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春天气候极其不稳,前两天感觉夏天就要来了,今天就下起了毛毛雨,气温骤降,不得不把冬衣再穿起来
下午外出办事,刚到高碑店,雨就不停的下了起来,大街上空无一人,一辆辆车呼啸而过,泥点飞溅
路边的小巷子里,有一家小店,我走过去避雨,小店老板出来了,是一位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口浓重的家乡音,一脸的憨厚墩实。看我走进来不像买东西的,冲我一乐,:“避雨?屋里坐吧,”。店很小,里屋顶上只有一个老式的黄灯泡,光线昏暗。老板给我递过来一根烟,示意我坐下。
老板姓武,是山西人,来北京二十多年了,一直自己做生意,因为这边儿要拆迁,这个小店儿也经营不了多久了,小店租金一年一万多点儿,这地人少,没什么生意。武先生说,如果不是因为点儿帐,我早就不在北京待着可,上外地继续做生意去。
这么个小店儿怎么还有帐呢?
原来,武先生前几年的店做的还不错,手里最多的时候有二百多万的流动资金,就认识了北京周边儿的几个豆制品加工厂老板,这些老板们经常资金周转不开,这边儿出去的货还没有资金回笼,那边儿订单就发过来催货。武先生就和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合伙,从齐齐哈尔收购豆子,给这边儿工厂主拉去,以赚取差价。他们定的合同是40天结账,通常这边儿工厂主都在20天以内就把账结清了。就这么合作了十多年。
前几年,北京市政府要求把所有工厂都迁出五环外,再加上北京地价不断飙升,为了节约成本,这些个工厂主都把厂子迁到外省去了,其中有一位迁到了武汉,武先生经常两地跑,联系好齐齐哈尔的豆子,亲自跑去验货,等货到了武汉,他也跟到武汉,豆子卸车,就给齐齐哈尔那边的豆子款给打过去。然后等待着,一二十天会收到武汉工厂主的货款。
直到去年,同时两个工厂主拖欠货款超过40天,其中一笔二十多万,而这个工厂主在前段时间得病去世了。武汉的工厂主,欠款六十多万,现在没有下落。
武先生笑笑说,因为这些款,我晚上睡不好,说话间,脸上带着从容。武先生这群伙伴里,被欠款最多的,资金过千万。
武先生说:“那二十多万难讨回,讨不回就算了,这四十多万应该没问题。”
在生意场上打拼了二十多年的武先生,从一个毛头小子,到知天命之年,留下的只有学历,我看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沉稳和忠厚。合作了二十年的生意伙伴,最后能欠这么一大笔款,这是武先生没有想到的,也是所有合作伙伴没有想到的。
外面雨停了,武先生要去接孩子放学,我也该走了,武先生放下手中未点的烟起身同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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