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山盯着苏菀半晌,不说话,也不落座。似乎一个世纪之后,他坚定地说“我们分手吧,不要再找我了”
本来充满期待的苏菀听到“分手”,如晴天霹雳,脑子里被劈的一片空白,身体飘忽,胸腔里那个心被摘走了,呼吸都不能继续了,疼痛袭遍全身。她使出全身力气,艰难地走到傅景山身边,拉着他的手,望着他,“景山,不要开玩笑,不要吓我,不要吓我”苏菀快要哭出来了。
傅景山拨开苏菀的手,苏菀无力撑住,摔向餐桌。她低头,不敢再看傅景山,也错过了傅景山眼里的一闪而过的痛楚。傅景山看着苏菀那,冷冷地道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嗯,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你会遇到合适你的人,我们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没有结果的,我也不想伤害你”
“可是我们是相爱的,相爱的人不该在一起吗?”苏菀这句话更像是在问自己。她早已无声泪下,一滴滴滴在餐桌上。
“我没有爱过你,趁还没有伤害,我们就此为止吧”
“什么是没有伤害,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无数次想过我们白头的画面,你知不知道,我。。。。。。。。”
“分手是最好的结局,我们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我不想你到时候后悔,找个爱你的人吧”
苏菀仅有的自尊支撑她跑出酒店。四月末的夜晚,依旧春寒料峭,苏菀抱着自己裸露的双臂踩着高跟鞋,漫无目的的走着,哭着。
餐厅里,傅景山拿出苏菀包里的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莞莞,什么事”傅景山听着乔西高兴的声音,皱皱眉。
“乔西,我是傅景山,我在万华酒店餐厅,苏菀的东西落下了,你过来拿一下吧”乔西有些纳闷,但也开车前往。
傅景山挂掉电话,打开之前苏菀微笑看着的东西,那是一本精心制作的画册,翻开每一页都是他,工作的他,唱歌的他,每一页标注着不同的爱语。傅景山感到眼睛有些酸涩。翻到中间更是夹着一枚简单的戒指,“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看到这儿,傅景山的胸口像是被重重的锤过。
‘前两天,他陪阿行去了周小雅的告别会。那一幕触目惊心。曹艺云泼妇样的破口大骂和周家父母极度悲伤憎恨的眼神。“赵立行,你个王八蛋,你他妈不是人,你妈她更不是人。你他妈有未婚妻的人,你为什么要害小雅。我他妈也是罪人,我当初怎么就让你们两认识了。你他妈就是个侩子手,是你们一家害死了小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这个王八蛋就等着断子绝孙吧。还有你,魏东来,我眼瞎了,认识您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你助纣为虐的畜牲,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会遭报应的。”原来,周小雅被立行的母亲逼着拿钱堕胎走人。周小雅被逼的神经恍惚,又换上了抑郁症,出意外去世了,一同走的还有五六个月的胎儿。
这对傅景山而言是极度的震撼。如今他们的公司需要资金的注入,而自己父亲注入资金的要求便是和何夕月结婚。他权衡了下,他不能再和苏菀继续了。他必须断了这一切,所以即使看着就那样冲出去的苏菀,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乔西很快就到了,看着傅景山,明白了,结过苏菀的包,转身离开之际看了傅景山一眼,冷醋地说,“你不是个男人”
乔西开着车寻找着苏菀,她会去哪儿呢,他联系不上她,只能瞎碰乱撞的找。他开的极慢,怕错过了苏菀。随着时间点点流逝,他的心揪起来了。冷风刺骨,她会在哪儿。他没法,停下车,顺着河边寻找。很久,他终于看到了苏菀,还没来得及庆幸,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了,只见苏菀坐在廊桥上,双腿悬挂在河面上,夜里的疾风吹着她的长裙和长发。乔西赶忙抱住她的腰,要将她抱下来,苏菀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乔西,我不会跳的,在你来之前,我有想过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我还是心存侥幸,或许他会出来找我,找到我,告诉我他是在开玩笑。我在夜风里这么久,久到心冷却,久到我知道分手是真的。我爱他爱到没有了自我,没有自尊,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抛下我的父母啊。可是,乔西,我疼,我的心好疼,我好疼好疼,谁来救救我,我真的好疼,好疼”苏菀沙哑的哭着,哭到几乎失声。
乔西赶忙将她抱在怀里,脱下自己的衣服包裹住她,她那没有温度的身体,让乔西心惊,“我知道你心疼,莞莞,我都知道,我知道,会没事的,没事的,我都在”。苏菀已经全身僵硬,人晕倒在乔西的怀里。乔西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上车,轻轻的放在副驾位置上,为她系好安全带,把她带回了家里。
直到乔西将苏菀放进被窝里,她也没有再醒过来,她安静的脸上是肿的像核桃的双眼和哭花的妆容。乔西拿过热毛巾一点点给她擦拭干净。看着如此柔若无辜的她,乔西第一次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勇敢一点,要是他不顾及那么多,他们在一起了,苏菀就不会受这些伤。他为她理顺两旁的长发,看着她,他握着她冰冷的手,想温暖她就如曾经她温暖他一样。他知道苏菀爱的有多深,就有多痛,他也痛。“莞莞,不怕,都会过去的,我会一直都在的”。
半夜里,乔西发现苏菀开始梦魇,额头滚烫,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乔西赶忙给她敷上冷毛巾,急急忙忙出去买药。经过一家家的药店都关门了,最后只能返回家将苏菀送到医院就诊。
看着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的苏菀,苍白羸弱到要消失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苏菀,她总是那么坚强乐观,包容和付出。她聪明睿智,毫无城府,简单又快乐,深深吸引住了他。感恩又善良的她温暖了他。
第二天,苏菀醒过来的时候,天很暗,就如同她的心,一片黑色深渊。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心早已痛到麻木。她缓缓起床,一步步艰难地走出了乔西的家,如老妪蹒跚地往公司走去,沿路的昏黄灯光把这个失意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每走一步,高跟鞋挤压着脚上的血泡,似乎在流血。就这样行尸走肉般移动,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路,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到公司,她将自己关在厕所里,咬着手臂哭泣,满满的空气变得稀薄,她越来越窒息,她放开手臂,留下一排血牙印。
哭干了泪,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肿的眼睛,浮肿的脸,就像一缕即将消失的魂魄。世界不会因为你的失恋而有一丝停留,她用冷水狠狠地拍着自己,知道看起来有一丝丝精神了,她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一天的工作。
而当乔西买好早饭回来打开卧室门才发现苏菀不见了,赶忙给她打电话,却听见从她留在这里的包里传出铃声。
苏菀坐在电脑前工作,目光呆滞,脑子里一片混沌,心是空空如也,像个安置在哪儿的木偶。同事发现了她的异常,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她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
旁晚,乔西在苏菀家门口等到了回来的她,没有表情没有生气。他看着她,多么想摇醒她,那样的一个男人不值得。他多想告诉她,他爱他,他要她,却怎么也讲不出口,只能默默地把包给苏菀。苏菀接过包,慢慢说到“乔西,我想一个人呆着”说完,打开门又立马关上。乔西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站了一会儿,落寞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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