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乌云在头顶不远的地方,无边无际。冰冷的风恶狠狠迎面袭来把脸庞刺得生痛,细软的长发被风弄得乱七八糟,像秋天麦田里被龙卷风肆虐后的麦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是腥是臭,还是食堂里那独特的奇怪味道。不对,似乎更像餐车里的气味。
这是我梦里的场景,我却全然不知是梦。周围空旷到让人心慌,也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
剧情是我正在逃亡,为什么要逃却没有交代。
追赶者的距离越来越短,前面是广袤无垠的一片,昏暗中看不见是草原还是沙漠,也看不见出路。疲惫的我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呆呆地站在风中,静静等待着追赶者无限接近,等待着束手就擒。
后面,两个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就在他们即将抓住我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他们的模样,看清了他们身上的制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模样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后来反应过来,那或许就是当天白天见过的那位乘警长,自己我们车厢的乘务员的模样),身上的制服也说不出是哪个部门的,颜色像城管,款式又像保安。
“看你能跑哪里?!”又高又胖的那位看起来像头的人厉声呵斥道。
此时此刻,自己束手就擒,我反倒没了刚才的恐慌。冷冷地看着来人,没有说话。我不知道犯了什么案,当然也就不知说什么了。
“钱呢?”矮个子说道,高频的声音十分刺耳,极具穿透力。
“哪样钱?”我依旧满脸茫然。
“罚款的钱,钱不缴就跑,看你能跑到哪?”大个子说话的同时眼睛在我身上有口袋的地方,以及双手扫描着。
这是一个十分荒诞的梦境,我却以为在现实。我努力回忆着发生了什么,在哪里做了什么需要被罚款的事,又怎么跑到了这片广袤荒凉之处。
但,没有答案!
“快,交出来,否则就抓你了!”高频刺耳。
我又有点慌了,两位来人模样越来越凶,看起来不像开玩笑。双手赶紧伸进身上口袋里翻,可是,所有口袋空空如也。只翻得一张车票和一个工作证。
大个子一把抓走了我手上的东西,仔细在看我的工作证。
“没有?”他边看边对他的同伴,又像是对我说,“没有就先抓回去,通知单位和家里人,然后再看看怎么处理。”
我的腿明显感觉有些发软,怯生生问道:“为什么要罚款?”
“你干的好事,还要问为什么?!”高频声音又起。
他们仍然没说具体情节,我也一直在苦思冥想,找不到原因。只一点似乎可以确定,事情很严重,而且是认真的。
我已是十分不安了,既担心没能力交罚款,又恐惧通知家人单位。
正想继续跑,刚抬腿又觉得腿上绑了沙袋,怎么也跑不动。
突然一束光刺进了双眼,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回到了现实。
早安,十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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