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辉涛
【七】
“道长,让我练这个吗?会不会入魔呢。”夏重可问道。“只要心存正义,就不会入魔,不过,以你目前的内力修为,还拿不了这件奇兵,待贫道输些内力于你。”神方道长说着就将右掌拍在夏重可的肩上。
夏重可只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背上直贯而下,达通五脏六腑,七筋八络
,丹田中隐约感觉到有一团火在烧。
输功完毕,夏重可的太阳穴处筋脉跳动不止,神方道长挥袖擦去脑门的汗珠道:“你现在可以拿这件奇兵了。”
夏重可伸右手抓起奇兵,左手翻开那本《漱灵武宗经》,却发现书内全是空白页面,无字无图,就问道:“这怎么练呀,无字天书一本。”
神方道:“血印花开,江湖归一。此书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是用人皮所制,上面的字也是特殊墨水写成,并且不是像普通书那样有序地写,而是用不规则的花形图案错落铺排点缀,字就隐在花中,现在书上的花形已尽失颜色,这也许是天意,它该换主人了。”
“伸出右手食指!”神方道。“干嘛?”夏重可不解。
“叫你伸就伸出便是。”神方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雪白锋利的剐刀,夏重可心想这是要放我血还是怎么着。乖乖地把手指伸了出来。
一股钻心的疼让夏重可轻哼了一声,神方拿着他的右手,将流血的食指按在书的首页,夏重可只觉手指像被一张小嘴吮住一般,血直往外冒。顷刻间书页之中就有了红色的斑点,又过了一会儿有了黑色的斑点。
神方将他的手指移开时,夏重可的头就晕乎乎的了,神方道:“好了,稍等片刻,如果书上的花都绽开,说明是它认你做主人了,如果不是,血水会自行凝结成块。”
“如果不是这血就算白放了。”夏重可道。
“嗯,是这么个意思。”神方道。
“那道长您的血呢,有没有试过。”夏重可道。神方差点脱口而出我早就试过,可惜不是。但他还是摆出一副看破红尘,饱经沧桑的样子道:“贫道幼年出家,隐居修行,早已淡泊名利,不恋富贵荣华,况年事已高,只想倚山卧水,笑品清风,安度晚年,哪里还有妄期之念。”
“哦,道长的为人,晚生非常钦佩,请受在下一拜。”夏重可道。
“先别拜了,花儿开了!”神方道长看见书的首页绽了一朵大红花,又跑过来翻看下边的书页,只见淡灰色的书页上,绽开了片片血红的花形图案,没有规则地印在书页之上,图案中间有浓黑的文字,清晰可见。
“天意,这是天意,天下有救了。”神方道长激动道。
“道长,我从小贫血呢,现在头晕晕的,好想睡觉呀。”夏重可捂住额头道。他看见此时神方道长又在棺材旁边弯腰划拉着什么。“道长,你又干嘛。”“找书呀!”神方道长头也不回道。
“还,还找书,不是在这儿了吗?”
“那只是上册,还有中册和下册呢。”神方道长说着从棺材里又抱了两本厚厚的书过来。
“伸出手指,快,咦,这孩子怎么就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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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秋痕的四大护法兵分两路,铸安,克真率叛军二十万在江南与英雄盟展开激战,英雄盟节节败退,黑白山庄已被黑凌教占领,冷焰堡堡主左昇易右臂被铸安的逍遥斧砍断,奄奄一息。冷焰堡眼见不保,只有武威虎的金鹰城仗天险之利,阻叛军于城外,久攻不下,但也处于被围之势。
峥玄,冷客率叛军三十万,向北挺进,已拿下江北五州九郡,锋芒直刺皇城。雷家军二十万人在雷仁霸的统帅下,在距皇宫五十里处迎敌,用血肉之躯做捍卫京都的最后一道屏障。誓死守护皇城。京城许多大臣闻听风声,纷纷向吏部递交辞呈,宰相萧文岩授意吏部尚书,辞工一个也不许批,除非自离。但自离要是被抓住的话,一律按临阵脱逃罪论处,杀无赦!同时他又拿出了所有家财在京城附近招募勇士,交袁召爽简单*练以后,即征用于皇都城防。皇城的城头站满了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刀斧手,长枪手,堆满了滚木,雷石,还有烧沸猪油的家伙,泼猪油的瓢。准备做最后的反抗。
一个月后,雷家军全军覆没,雷仁霸死于冷客的弯月背刺刀下,他死的时候,眼睛没有闭上。冷客的大腿也被他刺了一枪,骨头碎裂。
虽灭雷家军,叛军的元气也受到不小的创伤,冷客奏明逐鹿宫,稍作休整后,再攻取皇城。英雄盟也被打得七零八落,晕头转向,冷焰堡插上了‘古’字旗,金鹰城虽未攻破,但也被重重围困。城内粮草和水源紧缺,士气低落,伤兵众多,形势万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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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逐鹿宫,永生殿。
“哈哈,天下已在老夫掌中了。”古秋痕端坐在殿正中的镶金嵌玉石椅上笑道。一旁的段吹海道:“教主,南边只有一个金鹰城了,孤掌难鸣,量他武威虎会有多大能耐,雷家军已被我们消灭,雷仁霸也死了,皇城只不过是一个快煮熟的鸡蛋,稍触即碎,那皇帝怕是坐不住了。”
“嗯,龙颜只要主动递来降书,交出传国玉玺,老夫可以封他一个侯爷,安享余年,都有些等不及了,真想亲自出马,杀他个痛快。”
“教主现在是天下无敌,谁也不是您的对手啊。”
两个人正聊的高兴,突然一乌甲侍卫神慌张进殿道:“主公,不好了,有一个锦衣少年好生厉害,他领着一群道士杀上山来了。”
“什么!何人如此胆大,敢擅闯逐鹿宫,吹海,随我去看看。”古秋痕提起灭雄剑就大步往外走。
那锦衣少年,正是夏重可,他已经修成《漱灵武宗经》上的旷世奇功,一把狼图奇兵在手,锋锐所致,无人可挡。身后的道士正是折霄观的人,神方道长也在队伍里。
大股的乌甲侍卫涌向他们试图阻拦,夏重可将狼图奇兵一挥就倒下一片,他们很快冲上山来,到达逐鹿宫的正前门。
“狼,狼,狼图奇兵?怎么可能。”段吹海一眼望见夏重可手中兵刃惊恐道。古秋痕怒道:“什么狼图奇兵。”
段吹海道:“就是传说中一百年前称霸天下的兵刃,狼图奇兵啊,教主,这下你有麻烦了。”
“我偏不信!倒要看看他的狼图奇兵有多厉害。”古秋痕挥动灭雄,挺身上前对仅剩的的十几个乌甲侍卫道:“你们都退下。”古秋痕的意思是让他们站在身后看自己的表演。谁知道这些侍卫一个个全跑了。古秋痕转眼看见了神方道长,就说:“神方,老夫以为你们是出家之人,不会涉足江湖纷争,才手下留情,没有打扰你们折霄观。不想今日竟聚众反我,好吧,就让你们知道反我的下场。”
夏重可上前道:“老魔头,你灭我天元派,抓走我父,祸乱武林,荼毒天下,罪不可恕,死有余辜。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说完大吼一声,提刃上前。
古秋痕将灭雄一扬,两人战在一处,天下间正与邪的代表性高手开始进行终极较量。
神方道长道:“重可呀,你们先在这儿打着。我带人去那边看看。”说完率领众道士冲进逐鹿宫,遭遇了很薄弱的反抗之后,在含烟阁发现了被软禁在此的太子龙定康。龙定康在逐鹿宫这段时间,倒比原来胖了一圈儿。神方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正在削着一只苹果。弄得神方道长差点把他当作逐鹿宫的人捅死,多亏他腰间的一块皇家专属玉佩,给神方认了出来。
神方道长领着太子往宫外走的时候,碰见了神色慌张,鬼鬼祟祟的段吹海,他怀里抱着个坛子,背上背着两个大包袱,头上的汗直冒,这家伙已经看出来古秋痕在和夏重可的对决中处了下风,就瞅了个机会溜到自己房里迅速收拾金银珠宝,准备从宫内的密道逃走,密道都是他设计的,逃起来必是轻车熟路。
“站住!往哪里跑!”神方飞身上前横剑阻住段吹海的去路。
段吹海镇定地笑道:“呵呵,道长,出家人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在下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我也是被古秋痕抓来强迫着做事的呀,您高招贵手就放小人一马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老婆孩子和一院子等着喂食的老母鸡,我要是死了,可不单单是一条人命呀。道长。”
“好,贫道可以不杀你,不过,你要带我们去关押夏及御的地方。”神方道。
“行,行,遵命,没问题,跟我来吧。”段吹海抬脚走在前面道。
段吹海领着他们左转右拐,走了几十处弯道,还没到地方,神方道:“不要耍什么鬼主意,还有多远。”
段吹海回头笑道:“我哪敢呀,就快了。”又走了一会儿,他终于在一个亭台的石壁前停下道:“就是这儿了。夏及御就关在这里。
“这就是黑石洞?”神方道长不解地问。
“夏盟主关在黑石洞是古秋痕故意道与外人听的,真正的黑石洞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山洞而已,里面没有人,却密布取人性命的机关。”段吹海说话间将怀里的坛子和背上的包袱取下放在地上,走上前对着石壁上的一方石块猛按了一下,只听一声缓缓的闷响过后,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门形入口,从入口处隐约有几缕火光映上来,扑鼻一股酸腐之气迎面而来。
“夏及御就在里面,这里也有机关,你们跟着我走就不会有事。”段吹海说完走进入口,顺着石阶向下走去,神方点了四名道士跟他下去,其余留在外面保护太子和段吹海的财物。
神方道长到了下面,发现这是一处四周环固石板,中间留空注水的地下水牢,隔着一排木栅栏,他看到了披头散发,双手和脖子都被套了加粗铁链锁,牢牢扣在顶部石壁上的夏及御。栅栏内的水深没过他的膝盖,腿上的肉大部分已经烂掉,其形惨不忍睹。“夏盟主,夏盟主。”神方接连呼唤了数声,夏及御丝毫没有反应,显然是处于昏迷状态,神方挥剑斩开了木栅门,让两个道士下水将夏及御背上来。
“等等,不可!”段吹海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瓷瓶,拔开塞子,把一些红色的粉末洒到水里。不一会儿,水面上就浮起数十条五颜六色的蛇来,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段吹海又说:“这都是毒蛇,咬着了要人命的,夏及御不死,是因为每天给他的饭食里拌了解药的,但也难免肤痛之苦啊。”
神方道:“好个古秋痕,真是心狠手辣,狼心狗肺!”
“你们从这里下水,沿直线过去,千万别歪了。”段吹海道。
神方瞪他一眼道:“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你设计的水牢,干脆你把夏盟主背上来得了,还让我们费什么劲呀。”说完把剑递到他手里。
“啊,这,脏死了,唉。”段吹海脸作痛苦之状道。
“少废话,快去!”神方催道。
段吹海心想活命要紧,就硬着头皮下了水牢,过去斩断铁链,将夏及御背了出来。神方道:“都快被熏晕了,快上去。”
再说古秋痕与夏重可激战了五百多个回合,直打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惊山动水,难解难分。古秋痕渐渐体力不支,功力散尽,他的灭雄剑布满了豁口,从远处看起来就像古秋痕拎了把锯在那儿甩着。而夏重可的狼图奇兵却毫发未损,古秋痕心说这样打下去不被砍死也要累死了,就想发射段吹海前几天发明的霹雳电光信号炮,召回四大护法救驾。他想起段吹海一直在身后呢,不在身后也不会跑远,就喊道:“吹海,快去打炮!召四大护法回来救驾呀。”连喊了几声,也没见反应,他一回头才发现段吹海早已溜走多时,气得他头顶冒烟。
就是古秋痕回头的当儿,夏重可格飞了他的灭雄剑,他惊诧之余竟忘了动,夏重可左手运掌飞身过去正拍到他的天灵盖上,啪的一声,打了个脑浆迸裂。
“古秋痕,不过如此。”夏重可喘着粗气道。这个时候在山下等得着急的龙小婉跑了过来:“好恶心,谁呀。”又一抬头看见眼前的一块大匾。“逐鹿宫!你,你杀死了老魔头。啊,了不起。”龙小婉上前拉着夏重可的手笑道。
不多时,段吹海背着夏及御跑了过来,夏重可正要过去杀段吹海,神方道:“不要杀他,是他救的令尊。”人群中的龙定康一眼看见了妹妹龙小婉,他跑过来道:“小妹,你怎么来了。”公主看了一眼夏重可,又看了一眼皇兄,她把太子拉到一边道:“皇兄,先别说话,待回宫再告诉你。”把太子弄得莫名其妙。
逐鹿宫被攻破,古秋痕被杀的消息,迅速传遍大江南北,英雄盟,皇家军队士气又起,对黑凌教叛军展开了猛如暴风的反击。
夏重可恢复体力以后,亲率群雄攻杀叛军,黑凌教的南北两路军被*得合在了一起,叛军中有一部分倒戈投降,一部分弃械奔逃,四大护法感到大势已去,聚在一起喝了一夜酒,天亮后,找了一处风景秀丽,气势宏伟的悬崖,各喊了一句:“主公万岁,属下来追随您了。”然后手挽手蹦了下去。
经历过一场血雨腥风的江湖重归于平静。
夏及御的身体经多方医治和细心调理,逐渐恢复正常,在夏重可的努力下,天元派顺利重建,武林志士慕名投靠加入,门丁兴旺,威名远播。太子龙定康和龙小婉回宫后,皇上龙颜兴奋过度,当场驾崩,龙定康顺理成章,天经地义地继承大统。不过他的皇位坐得肯定比他老爸舒坦,有个那么厉害的妹夫,谁敢谋他的天下,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原先的逐鹿宫成了折霄观的一个分院,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北方的敌国呢,后来知道雷家军不复存在也不敢进犯南朝一草一木,都知道夏驸马的威名,脚后跟打屁股地跑着为两国修好还来不急呢。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夏重可在攻灭黑凌教以后,就把狼图奇兵复又尘封了,他对神方道长说是借用欧阳前辈的,叫好借好还,再借...呸呸,永远不想再借了。
天下太平以后,在高墙大院的驸马府宅得发闷,夏重可就带龙小婉去骑马旅行了。两人遍游名山大川,风景名胜,观花吟蝶,品风采露,惬意无比。
某天在一处山顶亭阁,龙小婉道:“皇家的河山,整天要是待在宫里,哪里算是真正拥有,要亲身来赏过,才知道人世之丽,天下之美。”
夏重可长叹一声道:“炎凉浮世若烟云,几经狂痴弥红尘。”言罢从腰间抽出一管玉箫放在嘴边吹奏起来,优美动听的箫声与松间缥缈的雾岚缠绵叠荡,在山谷间久久回旋,悦耳轻盈,却又透着丝丝莫名的悲凉......【全篇完/后续若有市场和读者需求,可以考虑扩展为长篇或者写狼图奇兵系列丛书,背景和人物设定不变。感谢各位捧场,打破传统武侠的情节沉闷氛围,拒绝公式化写作,从我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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