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他得到塘子巷大姐大的指点,对地下烟市的行情,有了更详细了解。他,是继续以往的,找印刷厂大胆复制烟标?还是从他人手中,转手倒卖?他心中在权衡利弊。
昔日印刷界的一位朋友对他说:“泥巴,去做书生意吧!要么,去弄个书号,发行书;要么,私下偷印畅销书。做书刊利润很高,而且市场很大。畅销书很易获利。我有这方面的朋友和关系,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那时,泥巴喜欢看书,喜欢买书。黑市书摊,充斥着不少盗版书。他清楚,做书生意,会有暴利。但他犹豫,毕竟,风险会很大。他不想再冒大的风险。
另一位朋友劝导:“泥巴兄,如果再印制烟标,风险太大。你在这方面又出过事,风险更大。现在,形势好,做什么都能赚钱。只是,要稳赚而少风险。我建议,另谋它路。”
昔日那位印刷界精英说:“泥巴兄,你刚回来,多看看,多想想,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尽力助你。”
还有,几位阅历丰富而看破红尘的老友,他们胆大妄为,经验丰富而手段毒辣。他们设计,把企业,尤其是把乡办小企业的产品套出,再把他们拖跨,独吞其利。他们邀请泥巴,跟他们一起干。泥巴心想,这种残酷而没人性的事,他不能干。
此时的泥巴,他不想太冒风险。他只想,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他深切体会,犯法犯罪的代价一一太惨痛!
他认为,做烟方面的生意,只是犯法。只要掌握方法,控制范围,就不会有大的痛失。他自信,他这次一定能成功,一定能逃避打击。他有了教训,也有了足够的经验。
“朋友们,我泥巴,还是去烟市混吧!这里我更熟悉。”于是,泥巴大踏步跨进南窑。
春城南窑,火车南站。这里是昆明物流,人流的中心。南来北往的人群云集,商铺更是密集,使这里,显得非常繁荣。
绿叶大厦,汇集云南各种特产。普耳茶叶,文山三七药材,应有尽有。香烟品牌,更是这里的奇葩。泥巴跨步走进,呈现在他眼前的是:烟的世界,烟的海洋。
大大小小的柜台上,都清一色是各种包装精美的卷烟。人头晃动的大厅里,挤满南腔北调的形色人物。
人们都奔烟而来。但令人想象不到。这里,甚至南站周围的商铺里,出售的卷烟,极少真品!
爱烟,而不懂烟真伪的人太多了。所以,不论烟的真假,不管是否正宗烟厂的产品,还是伪制的卷烟。
在这里,是烟都有市场,是烟都好销卖!
在这里淘金的,各路精英中,有两位非常能干的女人。泥巴就奔她们而来。
华姐,63年的女人。
据说,63年的女人非常能干,这话一点不假。你看华姐,娇小玲珑,满脸含笑,春风得意。一双慧眼,一脸精明。
她着一身时髦,显得时尚大方。她正神态自若地,与客商站在柜台边谈生意。谈笑风生,灿烂迷人。
她是地道的玉溪人。生活之路曲折,曾经风雨见世面,非常有能耐。过去,她和泥巴颇有交情,他们姐弟相称。现今,她闯荡春城,并在烟市很有名气。她为人热情,待人真诚,在行道里,口碑很好。
泥巴挤到她后面,用手轻拍她手臂。她快速转身,一声喜叫:“泥巴!” “华姐!”几乎同时发声。
“泥巴,你什么时候回来?哦,太好了,我还准备去探看你呢!今天,我请客,咱们姐弟好好聊聊!”泥巴心里一阵乐。
看华姐生意做得这样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如此规模商铺,心中不由地暗暗惊奇而羡慕。
泥巴很是痛悔,自己当年怎不离开钢厂,跟他们一道在烟市闯荡。也许能逃避灾难。
如果泥巴,早抛弃所谓金饭碗,在烟市用心拼搏。那他在烟市也有用武之地,并能闯出新的天地,与他们一样,在这春城的烟界,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泥巴在华姐身旁坐下,她正忙着和客人谈生意,怕待慢兄弟。她用手指了指前方:“泥巴,你的东北大姐就在那里,去见她吧,她多次向我提起你呢!” “哦!你忙吧,我去看她。”
又一个63年的女人。
泥巴挤过人群。远远就见高大,丰满,强悍而精明的东北大姐。
她在柜台前和客人聊着,她魁梧的丈夫在打电话。他们的柜台里,堆满各种品牌的香烟。一看他们的生意,就很红火。
泥巴突然呈在她面前,笑着喊:“大姐,还认识我吗?” “啊!小玉溪兄弟,俺正想见你呢!
你回来,咋不跟俺说一声,俺和你大哥去接你啊!” 他们满脸欢笑,招呼泥巴到他们柜台里坐下。一杯茶香,一包香烟。彼此叙述着他们兄弟般的情谊。
这对东北年轻夫妇,千里之遥来到云南,不仅是欣赏这里的四季如春,更是看到烟市的前景。
几年前,他们初到玉溪,带着北方人独有的豪气,大气。他们经朋友介绍找到泥巴。泥巴一下被他们的气质打动,非常热情和真诚地对待他们。
泥巴为他们采购好所要货物,并设法使货物安全运走。这对东北夫妻很是感动,一定要宴请泥巴和他一帮兄弟。他的丈夫更是,把自己随身的,一条价值不菲的皮带赠给泥巴。
“泥巴,我们到玉溪已有一段时间,接触的人心太黑,做事挺不地道。今后,我们就认你这兄弟。”此后,泥巴把烟市里,诚心做生意的客户,把一些能干的兄弟,介绍她们夫妻认识。
华姐,就是经泥巴说合,而使他们成为商场的好友。泥巴出事的时候,许多跟泥巴打交道的朋友,都担心被牵连;但谁也想不到,看似文弱的泥巴,竟然把灾祸独扛。烟市里的朋友,都不得不佩服他。现在,泥巴重现烟市,朋友们皆会鼎力相助。
春城的夜景,一点不输白天。白天,碧空下飘着白雲,街旁路旁灿烂鲜花。晚上,夜里的繁星,在明月下闪烁跳跃。宝善街,灯火辉煌。
夜市里,人声鼎沸。春城的食客成群雲集。欢笑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使春城,呈现繁华壮丽!
东北大姐夫妻,华姐夫妇和几个烟市弟兄,在这里盛宴泥巴。大家热情洋溢,一杯又一杯地,为泥巴的自由而干。一致誓言,要助泥巴一臂之力。
“泥巴,好样的,相信你的诚信和智慧,一定会混出人样。”东北大姐快人快语。
她话不多的丈夫说:“明天,我这里到一批货,你带到玉溪,一定能赚。这是別人早向我要的,你先拿去,算我送你的礼物。”泥巴非常感动。
华姐笑着,递一支钥匙给泥巴:“兄弟,以后上昆就住这里。”哦,华姐,把她在宝善街的一处房子让给泥巴住。
泥巴,沉浸在朋友们,满满的情谊中,开始了,他在烟市的腾起。
泥巴在烟市的信条:做生意就做生意,诚信待客,小心翼翼,决不整人!不是自己的利益,决不谋取,用心待客商!有利大家享,有难自己担!
一大早,昔日一位回族兄弟,用他的客车,拉了满满一车的货物。为保泥巴首次生意,他在电话中通知他的兄弟,一路探查。为确保,泥巴这一车货物的安全。他们改变原有路线,绕道从晋城的小路奔向玉溪。
泥巴顺利到达玉溪,他的兄弟们早已等候。紧俏的材料成为抢手货,那些包烟的烟贩,早已急等待用料。一车货,在老顾客手里瞬间脱手。泥巴,又据需求,向华姐他们预定。
此后,泥巴在玉溪和昆明往返。他时而是响当当的“小玉溪”,时而是神秘的“小昆明。”
烟市的人们,除了他圈里的朋友,其他人,都不熟悉泥巴。他极少在烟市露面,一切有兄弟们操办。
泥巴,再上战场。他小心翼翼,自信而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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