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人,87天,627英里。哈罗德没有指南针,没有手机,没有登山鞋,没有帐篷,甚至没有足够果腹的食物。就是这样,一位60岁的老人要徒步穿越苏格兰去贝里克看望患了癌症的友人。
在终点等待他的奎妮也许已经不在,但哈罗德坚定地相信徒步抵达贝里克可以拯救奎妮。也许是加油站女孩的善意谎言鼓励了他,但我更愿意相信女孩只是激发了哈罗德心中本已存在的念想。
多年前,奎妮替他背了黑锅,被炒鱿鱼,而当时的他在刚刚失去儿子戴维的隐痛中失了神,与妻子莫琳的关系也岌岌可危。
从拿到奎妮的信,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在无意识中开始了一场穿越时光隧道的“旅行”。
主人公哈罗德放在现实生活里,大概是聚会时坐在角落里不言语最不起眼的一类人。你连他心中何时萌生了如此坚定的信念都不知道。
在收到奎妮的告别信之前,哈罗德早已深陷巨大的孤独泥淖中。这个幼时受伤的男人不知道如何去爱自己的儿子,失去儿子的那一刻也失去了妻子。
戴维以决绝的方式对抗世界,他的自杀成了莫琳与丈夫哈罗德之间无法抹去的屏障。也许是身边的一切早已让哈罗德心灰意冷,他才走上了朝圣之路。
“一座瓷像,一个花瓶,甚至一个大号,都是人们用来阻隔外界污染,保护自己内心柔软的物件。”那在原来深爱的一切崩塌之后,大概奎妮就是他来保护自己的唯一安慰。
我们可以想象,路尽头的奎妮听说深爱的人要徒步穿越苏格兰去看望她。她会不会再坚持一天天,与病魔对抗?她会的,她那么相信哈罗德。
哈罗德走着,看着路上的风景与来来往往的人。他不爱说话,只有在别人的不断追问下,才愿意吐露一二。天黑了,天又亮了。一个个陌生人走进哈罗德的世界,打听他的故事,有人嘲笑,有人鼓励。
对,他没有专业的远行装备,他有的只是一个信念——贝里克疗养院的奎妮患了癌症,我只有徒步抵达她身边才能救她。
哈罗德从天黑走到天亮,有时住旅馆,有时接受好心人的帮助寄宿他人家中,有时在野外露宿。他穿过城镇、街道、河流、山坡,指甲里都卡满了泥土,脚上起了水泡,衣服上也满是汗臭味,像一个苦行僧。
哈罗德的故事逐渐地传开了,新闻媒体相继报道,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朝圣之旅,哈罗德穿上定制的服装扭捏地在相机前拍照。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终于,自诩帮助哈罗德拯救奎妮的加入朝圣队伍的人群受不了这个蹒跚踱步、犹豫不决的老头,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贝里克,去接受政府和人民的热烈欢迎。
而真正的朝圣者哈罗德重新一个人踏上了旅途,不用再为不同的意见困扰,不用再听他们争吵。哈罗德又可以和回忆作伴。
旅途对于他的意义是拯救奎妮,是复盘人生。疲惫时,休息时,他和莫琳、戴维以及奎妮的回忆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他深深地自责没有做好一个父亲。戴维的嘲讽让他失去了一个做父亲的尊严。小时候的伤痛让他不知道如何去爱。如果能再来,我想他会克服恐惧试着去学习爱,哪怕以最笨拙的姿势。
遗憾的是戴维无法再回来,所幸的是在旅途中发现与莫琳还彼此相爱,路的尽头奎妮还在等着他。
奎妮安详地离开了。莫琳在翻看相册时意识到自己过去忽略了哈罗德对戴维的爱。哈罗德和莫琳在海边,诉说着往昔,海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憾恨与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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