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奇侠15

作者: 沐花生 | 来源:发表于2019-08-18 09:18 被阅读2次
    剑舞奇侠15

    第十五章 瞬息万变

        转过树林,眼前的景象使两人都大为吃惊,李保家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灰飞烟灭了。

        惠施惊叹道:“咦,真是奇怪,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见了呢!莫非我们记错了地方?”

        甄思思肯定道:“你没记错地方,我也没记错地方,明明是有人动了手脚。你闻闻,空气中有没有味道?”

        惠施使劲吸气呼气,拿手朝鼻子扇扇风,“没有味道啊,倒有空气的清新味,算不算?”

        甄思思叹口气徐徐道:“男人的鼻子只有碰见漂亮的女人才起作用,这么大的草木灰味道,你竟然嗅不见,真怀疑你的鼻子是用石头做的,不透气。”

        惠施又闻闻,道:“好像真的是耶!难道他们放火烧了李保家,为什么这么做呢,真是想不通。”

        甄思思走到不远处,灵巧一跃就跳上树枝,那松树的树枝细小,按理说决计不可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可甄思思明明就立在枝头,且从容不迫,仿佛站在平地上一样。她伸出手在树叶上一抹,纤纤玉手上立刻沾染上了黑色的粉末。

        甄思思又轻轻一跳,溪水边的水里浮现一个美丽女子的倩影,惠施跑过去,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甄思思把手放在溪水里,立刻有几条黑色的小鱼儿游过来,围拢来亲吻着她洁白的手,鱼儿的胡须一动一动,煞是可爱。“对手十分狡猾,李保家被大火烧过,然后又有人及时清理了现场,如果不是我们昨天来过这里,你根本不会相信一天以前这里还住过一户人家。昨夜的一场雨也帮了他们不少忙,雨水冲刷走了烟灰。”

        惠施看着水中的鱼儿,那双白皙的手来回拨动着水,一圈圈地散开波纹。“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眼下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敌人的目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他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有行动就有破绽,真相就在凶案的后面。有蜘蛛生存就会结网,有马儿走过就会留有蹄印。尽管昨晚的雨洗净了一些东西,可总有遗漏的东西,我在树叶的背后还是发现了一些火烧后飘飞的灰烬。”甄思思眼下向断案入神的包青天一样分析得十分笃定。

        惠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觉得甄思思在分析案情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不见了,换了一个成熟善于推理的女侦探。“我们现在该去哪儿?”惠施有一点儿无助之感,他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看着面前的甄思思,希望她能给自己一点微茫的曙光。

        “现在去县衙看看。”

        “县衙?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不相信官府吗?”

        “当然,正因为不相信,所以要去。”

        街市的繁华一点也不亚于往日,一件命案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但谈资很快会丧失它的新鲜度,李保家的命案乘着热乎劲还在炒卖。街上叫卖吆喝的商贩,摩肩接踵的行人,川流不息。甄思思和惠施很快便打听到了消息,人们都惊讶不已,想不到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赵屠户,居然杀了自己的店伙计。县官断案手段真是高超,当天缉拿赵屠户,当晚审讯赵屠户顶不住压力,就招供了,本来择日再审,谁知子夜时分这赵屠户就在牢里畏罪自杀了,自杀前还写了认罪悔过书,讲明了杀李保的原因。赵屠户在卖肉之前在外地与人争吵,气愤之下杀了那人,后来找到易容高手给自己改头换面,逃过朝廷的追捕,来到此地做起了屠户。不想自己的伙计李保无意当中窥见了自己的真容,赵屠户怕事情败露,牵连出自己以前的罪恶,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动了杀李保的念头。当日的由李保主刀就是赵屠户的主意,那头从山里买来的大猪本来就性子烈,宰杀之前赵屠户给猪又喂了药,这种药动物吃了就会癫狂躁动不安,若是药剂量大,还可能造成危险伤人致死,所以当日李保才会受伤,无奈李保只是一截手指受伤,休养几日就会痊愈。一计不成,自然会再生二计,直接潜入李保家里杀人灭口。

        “人不可貌相啊!这恶人伪装真难发现,不知我们周围有没有隐藏的这种杀人犯,还是要留心啊!”酒馆里三五人谈论着。

        “是啊,这种人不得不防,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幸亏这县老爷英明,抓住了这个大祸患,为民除害。”

        “是啊,是啊,罪有应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人们议论纷纷,大快朵颐,争相做道德律法的审判者。

        惠施听得入迷,他急于弄清事情的真相,待听众人说了,来龙去脉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才心安。两人到云峰客栈,进的客栈,眼前的景物却焕然一新,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了。看店伙计也换了人,没有一个人是之前他们所熟识的。我天,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一夜之前云峰客栈变了样?两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甄思思唤了个伙计来问道:“伙计,你们这里是云峰客栈?”

        “是云峰客栈,客官难道你不识字,店门口的招牌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四个大字,金光闪闪的‘云峰客栈',如假包换。”店伙计说的十分喜庆。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伙计?”

        “女客官你说笑了,我在这云峰客栈已经干了七八年了,算是老伙计了。你肯定是初来乍到。怎么会不认识我呢?”说着瞅瞅和尚,又打量甄思思一番,“二位肯定是新来的,凡是常来我们店的顾客,我可都烂熟于心,保管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你二位却看着面生。”

        惠施刚要开口,被甄思思打断,道:“ 是啊,是啊,我们昨日刚到,只因昨日招呼我们的是另一位小伙计,没见过你,就起了好奇心。”

        伙计满面堆笑,指指楼上楼下,道:“哎,我们云峰客栈的生意兴隆,光楼上楼下跑堂的伙计就顾了五六个,你们没见过我也不奇怪。”

        惠施道:“不知你们老板是哪一位,可否引荐引荐?”

        “嘞,看见没,正在楼上招呼贵客。”甄思思和惠施顺着伙计手指的方位瞧上去,一个衣冠华丽的虬髯掌柜入了眼,约四十年岁,挺着个大肚子正笑呵呵陪客,和先前见到的掌柜俨然两人,甄思思喊了另一个瘦瘦的伙计问话,伙计告知掌柜在这里开店有十五年之久,经营有方,四方宾客都喜欢在这里喝酒用饭。甄思思和和尚出门向住户商客打听,无不如此说。真真是个怪事。两人又去找王谷子,王谷子家正在办丧事。赵屠户被抓后,王谷子第二天打水,不小心失足掉进自家井里淹死了。两人再去回春堂,由惠施领路,三转两转就是不见回春堂。

        “咦,我明明记得就是这里,怎么就是找不到。”惠施纳罕道。

        “你确定没有记错?”甄思思不放心问道。

        “我想想……左转,右转,左转,再右转……没错,就是这个地方。”惠施肯定道。

        甄思思从街上拦住一个老人家问道:“老人家,请问一下你知道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回春堂的地方,我一个亲戚得了病,听说回春堂的章大夫看病看得很好,药到病除,所以特地老远来打听打听。不知道你晓不晓得?”

        “姑娘,你说什么?李拐子?李拐子,我们这里有一个叫李拐子的,你要找他?”老人家答非所问。

        “不是李拐子,是回春堂,回春堂。”惠施趴在老人家的耳朵上大声喊着。

        “奥,李拐子,李拐子死了五六年了,你们找他?”老人家也扯着嗓子喊道。

        甄思思无奈地摇摇头,老人家耳背,纵然扯破了嗓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重新拦住一个年轻人打听,年轻人说自己从小就在这儿生活,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回春堂药铺,更没有叫章大夫的人。一连询问了四五个人,都没有听说过。

        “你仔细回忆回忆,你来的地方是不是这儿?”甄思思再三叮嘱惠施。

        “上次来的就是这个地方,回春堂对面是个裁缝铺,旁边是布店,你看都没变。”惠施指着这几个地方说道。

        “可布店的旁边却是棺材铺子,棺材铺的对面就是裁缝铺,我们先去布店和裁缝铺问问再从长计议。”

        惠施点头同意,跟在身后。

        裁缝铺的女老板打扮得花枝招展,见有客人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迎上来,笑得花枝乱颤,道:“二位要什么布料,本店的布料可是从西域传来的上好丝绸,看各种颜色一应俱全,包你满意。你摸摸。”老板娘扯着和尚的手让他摸。

        惠施不好意思地缩缩手,老板娘道:“小和尚不要假正经,这年头那还有和尚不吃荤腥的。看你还带着这么个大妹子,真是艳福不浅。花和尚说得就是你们这种和尚。”

        甄思思并不理会,只是四处仔细打量。惠施道:“女施主误会了,不可乱讲,佛门乃清净之地,若菩萨听去了,可大大不好。”

      老板娘娇笑道:“小和尚不要装了,老娘我是过来人,说今天是不是要给这个小娘子做身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啊,老娘我给你好好选选,保证选上等布料,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来,姑娘,让我先给你量量尺寸。”

        甄思思见店里没什么异样,回转身道:“老板娘,你误会了,我们不买布料,只是向你打听个事。”

        老板娘刚才还笑嘻嘻的,听到这话,脸立刻阴沉,不耐烦道:“不买布料,跑我布店里来做甚,我这里不欢迎,不欢迎,从哪儿来上哪儿去。走,走,快些走……”老板娘开始轰赶他们。

        惠施道:“老板娘,你用不着这么绝情吗,我们只是问你个事情,问完就走。”

        “问个屁,老娘很忙,恕不奉陪,我很忙,你没看见吗?”老板娘继续驱赶。

        “哎,老板娘,一个小小的忙,还希望老板娘如实相告。”甄思思拉着老板娘的手,老板娘手里捏着一锭银子。

        “哎呀,好说,好说,客气,出门在外谁还不遇到点困难,我心善,最喜欢帮助别人,你们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有什么就问。”老板娘客客气气道。

        惠施一只脚刚才都被迫踏出门,现在才收回来,还没闹清楚这老板娘的脸色,一会儿乌云,一会儿阳光,真让人摸不透。

        老板娘热情地拉甄思思坐下,也招呼惠施就坐。甄思思道:“老板娘这布店开了有几年时光了?早就听说你这里布料质量一等一,价格还比别处便宜不少,可否传授点生意经给小女子?”

        “呃,姑娘说笑了,就是个糊口的买卖,我在这里做了五年了,起初生意也不好,这慢慢才好起来。”

        “五年,那你一定对这大街小巷好些人家都熟悉了?”

        “不敢说都知道,只要是有头有脸的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不知道姑娘要打听哪家的事情,说来听听。”

        甄思思起身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问问隔壁的棺材铺,手艺怎么样?说来也真不巧,祖母随我来此地寻访一个远方亲戚,不曾想偶感风寒,本是小事,不料碰上了庸医,耽误了病情,竟然一命呜呼。后来听说这里有个回春堂的大夫治病疗效好,可是晚了。眼下只得给祖母寻个上好的棺木,送回老家埋葬。祖母生前没享福,死后也得葬个好棺木才是,特地问问。”说着扑簌簌掉下泪来,呜呜地哭出声来。

        惠施暗暗不解,甄思思何事死了个祖母,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老板娘忙不迭安慰一番,道:“人死不能复生,姑娘节哀顺变。庸医误人啊,回春堂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更没听别人提起过啊!隔壁的棺材铺是周木匠开的,我开布店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你尽管放心,这周木匠的手艺也远近闻名。你尽管去选个好棺木就是。”

        惠施道:“这怎么可能,老板娘你可别骗我,我上次来还不见这个棺材铺呢!”

        老板娘不悦道:“你个和尚说得这是什么话,我活了几十年,什么时候讲过假话,你在怀疑我撒谎了?出家人不打妄语,难道我们没出家的说得都是假话吗?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甄思思接口道:“哎,老板娘,不要生气,他怎么会怀疑你说的话呢!多谢老板娘,后会有期,下次来买布料肯定找你哈!”

        甄思思眨眨眼,示意惠施离开。

        两人先后出了店门,朝斜对面的小吃店走去,一人叫了一碗阳春面充饥。甄思思吃得有滋有味,惠施却吃得稀里糊涂。

        甄思思看出了惠施的心思,吃了一口面,道:“有什么想不通的就问,憋在心里可难受了,这也不像你的作风。”

        惠施抬起头,看着甄思思道:“你为何要骗我?”

        “骗你,从何说起?”甄思思也停下碗筷,抬起头道。

        “还在狡辩,你难道没有骗我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话。枉我把你当朋友,你却不告诉我。”惠施认真说道。

        “摆脱,和尚大人,你能不能不要打哑谜。”

        “好,那我问你,你祖母死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甄思思笑起来,就差喷出饭。“你指这件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惠施见甄思思很儿戏,丝毫不放在心上,便道:“难道这件事不大吗?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拜托,我说话是看对象的,见人就要讲人话,见鬼自然讲鬼话,这是策略,懂吗?”

        “ 不懂。”

        “你想想看,我们并不能确定那老板娘是好人还是坏人,自然不能告诉她我们的真实目的。未了安全起见,我只能编了一个小小的谎言,旁敲侧击一下,看看她听到回春堂的反应。”

        惠施若有所思,羞愧不已,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那么远去。问道:“那老板娘反应很不寻常,刚开始很热情,后来一听说我们不买布料,就翻脸不认人了。再后来,又像见了财神爷似的非常客气,脸色变得比天还快。”

        “ 她的反应还算正常,我们起初进店她把我们当生意上顾客,自然欢喜。后来,我们不买布,她断了财源,自然不喜悦。至于后来为什么那么礼貌周到,因为我又成了她的财神爷。行走江湖,你觉得什么最好使?”

        “义,一字当头。善,你对他善,他就对你善。”

        “既对也不对,你对他义,他回报你的也可能是不义。你对他善,他对你也许是恶。对大多数人来说,银子才是万能的解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才是真理。”

        “钱财是名利,名利都是浮云。 欲望是无止境的,怎么可能满足呢!”

        “人若没有欲望,不也味同嚼蜡。”

        惠施还在用佛经的道理和甄思思争辩,甄思思的心里可不在佛经上,更不是为了和和尚斗嘴,辩论个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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