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了。人群散去,一个人回家,需要渡船到河的对岸,漆黑无边的水域,岸边停靠着一艘小渔船,上边坐着两个人,一个脸色阴暗面无表情的打渔人,和一个女人,背对我坐着。
我赶上前去问渔家,“老人家可否载我到对岸,我可以付双倍的船费?”
天色阴沉,河面上没有其他船只了。他撇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继续倒腾他的桨。背对我坐着的女人说了话,“不行,我们要去追一个人”
“哦哦,明白了”,我坐在岸边继续等其他的船。
始终没等到一艘船,我正在岸边焦急地走来走去,芦苇里传来窃窃私语之声,大意是说,刚才那个渔家老头的老婆在附近的市集上与人口角,失手,杀死了一个人,紧接着没过两天,又有两人死于非命,传言落在这一个人身上,是一起连环杀人案。那个老渔家不仅知道,还把她乔装送走了,告诉她隐姓埋名永远别再回来,夫妻洒泪诀别。
左邻右舍的都知道,那个女警官抓不到那个女人,谁都不说。追捕铺天盖地,又漫无边际。只要是老渔家载着女警官去追捕,根本就追不到。连杀三人的惨案成了悬案,不绝。
坐在岸边等船,芦苇荡里传来阴森恐怖的风声,是一个女人离开丈夫和她深爱的孩子们,从此开始了逃亡的不归路。
我在岸边始终没有等到一只来载我回家的船,夜在一片寂静里汹涌澎湃,那个岸边使人不寒而栗,我和那个女人都回不了家,在寒冷里漂泊。
心缩小到最小的一团,紧闭着,颤抖着,打不开。一种深夜流浪在外的孤寂感正四处蔓延,包围了过来。”
一声孩子深长的啼哭声,如剪刀般剪开阴冷的梦境,我从里边掉了出来,心口紧勒着的痛和嗓子的干痛,弄醒了我,彻底地。我从另一个世界里逃脱,坠落在人间。
一个阴郁的早晨,一个稚嫩的男童嘴里默念着,“妈妈,你早点回来,晚一点给我打电话,别太早了,我还没回来呢,接不到你的电话,记住了吗?妈妈,记得给我打电话,妈妈。”
“你妈的,回去坐着!”一个粗鲁而混账的声音,击碎了男孩的美丽幻想,“哇”地一声哭起来,与妈妈分别的痛,在一个幼小的心灵里开花,心酸而美丽。在那一刻,我想是不是人间的所有美丽都是依靠着“痛”觉来界定地,不痛就不够美呢?
我不知道那个男孩会不会做噩梦,但是我的醒了,在他的哭喊里,也许下一个噩梦正在诞生。但我的醒了,我落了回来,重重的。虽然哪都没摔坏,可全身都充满了紧张的痛。
所以日常总在睡觉时,开着一盏不亮的小灯,在偶然醒来的时候,看清楚,「还好,这里是人间」。
我感觉自己缩小了一圈,不只是心,还有胆。而后无力地睡去,这一次忘记在哪里。
再一次醒来,人间有盏灯,亮给所有人的,那盏灯的名字叫“白昼”。
我觉得我的记忆又弄丢了一部分,,,,,,我在床上发愣,再也不想找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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