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完全处于被动的一方,对面不给他任何机会。
见交涉无果,子桑一咬牙,心中想,只能靠自己杀出一条路了,身边的人使的都是阴狠毒辣的招数,武器也是千奇百怪,子桑边打边退,逐渐在心中对这些人有了个底,这些人武功底子中等偏下,不是出自正规门派,可能是有人要杀他,随便买的外面的杀手。以他的武功,如果刚刚没有从马上摔下来遭受重创,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子桑右手虎口已经震裂,他边打边退,直到最后精疲力尽,被逼到一处高崖,夜色昏暗,子桑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里的地势,他退在边上,面前是齐步上前的杀手。
“为何要杀我。”
子桑问了一句,原本也没打算有人回答,没想到面前突然走出一个人,轻笑了一声。
“我们也是拿钱干活,公子要是觉得无辜,下去和阎王爷告个状,让他来和我们说。”
那人声音沙哑,听着像是个五六十的老头,但话语十分戏谑又散漫,给人一种很阴鹜的感觉。子桑说:“不知道是得罪了那位主子,如今我已身受重伤,你不妨让我死个明白。”
“哈哈,明不明白都要死,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就这样死的也挺舒坦。”
没想到他虽然态度散漫,但是做事十分严谨,根本钻不了空子。
那人朝子桑走来,其他人都站着不动,离近了子桑才看清楚他的样子,这人也蒙着面,眼睛狭长,个子不是很高,比子桑矮一个拳头,手上没有拿武器。子桑见他走来,顿时警惕起来,他提起剑,剑尖斜对着地面,开口道:“怎么,要亲自动手。”
那人又笑了:“公子太聪明了,聪明人累得慌,我帮你去好好休息,下辈子记得做个闲散人,别再这么四处乱跑了。”
子桑哼了一声:“刚刚围攻我的人里没有你,你根本就没有出手,为何现在是你来杀我。怕这也是阴谋,不单单是要杀我那么简单吧。”
杀手听到后明显一愣:“你果然太聪明,留不得。”说罢大喝一声,十几步的距离,只眨眼之间就贴到了子桑身边,子桑心中一惊,失声道:“匿风!你是魔教派来的?”
“不错,受死吧!”
那人掌风凌冽,刚猛霸道,子桑根本就来不及拿剑阻挡,右手僵直,已经到了运动的极限。眼睁睁看着对方干瘦如骷髅的手掌向他的胸口袭来,左手状如刀锋,右手为鹰钩,子桑下意识往左偏,左手挡在自己心口位置,只听咔嚓一声,对方左手竟硬生生插进了子桑左胸上方,打断了他一根肋骨,右手鹰钩抓在了他挡在前面的左手上,子桑闷哼一声,右手的剑摇摇欲坠,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那人以为他大势已去,正欲抽出左手进行最后一击,子桑突然右手一抖,从衣袖中跌落一把小匕首,电光火石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刺向对面人的咽喉。
对面来不及反应,只听噗呲一声,子桑只觉得胸口和左手剧痛难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那人捂着喉咙跌跌撞撞地后退,后面站着的刺客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上前想扶着受伤的那个刺客。
那人踉跄了几步,狠狠地推开来扶他的人,右手直指站在不远处的子桑,手上还残留着子桑的血,刺激着他变得更疯狂,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几个人纷纷拔出武器,嗜血的目光盯着子桑,齐齐向他压来。
子桑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半跪在地面,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他心中想,自己可能就要死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做,前面是刺客,后面是高崖,自己也身受重伤。,没有一线生机。
面前的几人不会给他思考的机会,眨眼睛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子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突然耳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自己并没有受伤,子桑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站在自己前面,右手执扇,左手覆在背后,正是不久前一起喝茶的程萧!
对面的刺客也被人挡住,是上次潜入神巫的那几名刺客,小宁也在其中,程萧笑了声,说道:“唐家人你们也敢动?”
对面见刺杀失败,当机立断,要带着受伤的刺客撤退,小宁立刻喊道:“动手!”
面前又打了起来,子桑已经顾不得其他,软倒在地上,意识已经有些飘忽,恍惚间好像在马背上,有人抱着他赶路,他胸口血肉模糊,还能感觉得血在往外流,子桑虚弱地说:“我可能要死了……”
“别说话,守住丹田,我能救你。”
头顶传来程萧略显着急的声音,因为赶路有些微微喘息,子桑歇了一会儿,接着说:“莫怀凌在魔教,他要找楚婵云,你帮帮他,要是楚婵云不在魔教,你帮他出去,让他带领神巫,安稳生活”。
“你自己帮他,不关我的事。”
子桑接着说:“山月教公子吉月在神巫,他手上有传国玉玺,千万不能落在朱成笑天手上。”
“你别说话了。”
“若是见到我阿姐,麻烦告诉她一声,不要那么拼命,要照顾好自己,对不起,我没能帮到她……”
“够了!你别说了!”
子桑意识越来越远,似乎胸口也没那么疼了,他听见自己最后问了一句。
“朱成萧,你为什么要帮我……”
程萧似乎说了什么,子桑努力想要听清,却什么也听不到。彻底昏死过去。
程萧叫了几声子桑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他一咬牙,狠狠地抽了一马鞭,夜晚急速赶路风险非常大,他顾不得这么多,只想赶快找人,救子桑的命。
城里程萧有自己的郎中,他抱着子桑破门而入,郎中从睡梦中惊醒,立马开始熟练地救人,看来做这些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郎中颤抖着手,额角开始冒汗。
“教主,此人失血过多,现在处理胸口断骨风险太大啊!”
“那怎么办?”
“只能先帮他止血,等我调理两天补起来后再接骨。”
“那得多疼?”
“什么?”郎中被他这一句问的有些发蒙:“总之先把衣服脱了,我来处理伤口。”
程萧一把抓住郎中伸出去的手,他脸色煞白,眼睛却清明透亮,他顿了一会儿,平静地说:“不能脱衣服,用剪刀把那一块衣服剪开处理。”
郎中默默接受了他的提议,觉得今天教主莫名其妙,不过作为干活的下人,安静闭嘴才是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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