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来得徐,来得缓,象春天的小嫩芽在萌动。
风儿象一个淘气的小姑娘,她带着沁人心脾的暖意,一会儿抚过人们的面颊,一会儿掠过树梢,一会儿又去追逐叽叽喳喳的小鸟儿……她欢快地奔跑着,忙不迭地告诉人们,“春天来了,春天来了!”。
大雁又从南方飞回来了。它们千里迢迢,越过大山,跨过海洋,经历荆棘,也阅尽繁华,但始终初心不改——北方,就是它们魂牵梦萦,繁衍生息的家。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团体性很强。它们会集体找一片水草丰美的地方栖息下来,这地儿或是割过的留着短茬的稻田,或是河湖边的水草地。它们会悄悄地眯在里面觅食,远远地你根本看不到,走近了,霍地发现,好多可爱的黑黑的小脑袋在动来动去。当一只雁振翅高飞时,第二只,第三只,紧接着好多只,一会儿便黑压压地,排山倒海般布满了整个天空。“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这些小精灵曾使多少文人墨客们“便引诗情到碧霄”啊。
早早的,萌动的春看起来还是暗灰的。可是,亲爱的,告诉你,真的不一样了。来,轻轻地,闭上眼,侧起耳,听到了吗——唰啦,唰啦,粉红的小蚯蚓热情而忙碌地为大地松整泥土。小草揉了揉腥松的睡眼,畅快地舒展着腰身,呢喃着:“我要快快长大。”榆叶梅,桃树,杏树,李树……好多树都争先恐后地把花蕾挂满了枝头,这些花蕾真热闹呀,急急地描着眉,抹着红,象待嫁的新娘一般,精心而愉悦地准备着自己的花事。那些柳树儿,桦树儿则摇摆着抖去一冬的尘土,呵呵笑着,“终于要换新衣了。”
太阳明晃晃地暖暖地照着。照得人心痒痒地。照得老人在屋里再也待不住了,搬张小板橙坐到房前,眯着眼睛,听着“白眉大侠”,摇头晃脑地晒太阳。照得小孩子迫不及待地拿出沉封已久的风筝,扯开线,撒丫子跑起来。于是乎,五彩斑斓的蜈蚣,小燕子,花蝴蝶等在空中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盛会。照得愣头青小伙子再也不想等了,一把抱上盼望已久的心上人,喜滋滋地塞进婚车,满城地转呀,招摇呀。车上大串的红汽球,调皮地随风跳动,象是在替小伙子津津有味地讲述着甜甜的喜事。
萌动的春天,我走在公园里。一队队园丁走来走去,剪去枯枝,清理杂草,翻松土地,象父母看护孩子一样悉心照料着一花一木。时间久了,人和花草也是有感情的,一位园丁看到我在给小草拍照,就神秘地告诉我,“那边郁金香发芽了,我也是才发现的,去那边拍吧。”那语气好象见到了宝贝一般。
大姑娘,小媳妇脱掉厚衣,倒持上单衣,甚至穿起了九分挽腿裤,硬是露出一块小腿,还有的穿起了丝袜,试探地问一句,“冷不冷啊?”“不冷。”回答干脆而坚定,挂满笑容的脸儿昂得老高,让人忍俊不禁。也难怪,美好的春事里怎么能少了她们这道亮丽的风景呢?
春天在萌动,萌动的春天里我们的心也在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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