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永恒的生命,是最后的作为最初的,自始而且持续地逃避了的“永恒回归”。死亡从来就看不到自己,而是把自身看作一种完成,并且几乎毫无准备,既不能期待也不能经验这个最后者。因此,死亡意欲生命去期待,去经验这个最后者。生命意欲死亡——父母为了被杀死而活;救世主为了被杀死而来到我们中间——人但求一死,但是,人要以自己的方式死去。
人要以自己的方式死去,为此不惜放弃死亡这个目的本身。真正的死亡是对死亡的扬弃。这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实用主义的问题始终是他还远远不够不择手段。死亡是被扬弃的(死欲亦如此),而不是生成变化本身,或者说,死亡只是一个原型,他的上升仅仅意味着被拟像战胜。这种胜利不仅是一种肯定,而且是来自差异的肯定。
然而,神却达成了这一目的。尼采并非语焉不详:上帝死了——神已经成为语言之本源——上帝已经成为死亡本身(无意识)。神在未来(前意识)死去,不幸的是,神又在过去(意识)复活。神复活了,却是作为过去而活,作为过去的当下化(意识的无意识化)最后一次返回瞬时的死亡(生命)。神在最低处自缢,在前意识中,只有神的尸体(残余)。这种深处,这一最低,也是最后的呼唤持存的场域。这种呼唤从本有而来;这种呼唤就是本有中的转向。
《从本有而来》在转向中:本有必定需要此在,在需要此在之际,本有把此在置入呼唤中,并且因而使此在直面最后之神的掠过。
……转向乃是反-转,对向本有过程的跳-跃的召唤,乃是最隐蔽之自识的伟大寂静。
此-在之全部语言即由此获得其本源,并且因此在本质上就是沉默。
作为反-转,本有因而“是”对于曾在诸神之朝转和逃遁的至高主宰。这个极端的上帝需要存有。
呼唤乃是本有过程之神秘中的突发与缺失。
在转向中运作的乃是最后之神的暗示,作为诸神之到达与逃遁及其主宰场所的突发和缺失。
人类根据本有而被规定为此在。本有是凝视人类而被凝视的——作为反转,此在直面最后之神的踪迹——在转向中运作的乃是诸神的呼唤。
本有在诸神和上帝,在人类和此在之中,并且在他们之中转向。转向是对跳跃的召唤。对跳跃的召唤,是最隐没的伟大,这样的召唤是寂静的。语言在本质上就是沉默。语言来自原初暴力,而暴力不须要被道说。
作为召唤,本有主宰着隐显。本有需要存有——诸神的呼唤是在转向中运作的呼唤——神需要人信仰。呼唤是永恒回归的预兆,也是最后之神的暗示。
此完全不同的神对立于
曾在的诸神
尤其对立于基督教的上帝
最后之神不是一种终结,而是开端于自身中的回荡,因此是拒予的最高形态,因为开端性的东西逃避一切抓握,唯本质性地现身于所有那些东西的耸突中——这些东西已然作为未来之物而被捕捉入它之中,并且已然被托付给它那决定性的力量了。(P495-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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