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拾荒人:第二章 再遇

作者: 也遇 | 来源:发表于2019-03-10 08:50 被阅读36次

          “阿嚏!这下起雪来还真是够冷,也不知道小宝看没看到我口袋里留的纸条。”南朝来揉了揉已经红肿的鼻子。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我说肚子怎么饿的厉害,这都晚上十点了,下口挂面凑合一下吧。”

      熟练地插上电磁炉,烧开水,撒上把挂面,而这样的动作,南朝开已经重复了不下几千次,自从父母走后,他也没吃过像样的一顿饭。

      但对南朝开而言,一碗清汤面就足矣,杀害爸妈的凶手还没抓到,他没有心思来享受什么。

      念头一转,他又想到了白天里遇见的小宝,她真像极了当初的他,一样的狡猾,一样的防备,也一样的生人勿近。

      但这都不重要了,城市这么大,再见的机会如大海捞针,又何必多想。

      收起心里的杂念,南朝开取出落海市的地图,只见上面打满了密密麻麻的标记。“滨海区也是一无所获,你能躲的过警察,但躲不过我,因为,我对你有耐心足够多的耐心,我更无时不刻的等着你的血债血偿。”他漠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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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小宝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美滋滋地伸了个懒腰,又整齐的叠放好了军大衣。

      “想不到那个大白痴,还不算太笨,要不是本小宝聪明伶俐地发现了字条,非得伤心好久不可,哼,臭南朝开,等本小宝找到你,我要让你给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小宝喜滋滋地露出了小虎牙。

      而此时,正卖力拆着纸箱的南朝开,转过头就是一声“阿嚏!”,他揉了揉鼻尖,沉思了良久:嗯,我确实感冒了?

      “这位小哥,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利索,这堆纸箱,你还收不收了,不收我可卖别人了啊?”站在旁边的大婶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回过神来的南朝开连忙接过话茬,手里也没再停着,“哎呀,姐,您都是我老顾客了,只要是您说一声,再远我都要来!”

      刚刚还一脸不耐的大婶,直被这声“姐”喊得心花怒放,她细小的眼睛更是挤到了一坨,笑的合不拢嘴说:“就你嘴甜,不知道哄过多少女娃子开心呢,好了,我去帮你看看我家老汉有没得空酒瓶子,给你顺手提过来。”

      “得嘞,谢谢姐。”南朝开一脚踩便个盒子,随手扔到袋子里,他站起身来,擦了把头顶的汗水,掏出随身带的富光水瓶,“咕嘟,咕嘟”两口喝完再干正事。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成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南朝开掏出兜里正响的手机,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马打过来的,他微微有些紧张的说:“喂,是我,你找到了点线索?我现在去找你,哦,哦,好吧,那我晚上过去,还是老地方?好!”

      挂了电话,南朝开长呼一口气,这些年他独自追查着杀害父母的真凶,多亏了老马一直提供的一些线索,才让他不至于毫无头绪,老马也是南朝开这些年唯一还在联系的朋友,或者说,是兄弟!

      夜晚比预想中来的更晚,披上件黑色的棉袄,南朝开就急匆匆地出了门,他们约定的地方,仍然是那条酒吧街里的小郡肝串串香。

      等他来时,老马已经叫上了锅底,南朝开刚一坐下,老马就笑呵呵的说:“哎哎哎,先甭急着说啥,为了你,老哥我这下午饭都还没吃呢,先给我乘菜去。”

      南朝开脱掉棉袄,笑骂了一句:“你可少吃点,都快两百斤的人了,也不怕嫂子说你。”

      老马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想到家里那虎娘们,他确实有些心虚,但输人不输阵,又立马针锋相对地回道:“你可别说我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也没个婆娘耍耍,要不,等会老哥带你去见见世面?”老马笑的一脸猥琐。

      南朝开无奈的抚了抚头,老马这嘴可毒的很,车开的也飞快,他摊了摊手说:“我嘴皮子可翻不过你,不过开荤就算了,你一个当警察的,还有嫂子,哪来这么多花花肠子。”说罢,他转身去拿菜。

      “哎,多拿点韭菜啊,还有鸭肠!”老马连忙补道。

      等南朝开再回来时,油锅里正煮的沸腾,他抓起一大把放进锅里,扭过头对着门口的吧台喊了句:“老板娘,还是老规矩。”

      “好嘞,马上就来。”后厨间里接过这么了一句。

      两人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老马点了根利群,美滋滋地深吸一口,又缓缓地吐出来,他接着说:“小开,我是看着你过来的,咱俩也算从小一块长大,我也知道南叔和南婶走后,你没过一天踏实日子,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辈子找不到凶手,这可能会耽搁你的一辈子,为了这么个渣子,真的值得吗?”

      南朝开拿出箱子里的酒,一口咬开瓶盖,边倒着酒边说道:“老马,我多谢你这么些年一直照顾我,我先干一杯。”他一口喝完紧接着又说:“真的,自从爸妈死后,我心里就剩这一个念头,找到这个杂种,让他血债血偿,你问我值得吗?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但我要一天找不到他,我肯定会一天又一天的找下去,除非我死了,不然就一定是至死方休!”

      “哎,不说了,不说了,喝酒,今晚必须来个不醉不归。”老马忍着有些湿润的眼眶,举着酒瓶说道。

      “哈哈,咱们那肯定是要来一个,喝他个痛快。”南朝开红着眼睛,把酒瓶碰的“哐哐”响。

      等南朝开送完老马回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看到嫂子的脸黑的像煤炭,他也没敢多说,放下老马就溜的飞快,真不是弟弟不帮你,老马,多多保重了,南朝开有些心虚地想着。

      慢慢走着回家,虽然南朝开喝的也不少,但脑袋里仍清醒的厉害,这天气真是冷的厉害,他夹紧了兜里的资料袋,加快了脚步。

      今天,对于小宝而言,还真是一言难尽。她背上了自己的全身家当,来找那个答应带她回家的臭南朝开。

      结果,从没出过几次远门的小宝迷路了,她已经在这里窜了几个来回,但仍然没找到纸条上的地址,她气的跺了跺脚,恨恨地说:“真是气死本小宝了,我都问过好几个人了,都说没听过这个地方,他肯定是在骗我。”

      还在街道上东张西望的小宝,却没注意到,在她的身后的不远处,紧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黑哥,咱都跟着那个小女孩好几圈了,什么时候下手啊?”一个身材干瘦的小个子急忙问道。

      “你懂个锤子,街那边还有几个人,要去你去,老子等着你明天上新闻联播,喝,呸。”老黑的一口浓痰,唾出几米远。

      又等了一会,前面的那个小女娃,终于走进了巷子,老黑领头在前,身后是紧跟着的瘦猴,两人很快就摸到了巷子口。

      瘦猴还是耐不住急性子,他伸头朝里面一瞧,还没看清什么,一块不大的石头就迎面飞射了过来,伴随着的还有小宝洋洋得意的炫耀:“略略略,早就看到你们两个大蠢蛋了,跟着我绕了好几大圈,就凭你们还想来抓我?”

      瘦猴的鼻涕眼泪都疼了出来,也顾不得小宝说了些什么,他只咬牙切齿地对着老黑说:“黑哥,上啊,帮我抓住这个小杂种,我要把她卖到最远的山沟里去,嘶,疼死老子了。”

      旁边的老黑不屑的瞟了眼他,从巷口缓缓地走了出来,他手里攥着块特制的帕子,向着小宝默不作声地走去。他心里暗暗想着:坏人总死于话多,干活就要干净利索,这才叫专业。

      小宝看着眼前慢慢逼近的男人,心里发慌的厉害,实际上,她并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刚才也只是假装虚张声势,希望能吓退这两个人,但眼前这个满脸漠然的男人,让小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放开嗓子地大喊着:“警察叔叔,救命啊,这里有卖孩子的坏人,救命啊,死南朝开,这次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老黑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还在大喊大叫的小宝,他用带着麻醉剂的手帕,捂在了她的鼻子上,才不过几秒,老黑怀里乱动的女娃就安静了下来。

      小宝只觉得脑袋里晕的厉害,胸口闷的喘不上气来,她不甘心地张大了嘴巴,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身子更是抖的厉害。

      她极度期盼着:眼前会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男人,他会打倒所有的坏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总是在公主最需要的时候准时赶来,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小宝她一无所有。

      抱着小宝的老黑,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踢了脚还趴在地上的瘦猴,冷漠地说道:“死了没?没死就爬起来走人,老子还赶时间交货呢。”

      闻言后,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瘦猴,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他捂着渗血的右眼,默不作声地跟在老黑身后。

      已经走了两个小时的南朝开,再抬头时,眼前终于是他熟悉的大街小巷,穿过前面的巷子再拐过一个弯,就是他住的那栋老楼。

      他刚到巷子口,身边就擦肩而过两个脸生的男人,南朝开随手扫了一眼,其中一个略显干瘦的男人用手捂着眼睛,好像很痛苦似的,另一个却默不作声,怀里还抱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他心里一想:这对组合倒是稀奇的很。

      四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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