，出事了，我们来通知你们，暂时要把她俩锁屋里！”两位男生喘着粗气。

“出什么事？”叶小真问。

“好吧，都是同学就给你们说吧！一个新人把上线打死了，那家伙是个退伍军人，到这第二天就要走，还嚷着要报警！头们当然不能放他走，就动起手，三四个人没把他留住还把他打红眼！结果，他就把一个人从楼上窗口扔下去了！是房东报的警，警察马上就来了！”男同学非常激动地说完几句话后，就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小凳子上。

“什么？打死人？”几个人当时都被惊愕到。

“那你锁我们干什么？跟我们有关系吗？”金花忽然来了一句。

“什么？”众人被金花的话惊醒。

“是啊，打架杀人跟我们都没有关系啊！”两个女孩子赶紧撇清关系。

“你们傻啊？警察来了就不止那一件杀人的事，我们也会受到牵连！”男同学懊恼地说道。

“那我们就安静的在屋里待着就是了，我们不会跑出去，门上上锁多不方便。”叶小真请求道。

“不行，这是头的决定，我们没法交代，你们就暂时委屈一下吧！”男同学此时根本没心思听她们的请求，说了几句话后就把叶小真她们锁在屋内。

04

警笛在安静的乡村尤其显得嘹亮。在叶小真她们被锁在屋里没多久，警察就到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警车又带着令人敬畏的警笛离开。

叶小真和金花的心随着警笛声起伏，她们盼着警察从天而降的来敲她们的门，最后她们扒着门缝失望地听着警笛越来越远。

天色渐渐进入黄昏，警车已经开走多时，却依然没人来给叶小真她们开门。她们忽然很害怕，就大声地喊叫起来，她们希望喊来房东大娘！

“闺女，你们再等等，再等等，我可不敢给你们开门哦！村长说了，我们要听他们的话才能有钱赚哦！”房东大娘应声而出。

“都是什么玩意，都只认钱不认人！小真，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金花骂完真的害怕起来。

“不会，警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叶小真非常坚定地说。

两个女孩子又再次陷入死寂，良久，天色渐渐变暗。

忽然村子里警笛大作，可以很肯定的是，这次来的警车一定很多，刺耳的警笛像一道道惊魂的符咒，只待降服一切妖魔鬼怪！

“小真，你听你听，警察真的又来了，这次他们会救我们吗？”金花激动地问叶小真。

“出大事，出大事嘞！”还没等到叶小真回答，房东大娘忽然跑来。

“大娘出什么事！”叶小真急切地问。

“村里来好多警察，把你们的人都带走了，还把我们的村长一起带走喽！”房东大娘激动得转着圈，她好像在找东西。

“那警察为什么不来把我们带走，我们也要一起去！”叶小真知道把这些话冲房东大娘说没用，可是她忍不住，她怕警察再次消失。

“一定是他们还没工夫管你们！”房东大娘找来一把锤子开始砸门上的锁。

“你们赶快走吧，要不等警察来，我就要被罚钱喽！”

“金花我们赶快收拾收拾就走吧！”叶小真赶紧整理衣服。

“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我们去晚了，警察就走了！”金花拉着叶小真就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