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蛇的记忆

昨晚梦到蛇。

被吓醒了。

对于蛇，我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惧怕。小时候，常常会在堂前屋后草垛旁看到，然后整个人便像点了穴位般寸步难移，心跳加速，屏息立定，看着它花绿色长长的身子蜿蜒盘旋着游走进草丛里，或者转进墙角的一个洞穴，方才长舒一口气，拔腿便跑……

长大后，关于蛇的记忆，除了害怕，还是害怕。许是小时候父母常常会讲关于蛇的传说和见闻吧，什么小强的爸爸上吊自杀，是因为他曾经把一条蛇铲死；蛇是有记忆的，谁伤害了它，它都记得，你若保护它，它便常住你家护佑你。

感觉蛇就像是一位神的存在，让我心生敬畏。

而十岁那年与蛇的亲密接触，让我几近掉了魂魄。

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暑假里，贪凉，在床边铺了凉席，睡午觉。熟睡中，感觉指尖一丝丝的冰凉，睁开惺忪睡眼，一条蛇仰起头正冲我吐着信子……我顿时魂飞魄散，一个健步跳到床上去……母亲被吓醒，坐起来抱住说不出话的我连声问：咋了？这是咋了？“蛇，蛇，是蛇……”我颤抖着声音快哭出来了，趴在母亲怀里，已无法说成完整的句子。

在另一个房间午睡的老爸也闻声醒来，跑过来问怎么了。

“哪有蛇？”母亲问。我指指地上。

“没有，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是做梦，有啊，它还舔了我的手，现在还能感觉到凉呢！”

父母都在身边，我才稍稍壮了胆，说着感受。可是我们三个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面，面面相觑。

“不怕，做梦了。”母亲摸着我的头，又把我搂在怀里，安抚着。

“可是，我的手真感觉到凉了，它还冲我吐信子……”

我继续说。

父亲环视着地面四周，发现角落里有个袋子，便走过去，悄悄地拿开，那条蛇便蜷缩在那里，盘坐着。父亲没有驱赶它，我看看母亲，母亲松开抱着我的手，下了床。

“你也害怕了吧？孩子胆子小，她也害怕你呢，你回吧，不要再吓她了……”母亲口里念念有词，和蛇说着话，它似乎听懂了，终于顺着墙，爬出了房间……

今又做梦，蛇来访，忆往昔，如梦如幻……

祝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