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和澧朝交战的那天,曲小枫骑着马,揭开了高显的阴谋。她纠结于自己的哥哥和心爱之人之间,她知两人终不可两全。她拿着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吓坏了李承鄞和她的哥哥。她说,她无论站在哪方都是背叛。
她要李承鄞好好活着,有生之年,不犯西洲的一寸土地,要他好好活着。
于是,曲小枫选择了自刎。鲜血喷涌而出。
德明殿内,李承鄞趴在桌上,满头大汗,他口中一直喊着曲小枫的名字。
裴照叫醒了他。“陛下,您又梦见太子妃了!”
李承鄞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梦,他无力地扯出一抹苦笑,“现在也只有你,还喊小枫太子妃!”
裴照笑了笑,“太子妃虽已被敕封为明德皇后,但在裴照的心中,她还是太子妃,从未改变!”裴照欲言又止,李承鄞看出他的样子,无力地开口,
“有事说事,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裴照深吸了一口气,“西洲的国主,太子妃的哥哥传来消息,说要派十公主前往我朝联姻!”李承鄞诧异了,
“十公主?哪里来的十公主!”
裴照淡淡回道,“西洲国主自称十公主曲小繁是太子妃的双胞胎妹妹。早年流落在外,近日才寻回,西洲说既然太子妃已死,那便由曲小繁完成联姻大业!”“曲小繁!”李承鄞念了念她的名字。
随即看向裴照,“他不是最为宠爱小枫这个妹妹吗,怎么如今也要如此吗?”
裴照看了眼李承鄞,“臣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李承鄞有些不耐烦,“说!”
“据称,这个十公主容貌与太子妃一模一样,无一丝差别,便连,便连脾性都十分相似!”
“世界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除非她就是小枫!”
裴照叹了口气,“当初西洲国主执意带走太子妃,没有留在澧朝,如今太子妃的坟头都已长满了青草!”
李承鄞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是啊,她已经离开我整整三年!我每日如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的活着!”“那十公主该如何!”
李承鄞睁开了眼睛,“我的皇后,妻子,只有小枫一人!”
“西洲国主并没有要求,说无论您如何封赏都不发一言。”李承鄞眸色有些微暗,
“那便封她为妃,封号谨,择日入宫!”
裴照听完愣了愣,随即答道,“是!”裴照退了下去,德明殿内只有李承鄞一人。李承鄞一闭上眼,便是曲小枫自刎一幕,还有她临死之时的那句话。
“原来,那只狐狸,一直没能等到他的姑娘!”
李承鄞还是想见见那个容貌脾性都神似小枫的曲小繁。西洲的十公主来了,十里红妆,身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李承鄞为了表示对西洲的尊敬,亲自迎接。当然,这是澧朝的说辞,心境如何,还是只能看李承鄞。
李承鄞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曲小繁,那个所谓的西洲十公主。单看曲小繁的身影便同小枫如出一辙李承鄞看着她,脸上是平静无波,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他想起了当初他与曲小枫大婚时的场景,那时的那桩婚姻并非你情我愿,他却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小枫很美美,她也是同今日一般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西洲十公主曲小繁参见陛下!”
李承鄞一惊,的确她的声音也同小枫一模一样。李承鄞伸出手,准备摘下红色的轻纱盖头,透过红纱,他能依稀地看清她的脸,一张神似小枫的脸。
李承鄞顿了顿手,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她的红纱揭下。李承鄞彻底惊了,她与小枫何止神似,若不是他亲眼看着小枫在自己的怀中死去,他恐怕也要以为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便是小枫。
他心心念念的小枫。曲小繁掀起眉眼,看着李承鄞,
“看陛下这副样子,是想起了我的双胞胎姐姐,您的明德皇后吗?”听到她的话,李承鄞的眼中带着几分危险。
随即他一脸阴沉吩咐人,“来人,将谨妃送回春和宫,好生伺候!”
李承鄞离开后,问裴照,“你看这个曲小繁究竟是何来头?”
裴照略微想了想,“太子妃已死这是事实,难不成她真是太子妃的双胞胎妹妹!”
“不管她是谁,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着人仔细盯着她!”
夜晚,春和宫。
曲小繁已经退下凤冠霞帔,换上寝衣,静候李承鄞的到来。李承鄞一走进殿内,一看便怒气冲冲,快速走过去,用手指着,
“谁让你穿这件衣服的!”曲小繁身上的这件寝衣正是小枫所穿过的。曲小枫死后,李承鄞便不许任何人再动,让伺候曲小枫的永娘好生保管。李承鄞发怒,
“快把这件寝衣给朕脱下来!”
谁料,曲小繁却笑了,起身,伸出手一把搂住李承鄞的脖子,说道,“陛下不觉得,臣妾与姐姐一样吗?”李承鄞一把扯过曲小繁的手,将她摔在床上,手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
“朕告诉你,你与小枫的确十分相似,但你不是她,你越是像她,朕便越是觉得西洲诡异,而你心怀不轨。朕的确答应小枫,有生之年,澧朝的铁骑不踏入西洲半步。但是,你若再得寸进尺,朕便杀了你!”
曲小繁却笑了,那笑容有些邪魅,曲小枫绝对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她永远都是那么明艳。
“陛下,臣妾说过,臣妾是明德皇后的亲妹妹,不然,也不会与姐姐如此相似。陛下当年骗了姐姐的感情,害死了她多少亲人。到头来,还是落得一个自刎的下场。难道,你也想杀了她的亲妹妹吗?”李承鄞从身侧抽出剑,横在曲小繁的脖子上,眼睛泛红,
“你不是说你是小枫的双胞胎妹妹吗,既然如此,怎么还能眼巴巴地跑到这澧朝来,今日朕便送你下去陪小枫!”
李承鄞稍稍用力,血便流了下来。
曲小繁却突然变了脸,换起了一副撒娇的笑容,“顾小五,我要你为我捉一百只萤火虫!”李承鄞惊了,手里的剑瞬间掉落在地。
那晚,只有他和小枫两人,她说要自己为她捉一百只萤火虫,才答应嫁给自己。他做到了,他与她在星空下拜了天地,这事从不为他人知晓。
曲小繁看着李承鄞,显然很满意他的表情。“怎么,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我为何知道,陛下,想知道,今晚便留下来!”李承鄞仿佛如行尸走肉一般,摇摇晃晃走出了殿外。
曲小繁却在身后,褪下那件寝衣,换了一件红衣。看着李承鄞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李承鄞走出来后,裴照连忙上去询问,“陛下,陛下,发生何事了!”
李承鄞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去东宫!”东宫里,一切装置皆未有一丝改变。
每一寸土地,都有他和小枫的回忆。他还记得,他同小枫一同打雪仗,她伤了脚,他背她回了承恩殿。李承鄞站在冷风中,眼泪落下,自从小枫死后,他坐下了九五至尊的皇位,却也日日夜夜备受煎熬。他总是梦见,梦见在西洲的土地上,他与她的初见。她跳下了忘川,跳下了城墙,自刎在自己的眼前。她最后那句“原来那只狐狸一直没能等到他的姑娘!”
无不时时刻刻击痛着他的心,他常常会从梦中惊醒,他满手是血,紧紧捂住小枫的脖子,血还是不停的流。他拼命的呼喊,还是没能阻止她的离开。到头来,便连她的尸体也无法留住。
次日,赵瑟瑟来到了春和宫。李承鄞登基后,没有对赵瑟瑟下手,而是封她为妃,从不见她。赵瑟瑟走进了春和宫,曲小繁高坐着品茶。“不知赵妃前来,所谓何事?”
赵瑟瑟看着曲小繁,盯了好一会,这才坐下,“明德皇后仙逝,西洲派来十公主联姻,听说与明德皇后一模一样。本宫有些好奇,特地前来一看!”
曲小繁露出一笑,“赵妃看过了,觉得本宫与姐姐可像啊!”
“谨妃的确与明德皇后一模一样,难以分别,不过,…”
赵瑟瑟故意调了曲小繁的胃口,
“不过什么?”
赵瑟瑟一笑,“你的声音也与明德皇后一样,可是,一开口便暴露了。明德皇后早已死在了那年大漠飞沙的地方,可你不是她!”赵瑟瑟一眼便能看出眼前之人不是曲小枫,李承鄞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曲小繁看了赵瑟瑟几眼,笑出了声,“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姐姐,你口中的明德皇后一模一样这便够了!”
赵瑟瑟却突然起身,“曲小繁,你来澧朝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若做出什么伤害承鄞的事,我必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赵瑟瑟,你对李承鄞可真是一片深情啊,这么多年从未改变,可是,我不稀罕。我想做的没有人能阻拦!”这句话像极了当初的小枫。
李承鄞刚走进,便阴沉着脸走来,对赵瑟瑟便是一阵数落,“谁准你来春和宫的,给朕滚出去!”
赵瑟瑟红着眼,走了出去,她已经许久未见到李承鄞。李承鄞赶走了赵瑟瑟,曲小繁却觉得很是讽刺。当初他为了太子之位,骗了赵瑟瑟的感情,他为了成功灭了丹蚩,骗了小枫。李承鄞看向曲小繁,“你笑什么!”
曲小繁收起了笑容,“我笑,可怜那赵瑟瑟,为了一个骗他的人,心甘情愿为你棋子,为你所用!”李承鄞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可知,你这是大不敬!”
曲小繁却越发变本加厉,“我不止可怜赵瑟瑟,可怜我那亲姐姐,被所爱的人骗,让丹蚩遭了灭顶之灾。最终,死在了十八岁那年!”
李承鄞缓缓松开了手,得到解脱的曲小繁大口地呼吸着。李承鄞看着这张和小枫一模一样的脸,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李承鄞看向曲小繁,“朕知你不是她,朕问你,你可想做朕的皇后?”
曲小繁不知为何李承鄞会突然这搬问起“不想,臣妾从未生过此心,那是姐姐的位置!臣妾便一直都只是妃子,陛下的谨妃,谨言慎行的谨!”
李承鄞直盯着曲小繁,“你知道?”
曲小繁笑了,“我为何不知?不过是一个谨字罢了,还不值得我动怒!”
李承鄞看着曲小繁,“朕知,你此行前来澧朝不是那么简单,告诉朕,你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李承鄞的眼神,曲小繁坚定地看着他,“我是来杀你的,你该如何?”
李承鄞双眼有些泛红,“那你便杀了我!”李承鄞起身抬头看着,
“小枫走了整整三年,我记得我初见她时,她才十四岁,她却死在了十八岁!其实,我相信你是小枫的双胞胎妹妹,我虽不知为何会如此,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我多么希望,你是来替小枫报仇的。我早该死了,放弃那苟延残喘的生活!”
曲小繁听完李承鄞的话,面部微动,“如果重来一次,你可还会做同样的事!
李承鄞低下头,“我不知道!我自幼身处皇室,澧朝不比西洲,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我自幼生母早逝,只有取得外界的势力或功劳,我才有可能为我生母报仇雪恨!但是,”李承鄞顿了顿,转身看向曲小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嫉妒而杀了顾剑。在小枫的心里顾剑便是顾小五,她一直希望顾剑能够带她回西洲。如果,我当初没了阻拦,没有杀了顾剑或许,他们也便回了西洲。或许,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曲小繁听完李承鄞的话,没有半分的松动,只是掀了掀眉眼,“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回到过去。李承鄞看了眼曲小繁,
“你是小枫的亲妹妹,朕不会碰你,也不会杀你,你在澧朝的后宫,朕会给你一世荣华,只要你开口,朕都可以满足你!”
曲小繁笑了,“是吗,李承鄞,那我要你攻打西洲呢!”
李承鄞脸上的眼神有些危险,“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知道我此来澧朝是做什么,国主说要我让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是姐姐活了过来取得你的宠爱和信任,偷到澧朝的布防图,方便西洲攻打澧朝。”李承鄞脸上未见一丝慌张,
“那你为何反其道而行!”
曲小繁看着李承鄞,仿佛要把一切都看穿“姐姐最后的愿望便是西洲和澧朝能够不生烽烟,”
“那你为何还劝朕攻打西洲!”
曲小繁变了眼神,“你可知,当初姐姐的死另有隐情!”十八岁的曲小枫自刎而死,这成了李承鄞这一生都无法磨灭的伤痛。现在却被曲小繁告知,小枫的死另有隐情,他怎么可能不疯?李承鄞一脸慌张,“隐情,什么隐情!”
曲小繁红着眼,“李承鄞,你知道吗,为何姐姐会用死来换取西洲和澧朝的休战,是因为她身中奇毒,无法在挺过一个月她选择了自刎,只不过换了一种死法!”李承鄞一脸不可置信,“奇毒,怎么会?
曲小繁却苦涩地笑了笑,“那毒名唤血尽,服用后将会被吸尽血而亡,这种毒极为罕见,只有西洲皇室才有!”
李承鄞红了眼,重复念着“血尽”二字。“西洲皇室,小枫哥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承鄞一把掐住曲小繁的脖子,面带危险,“你到底想干什么!”
曲小繁红了脸,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你可知,毒下在了姐姐的身上时,姐姐已经有了身孕,是你的孩子,是你李承鄞的孩子,可是,这毒太过凶猛,牵一发而动全身,孩子也备受危机。姐姐自刎了,却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啊!为何姐姐不顾及孩子,便自刎,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是国主告知了姐姐,她中了毒孩子早已胎死腹中。姐姐这才选择了自刎,为什么,姐姐死后,国主不管不顾,带走了姐姐的尸体。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是他的妹妹吗?别忘了,姐姐早已嫁入澧朝。国主却还是带走了她,无非是不想让你知道姐姐死亡的真相罢了!”
听完曲小繁的话,李承鄞卑微的坐在了地上,红透了双眼,抱着头,“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孩子,小枫,为什么,上天为何要这般待我!”
曲小繁走过去,蹲在李承鄞的身侧,轻轻地说道,那声音带着一丝魅惑,“李承鄞,那可是姐姐,是你最爱的人啊她肚子里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国主竟如此对她,难道你不该为她做什么。我身为她的亲妹妹,只希望能够替她报仇!”
李承鄞起身跌跌撞撞走出春和宫,裴照连忙扶着他回了德明殿。德明殿内,微弱的烛光,李承鄞拿着笔不知在纸上写了什么。不一会,李承鄞便停下笔,将纸小心放好,递给裴照“尽快把这信,送到西洲,定要亲手交到西洲国主的身上,不可假使他人!”
裴照虽不懂李承鄞的意思,但是也绝不会多问,“是!”
裴照走后,李承鄞一把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小枫,我该怎么办,如果你还在我身边那该多好,我常常会回想起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样子,我满身是血倒在沙漠中,是你将我救下,可是,我却骗了你,骗了你的感情,害了丹蚩!你不肯嫁给我,你恨我,可是为了西洲你还是只得妥协,大婚那天,我走进你,你却抽开了匕首,其实,那时,我便多么想告诉你,我爱你,可是,你我之间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那些横在你我之间的那些血淋淋的人命都成了你我之间无法越过的鸿沟,对不起,小枫,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但愿我不再是澧朝的五皇子李承鄞,是那个来自中原的顾小五,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顾小五!”
微弱的灯光,李承鄞的眼角流下痛苦的泪水。西洲国主来访澧朝。春和宫中的曲小繁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次去了德明殿。曲小繁不顾宫人的阻拦闯入了德明殿,李承鄞和大臣正在商讨政事。曲小繁见了行了一礼,“臣妾有事同陛下说!”
李承鄞命大臣退下,并说了一句,“西洲国主亲自来访,务必让礼部做好相关礼节。”待大臣走后,曲小繁便忍不住问了起来,“李承鄞,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想替姐姐报仇吗?”
李承鄞走了下来,“这正是报仇的好机会,不是吗?西洲国主来访澧朝,无论他身边跟了多少高手。朕已经布置好了,定让他有来无回。”曲小繁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既然李承鄞都这么说,她也没有开口,只是面露忧伤,
“待大业完成,你便将姐姐的棺柩迁回澧朝吧,何苦让她没名没分葬在西洲,姐姐毕竟是你的发妻,澧朝的明德皇后。”李承鄞直盯着曲小繁看了好一会,不知再想些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深夜,德明殿中,李承鄞喝了不少酒。裴照怎么劝都没有用,他的口中一直喊着曲小枫的名字。裴照叹了一口气,随即有宫女来报,“谨妃娘娘来了。”
裴照有些奇怪,为何曲小繁会来。裴照看着曲小繁走近,这张与太子妃一模一样的脸,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若不是太子妃已死,他恐怕也会以为太子妃又活过来了。殿内的人都退下后,曲小繁将李承鄞扶到了床上,他的口中还是不停地喊着小枫的名字。曲小繁看着他,阴沉着脸,“没想到,澧朝居然出了个情种,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曲小繁伸出手,抚摸上李承鄞的脸,却被李承鄞一把抓住,“小枫小枫,别离开我,你回来,好不好。”曲小繁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由得眉毛一挑,伏下身子在他耳边说道,“好,我不走,我回来了。”
曲小繁起身,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产生,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曲小繁看着李承鄞,眼睛仿佛一汪深潭,让人琢磨不透,只见她伸出手脱下自己的华锦外衫,接着缓缓解下自己的腰带,只着一件里衣,接着她爬在李承鄞的床前,解下李承鄞的外衫,在他身边躺下。她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一用力便划破了自己的手,血流了下来,鲜红的像冬天里盛开的红梅。
次日,德明殿。
李承鄞被光刺醒,伸出手挡了挡,却看到了睡在他身侧的曲小繁。李承鄞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他一把将曲小繁拉起,“你为什么会在朕的床上,说啊!”
曲小繁有些心虚地别过头,“昨夜你喝醉了,我来看你,是你拉住了我!”曲小繁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换做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承鄞发怒,阴沉着脸,大喊着,“来人,裴照,你给朕滚进来!”
裴照快速走了进来,看到此幕,立马跪下。“裴照,朕不是说过吗,不准任何人进来,你将朕的话当耳旁风吗?”
裴照有些慌张,急忙说道,“陛下,昨夜你喝醉了,一直喊着太子妃的名字。碰巧谨妃娘娘来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将她放进来了,对吗,自己去领五十大棍,若一次再犯,你便不必待在朕身边了”李承鄞满脸阴沉,散发着帝王之威。裴照可是李承鄞的心腹,待在他身边许多年,如今却因为一个曲小繁,便如此重罚。这不是变相地告诉所有人,他李承鄞连碰都不想碰她曲小繁吗。
曲小繁坐在床上,披着外衫,眼神充满恨意,“李承鄞,我也好歹是你的妃子,你何必如此过激!”
李承鄞刚刚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又被激起了,“放肆,你不过小小一妃子,竟也敢直呼朕的名字,还敢自称我,西洲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曲小繁听李承鄞这么一说,手不由得握紧了被子,扯出一抹笑,“西洲倒还真没教过臣妾这样的规矩。”李承鄞也未曾料到她会如此说,顿了顿,“来人,将谨妃送回春和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出来!”李承鄞话刚落,便有婢女走了进来,曲小繁却伸出手止住了她们的动作,“陛下,臣妾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想必身为澧朝君王的您不会不认帐吧!”
曲小繁讽刺地笑了笑,这才起身离去。李承鄞看着曲小繁离去,转身看了看床上的那抹嫣红,眼神晦暗,情绪不明,让人难以琢磨。
自此事后,李承鄞将永娘拨去伺候曲小繁。原本接着德明殿的事,有不少宫人议论纷纷,耻笑曲小繁。如今李承鄞来这么一出,又都把众人给搞迷糊了。永娘是谁,那可是东宫的老人,曾伺候明德皇后的。看来李承鄞也没有那么讨厌曲小繁。也有人说,那是做给西洲看的。毕竟已经有一个西洲公主死了。
春和宫。
永娘恭恭敬敬地站在曲小繁身前,曲小繁喝了一口桌上的碧螺春,这才开口,“听闻永娘以前是伺候姐姐的?”永娘看着曲小繁与曲小枫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是,奴婢是伺候明德皇后的!”
曲小繁将永娘的表情全部都尽收眼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你觉得本宫和姐姐像吗?”永娘想都没想,“谨妃是明德皇后的妹妹,自然是像的。”自从上次德明殿的事过后,李承鄞加封了曲小繁为贵妃,统六宫事。可是,曲小繁总是觉得李承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躲着自己?一天,李承鄞不在宫中,曲小繁买通了德明殿的侍女,得知李承鄞时不常就要去东宫。
春和宫。
永娘站在座下,曲小繁给身边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那侍女便抬上十几腚金子,永娘很是不解,“不知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曲小繁靠在贵妃榻上,屋里燃着极其珍贵的熏香,桌上摆着难以见到的荔枝,听说这是李承鄞特意吩咐的。曲小繁笑了笑,“永娘您是伺候本宫的姐姐的,可惜啊,姐姐福薄,自然便由本宫这妹妹略做报答!”永娘淡淡笑了笑,“伺候好太子妃是奴婢的本分!”
曲小繁听到她的话,脸略微变了变,为何裴照永娘这些东宫的老人都唤太子妃,而不是明德皇后?曲小繁压住内心的想法,强露了笑,“本宫的姐姐去得早,很是想念,本宫近日才发现本宫连姐姐贴身的东西都没有,听闻姐姐的衣物都是永娘您收着,不知能否给本宫看看,以慰想念之意?”永娘听后,面露难色,“贵妃娘娘,陛下曾说过,任何人不得动太子妃的东西!”曲小繁的脸僵了僵,“本宫是姐姐的亲妹妹,这也不可以吗?”永娘顿了顿,“既然贵妃娘娘如此说,奴婢便给您取一两件太子妃的东西!”
很快,永娘便将曲小枫的东西取来了,是一件曲小枫穿过的衣服,和带过的簪子。那衣服虽称不上多么华贵,颜色不深,很是漂亮。曲小繁伸出手轻轻抚摸那衣服,红了眼,落下了眼泪,永娘见此,也没有提出拿回的意思,只是退了出去。待永娘退下后,曲小繁的眼睛一挑,嘴角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今夜是十五,月亮很圆很大,李承鄞处理好政事,换了一身常服,去了旧居东宫,身边并没有带着裴照。李承鄞走进承恩殿,发现有一个女子坐在榻上,轻轻地抚摸着那华丽的锦被。那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那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是小枫所喜爱的,李承鄞停下脚步,不由得喊了一声,“小枫,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那不是小枫,是曲小繁,曲小繁转过身,努力作出小枫的笑容,“顾小五!”这一声顾小五彻底将李承鄞击溃了,李承鄞不顾一切,大步过去将曲小繁抱住,“小枫,我好想你!”曲小繁诡秘地勾起一笑,“我也想你!”殿内燃着香,曲小繁一会便倒在了榻上,还有李承鄞。
第二日,待曲小繁醒来,觉得全身上下酸痛不已,曲小繁心领神会,昨夜她与李承鄞已经真正的……曲小繁心情大好,准备起身,才发现屋外站了一地伺候的人,还有永娘。永娘走了进来,“贵妃娘娘,陛下特意吩咐让奴婢们来服侍您!”曲小繁淡淡一笑,起身让侍女伺候。
曲小繁回想着昨夜的一切,她得知李承鄞常来东宫,她虽与曲小枫一模一样,毕竟不是同一人,气质上会有所不同,她特地找来永娘,拿了小枫的衣服,并且提前在承恩殿中点了迷香,果不其然,李承鄞完全没有防备,只能乖乖顺着自己的计划走。
上次,虽说在德明殿,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李承鄞碰了自己,可是,那毕竟是自己做的戏,不是真的。若想让自己真的属于李承鄞,便只有这一招了!半个月后,李承鄞正在德明殿处理政事,有侍卫通报,“贵妃娘娘来了!”
李承鄞只是嗯了一声。对曲小繁的到来并没有一丝丝的喜悦,直到裴照叫了叫李承鄞,李承鄞这才看向座下的曲小繁,一身红衣,民间女子的发饰,只见她浅浅地笑着,李承鄞看得出神,随即才开口,“裴照,你先下去吧!”李承鄞看着站着的曲小繁,脸上出现一分不自然,“坐吧,别站着了!”曲小繁笑着嗯了一声,李承鄞看着曲小繁一身红衣,居然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句话,“我以前不怎么喜欢大红色,但是你穿特别好看!”
话一出,不单曲小繁震惊了,便连李承鄞都为自己说的话感到惊奇。曲小繁收了收脸上的笑容,试探性地问道,“陛下,臣妾同姐姐便那么的相像吗?”
曲小繁第一天来到澧朝,只因太像小枫,而被李承鄞怀疑别有用心,甚至出了春和宫。如今这被再次提起,李承鄞的脸上却不见了怒意,他深吸了一口气,“像,很像,你与小枫仿佛便像是一个人一般,你与她容貌,声音无二,只是小枫比较灵动,而你比较稳重,气质有所不同了!”李承鄞顿了顿,伸出手抚摸上曲小繁的脸,“有时候,我都快以为你就是小枫了!”
曲小繁红了红眼,“那陛下便将臣妾当做姐姐,如何?”
“你是你,她是她,在我心中,她是独一无二,无可代替!”曲小繁听到李承鄞这么说,眼神突然便失去了光泽,暗淡无光,李承鄞见她如此,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既然来了澧朝,我可以答应你,许你一世荣华,护你一生安好!”
曲小繁听到他这么说,面露欣喜,“陛下,臣妾今日来,是有事同您说,”李承鄞看了看她,“你说!”曲小繁顿了顿,鼓起了勇气,“陛下,臣妾……臣妾有了身孕!”李承鄞当场僵硬,没有说出一句话。曲小繁有些落寞,“陛下,臣妾有了您的孩子,您不高兴吗?”
李承鄞这才反应过来,扯出一抹笑容,“朕很高兴!”李承鄞摸了摸曲小繁的肚子,“等你生下孩子,无论男女,朕便立你为后,可好?”曲小繁未曾想到能够获得如此大的惊喜,“多谢陛下!”
自曲小枫死后,李承鄞追封她为明德皇后,却未曾再立继后,后宫嫔妃更是寥寥无几,后位多悬,大臣早已多次联名上书,只是都被李承鄞驳了回去。如今明德皇后的亲妹妹被封皇后,也算是情理之中。
曲小繁还未生下孩子,封后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传遍了澧朝,也传到了西洲。西洲王宫,国主听到这个消息,阴沉着脸,并没有半分喜悦,只是询问以及的侍卫,去访澧朝,何时起身?侍卫告诉他是两个月后,西洲国主顿了顿,“传本国主命令,行程往前提上一月,下个月便出发!”侍卫不知国主为何会如此,好像是得知了十公主怀孕一事,不过,他作为下属,只能遵命,并没有过问的资格。
澧朝皇宫。
长秋宫的赵妃赵瑟瑟不管不顾闯入了德明殿,碰巧曲小繁也在。赵瑟瑟似乎有些癫狂,李承鄞看在之前利用伤她份上,也不愿如此狠心,走高座走了下来,“你有什么事,说便是了!”赵瑟瑟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急急忙忙抓住李承鄞的衣袖,“陛下,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不要立她为后,她是个骗子,她是骗你的,她会害惨了我们所有人!陛下,陛下,还有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你的,你不要相信她!”
李承鄞看着赵瑟瑟,显然是没有将她的话当真,阴沉着脸,却也没有发火,只是耐着性子说道,“瑟瑟,你不要闹了,回长秋宫去吧!”
接着李承鄞吩咐了赵瑟瑟身边的人,“快送赵妃回去,她既然如此,便好生照料,别让她在出来了,就让她好好地待在长秋宫吧!”这相当于是禁足啊,赵瑟瑟听后,像疯了一般,“瑟瑟没有胡说,陛下你相信瑟瑟啊,曲小繁不是明德皇后啊,她回害了你,害了澧朝的!”李承鄞叹了一口气,“快将赵妃带回去!”
赵瑟瑟走后,李承鄞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了曲小繁一眼,“你别介意,瑟瑟说的,朕不会信的!”
曲小繁温柔一笑,“多谢陛下!”这场闹剧终是结束了,李承鄞坐下继续处理政事,却没注意到曲小繁的手在赵瑟瑟进殿的时候,早在袖中紧紧握住,直到赵瑟瑟离开,她才松开。曲小繁端起清茶准备喝下,才送到嘴边,便听到李承鄞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大惊失色,“朕忘同你说了,西洲国主已经出发前来澧朝了,大概还有三天!”
长秋殿。早秋的夜晚有些微冷寒风瑟瑟,赵瑟瑟被囚禁在这长秋宫中已有些时日了,听说西洲国主快到澧朝了只因路上有事耽搁,便一直拖延了几日。曲小繁是明德皇后的妹妹,与明德皇后生的一模一样今又有了身孕,本就受宠的她,如今可以说是宠冠六宫了。人都在巴结讨好春和宫,谁还记得这长秋宫还住着一个赵瑟瑟呢?
长秋宫早已不复往日繁华,人去楼空她也不再是关陇赵氏门阀的女儿了赵氏玩了,她靠着李承鄞那一点点卑微的同情与可怜是活不下去了。风将树叶吹落一地,落满庭院,却也没有人扫去,廊下的烛火也没有舔了,赵瑟瑟穿着一件单衣,行走在冷风之中,衣却未感觉有一丝丝的冷,心都如磐石了,还管它冷不冷呢?突然,走在庭院中的赵瑟瑟大笑了起来,像是发了疯一般,她急忙跑到长秋殿的门中,拼命地敲打着,嘴里也不停地喊着,“殿下,殿下,我要见殿下,开门啊,我没有疯,快开门啊,我要见殿下!”
门外看守的侍卫本来有些不耐烦,宫众人个个都想往上爬谁情愿来看守这不受宠的长秋殿呢?可是,他们听到赵瑟瑟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有些惧怕之意准备商量着去禀告李承鄞。哭了半个时辰的赵瑟瑟,旧没有人来开门,更别提她心心念念的李承鄞她倒在地上,眼角的泪从未停过,殿下,你当真如此厌恶瑟瑟了吗,连最后一面也不愿相见吗?赵瑟瑟起身,步履蹒跚走进殿内,拿出一条白绫只见她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她将白绫挂在了庭院的梨花树上,搬来凳子,她踏了上去,她眼角落下泪水,“殿下,瑟瑟要走了!赵瑟瑟踢倒了凳子,无力地垂下了手她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看到了那年她的殿下朝她走来,伸出了,她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
冷风吹过,树叶落下,一代佳人的红颜终是陨落了死的如此凄惨,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最爱的殿下也不在她的身边,落得个如此下场。
春和宫。
曲小繁怀了身孕,李承鄞去春和宫也去得勤了些,满宫里看来,曲小繁是受尽了宠爱的。可是这个中滋味却只有自己知晓,曲小繁喝了浓浓的很苦的安胎药,青着在一旁看书的李承鄞,扯出一抹笑容“陛下,天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李承鄞并没有回答她,曲小繁面露尴尬,耐着性子再唤了一声陛下。承鄞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视线从书中收了回来,淡淡地看了眼曲小繁,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顾青你若困了,便先睡,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小繁脸色变了变,有些着急,“陛下,不留下来吗?”正在说话的功夫,有侍女急匆匆闯了进来,跪在了地上,“陛下,不好了,赵妃娘娘上吊了!”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李承鄞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顾话音刚落,他便急急忙忙赶往长秋殿丝毫不顾有了身孕的曲小繁。曲小繁看着李承鄞如此担忧着急的模样,上的眼色沉了沉,随即她眉毛一挑,“来人,更衣,去长秋殿!”
承鄞是跑着赶往长秋殿的,他到长秋殿时,院中跪了些人,哭哭啼啼的,这些都是长秋殿的人。李承鄞抬头便看到挂在白绫上的赵瑟瑟眼睛瞬间红了,他缓缓走了过去,一把将赵瑟瑟抱了下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不已,嘴角还有一丝血迹里承鄞落下了眼泪,他伸出手轻轻扶去赵瑟瑟嘴角的血迹。此时,曲小繁也来到了,她淡淡地说了一句“逝者已逝,请陛下节哀!”
李承鄞不顾曲小繁的话,将赵瑟瑟抱了来,走进殿内,小心放在了榻上他退后一步替赵妃更衣梳洗,另外,传朕旨意,追封长秋殿赵氏瑟瑟为皇贵妃!”
他的声音很是淡漠,又是背对着众人,看起来很是冷血无情,可惜人后的他早已红透了双眼。李承鄞收起了脸上的情绪,转过身看向曲小繁,深吸了一口气,“你怀着孕,这里不吉利,还是回春和宫吧!”曲小繁拂了拂身,“是!”
李承鄞既然让她回去,曲小繁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曲小繁离去时,脸色阴沉。李承鄞走到赵瑟瑟的书房,桌上有个盒子李承鄞将它打开,里面有一封信,写着殿下亲启!承鄞将信放在怀中,犹如那年他亲手赵瑟瑟写的鄞字放在怀中一般。不一会儿,宫人便将赵瑟瑟清理好了榻上躺着的不再是方才那个头发凌乱的赵瑟瑟现在的她很美,仿佛就像活着一般。宫人准备将换下来的衣服首饰拿出去,李承鄞却喊住了她们。伸出将那个吊坠拿了回来,他走向躺着的赵瑟瑟,吊坠小心翼翼地带在了她的脖子上放好。
这是他第一次送给赵瑟瑟的礼物,她直带着,从未摘下,珍惜的很。承鄞命令众人退下,不得进来,并让裴照守在门外。承鄞这才将那封信拿过来,借着微弱烛光细细地读着。
“殿下,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瑟瑟已经离了这个世上。原谅瑟瑟,只称呼您为殿下,在瑟瑟的心中殿下永远是殿下,是那个朝我伸出手的殿下。瑟一直都还记得,瑟瑟第一次进宫,被永宁公主骗到了假山,摔伤了腿。时,瑟瑟真的很痛,喊了许久都没有人来,是殿下瑟瑟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手,是殿下将瑟瑟背了回去。瑟瑟至今都还记得,殿下的背是那么的宽阔,那么的温暖,佛只要有殿下在,瑟瑟便不会畏惧任何事。从那次,瑟瑟便发誓,殿下是瑟瑟要嫁的人。那日,瑟瑟写了一个鄞字,殿下将它放在了怀中,瑟瑟很是高兴。来,殿下如愿登上了储君之位,瑟瑟是替殿下高兴,那日你说你喜欢瑟瑟,要娶瑟瑟为太子妃那时瑟瑟的心中高兴坏了,可是,西洲的九公主必须是太子妃。瑟瑟并不介意,瑟瑟的心中只有殿下,无所谓是太子妃还是良娣,要能够陪在殿下身边,瑟瑟心甘情愿。瑟瑟还记得殿下对瑟瑟许下的诺言,你说你会好好对我,心中只有我一人,不负瑟瑟。可是,殿下,最终你还是负了我。日,瑟瑟和太子妃同时摔倒,你选择的是太子妃,瑟瑟和太子妃同时落水,殿下的选择依然是太子妃。瑟瑟害怕极了,害怕会失去殿下,害怕殿下的心中不是瑟瑟了。瑟瑟开始相信那些风言风语,他们都说,殿下是为了赵家的势力才娶我的。瑟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可是殿下向我说出真相的那一刻,却连一丝隐瞒都没有。因为太子妃,您杀了顾剑,因为太子妃,您放弃攻打西洲,您的心中至始至终只有太子妃,从未有过瑟瑟。赵氏没了,瑟瑟不再有任何价值了今这个局面,瑟瑟从未有过半分后悔,有来生,瑟瑟多么喜欢殿下心中的人是瑟瑟,只是瑟瑟,不求其他!”
李承鄞看完赵瑟瑟留下的信后,流下了无声的眼泪,看了看躺在榻上的瑟瑟,对不起,是我弄坏了你,果有来生,愿你不再遇见我!她也本是一个善良灵动的姑娘,却因李承鄞硬生生的活成了这个样子。
春和宫。曲小繁半靠在榻上,“陛下还未从长秋宫出来吗?”
侍女恭恭敬敬,“陛下已经回了德明宫,吩咐了要好生料理皇贵妃的后事!”
小繁听到皇贵妃的这个名字,握着茶杯的水不由得紧了紧,直活生生的将杯子捏碎了。她的贴身侍女兰儿连忙为她包住,着急着喊太医,却被曲小繁制止了。她阴沉着脸,眼神凌厉,一计眼神扫向方才答话的侍女,“掌嘴二十!”
侍女连忙跪了下来,也没有求饶,只是抬起手打着自己。贴身侍女兰儿连忙说道,“娘娘不必生气,不过是个死了被追封的,对娘娘构不成威胁。这手得赶快包扎,孕中不宜见血,小心冲撞了皇子!”
小繁却露出一抹冷笑,“本宫的孩儿,怎会这点都受不住他出生后,苦难还多着呢,这点血都怕,怎么做本宫的孩儿!”侍女兰儿却有些紧张“娘娘可是西洲的公主,千金贵体,怎么能忍住疼呢,都流血了,一定很疼吧!”
曲小繁听了她的话,眼神复杂地看了侍女兰儿一眼,沉默不语,见她的样子是想到了什么。西洲公主,干金贵体,当真是受不住疼的。转念一想,曲小繁却改变了主意,对着侍女兰儿说道“你还是去请个太医来看看吧,免得真伤了本宫和陛下的皇子,那可就不好了!”
曲小繁请太医的事传遍了宫里,自然坐在德明殿中的李承鄞也是知道了。德明殿,李承鄞坐在桌前,不知在写些什么。裴照走了进来,“陛下,刚刚有人来报,春和宫那边请太医了!”
李承鄞听后,脸上却未见半分担忧之色,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都亥时了,怎么还请太医?”裴照表示自己不知道的样子,询问道,“陛下,要去看看吗?”李承鄞却勾起一抹冷笑,“去,怎么不去,她肚子里可是朕的皇子啊!”
于是李承鄞来了春和宫,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曲小繁的用意,何第一不请太医,然而却改变了主意,不就是为了吸引李承鄞过来吗?李承鄞来时,太医已经替曲小繁清理好了伤口,准备上药,李承鄞见了,拿过药,“你们都下去吧!”
李承鄞小心翼翼地亲自给曲小繁上起药,嘴里尽是责备却是满满的关心,“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再笨点吗,喝个茶都能弄伤了手?”李承鄞如此关心自己,曲小繁甜蜜地笑了笑,“多谢陛下关心!”曲小繁只顾着李承鄞动作上的温柔,却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冰霜。李承鄞细心为她包扎好,“好了,快些歇息吧!”
李承鄞准备离开,小繁却拉住了他的手,“都这么晚了,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留在春和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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