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吴嬷嬷拉开帘子,看到“李府”高高的门匾,转过头语气恭敬地车里的少女说道。
我扶着小竹的手,按着脑子的记忆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走下来,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污了这身体给人的好印象。
见过双目含泪的父母,一群看起来不怎么省心的弟弟妹妹,再兜兜转转拜见了祖母,拉着手说了会亲密话,终于可以遣散了身边的仆妇,不顾形象瘫倒在床上。
坐了几天马车,还按照名门淑女的姿势端端正正地坐着,现在全身酸痛,心里想着这个npc角色也不好当。
不过还好等一年后的女主在朝云公主上大放异彩,让太子王爷将军都对女主倾心不已,争夺地昏天暗地,撕心裂肺,爱恨情仇等到太子继承皇位为女主遣散后宫,独宠一人就结束了。
没错,这个身体连女二女三女四都不是,就是一个在女主表演跳舞时被皇后娘娘胡乱点中给女主弹琴伴奏的纯路人,感情戏都不知道是哪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这个游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按照这个npc的角色小心行事。更不知道明明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六年却总感觉与这个身体有严重的疏离感。
真是糟心事,我困地不行,翻个身就睡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云淡风轻地看着这一大家子如何上演宫斗剧,原身的父亲,心软多情,家里的小妾喜欢哭哭啼啼找他诉苦。原身的母亲却是虔诚向佛的人,除了第一天见面哭了一场再看见我就冷冷清清,让我对自己嫡女的身份产生了严重怀疑,一群庶弟庶妹见我喜欢独居一楼天天弹琴认为我太过愚笨,就不再搭理我继续争的不亦乐乎。
我无聊地拨弄琴,想着自己戏份结束了该去干嘛。是去偷偷一人游山玩水吗?不过自己是一个大家闺秀,没有傍依没有户籍没有手艺又笨又懒估计会被人贩子抓到后卖掉,想到自己宁死不屈地不接客最后被打死扔到乱葬岗,太惨了,我摇了摇头,换了个姿势继续拨弄琴弦。
还是找个好夫婿嫁了,最好找一个官职不大远在天京,相貌嘛一定要耳垂有一个红痣就算置身一片花海也能一眼认出,心中突然一颤,真奇怪,我怎么会这么清楚,脑中一闪而过一双深情而忧郁的眼睛,大脑开始剧烈地疼痛。
“姐姐,姐姐”一声童稚的声音把我唤醒,抬眼望向面前一脸担忧的小萝卜。
“姐姐,可是头又疼了。”瑾玉嘟着嘴巴,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想着瑾玉想地头疼。”我含着笑,摸着比我六岁亲弟弟的头轻轻说道。
一下子,瑾玉笑地裂开大大的嘴巴,拉着我的手巴拉巴拉跟我倾吐一路过来的劳累,我温柔地笑着,感觉头顶的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带着要把我吞灭掉的逼促,我有些恼怒地抬头看向那道视线,却见一个十四五岁的黑衣少年,目光沉静地看着瑾玉,对我突如其来的目光有些疑问。
小萝卜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眼睛轱辘一转,连蹦带跳地拉着那少年,兴奋地说道:“姐姐,这是阿修阿,不过一个月而已你又忘记他了,你记忆真差。”
阿修是姨母家的一个不得宠的庶子,那时候我身体不好寄住在姨母,第一次看见是在他被两个奴仆按在雪堆里面,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心中不忍便赶走两个奴仆把他从雪堆中拉出来,看着他安静地低着头穿着单薄的灰衣,想着这样他的处境以后可能会更糟,便说服姨母让他和瑾玉一起读书,作伴。姨母虽答应了却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只想着瑾玉有了伴读缠着我的时间就会少些,阿修也会改善处境,一举两得,也就没在意。
只不过,每次和瑾玉呆着,总感觉身边的少年有一种让我很不舒服凝视,更不喜和他对视,我永远记得当年扶起他时那一双漆黑幽深,嗜血疯狂的眼睛,于是总是想方设法不与他单独呆着。
我按下心中的烦躁,对少年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回答瑾玉,又聊了会便赶着瑾玉回去休息。
瑾玉回来后,又掀起一轮新战场,毕竟李府唯一的嫡子,却偏偏粘着姐姐离家五年之久,功课学业怎么也得好好考量一番。
我轻松不少,琴练得有些烦了,来了兴致想吃桃花饼,又不愿意采桃花的时候被吴嬷嬷和小竹絮絮叨叨,便趁午睡时拿着小布袋偷偷溜出去采桃花瓣。
正午的太阳还是很烈,晒地桃花都有些蔫了,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满意的,想着没有什么人会顶个大太阳来赏花,于是便从花园内侧走到外侧小路,外侧有一块大石头,桃花枝桠鲜活地生命蔓延到石头顶部,迎风俏生生立着十几枚桃花,我大喜,便踮起脚尖去拉扯那枝桠,可惜手臂不够长,举酸了也碰到半分,有些恼怒了便泄愤踢了桃树几脚,谁知头顶一片阴影罩下来,一阵清冽的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那人拿着长长一束桃花,含笑望过来,温润如玉,耳垂的红痣和妖艳的桃花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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