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在1920年写了《高欣木舍人得明季汪然明所刊柳如是尺牍三十一通并己卯湖上草为题三绝句》的一组诗。也就是他从一个叫高欣木的友人那里得到了汪然明刊刻柳如是的《致汪然明尺牍》和一本诗集叫《湖上草》。那其中《尺牍》为柳如是致汪然明的“书信”尺牍是一种书信的写作文体。特点为短小，传情，深刻。尺牍历来都有到了明代大放异彩，可称繁盛。
静安此诗其一云“羊公谢傅衣冠有，道广性峻风尘稀。纤郎名字吾能忆，合是扬州王草衣。”就是说“像羊公谢傅这样的人在衣冠之士还是有的，但是道广性俊的人在风尘女子中间是很稀少的。纤郎的名字我还能记起来，就是扬州的王草衣。”其中“羊公”指的是“羊公德大,邑人竖堕泪之碑”的羊祜，谢傅当然就是谢安。柳如是尺牍第三是通有句““弟小草以来，如飘丝雾，黍谷之月，遂蹑虞山。南宫主人，倒屣见知；羊公谢傅，观兹非渺。”这里均用来形容钱谦益。“道广性俊”出自《后汉书·许劭传》：“劭尝到颍川，多长者之游，唯不候陈。又陈蕃丧妻还葬，乡人毕至，而劭独不往。或问其故，劭曰：‘太丘道广，广则难周；仲举性峻，峻则少通。故不造也。’其多所裁量若此”。柳如是交游甚广，性情刚烈。此四字为确论。纤郎者，就是王微，字修微。《河东君传》记载，钱谦益对柳如是说“谓天下风流佳丽，独王修微，杨宛如与君（柳如是）鼎足而三。”可见当时王修微也是声名远播，丽倾钱塘的名妓。陈寅恪说修微名微，“纤”“微”同义可以互用。纤郎即王修微曾以此为称。
至于《致汪然明尺牍》，柳在离开陈子龙居杭州时，与汪的尺牍。为崇祯十二年也就是1639年左右所作。此时的柳刚刚离开陈子龙，经历爱情的失意，寓居杭州。还没有拜见虞山钱谦益，过访半野堂。正是失意的彷徨期，热切期望老者能引见“启金屋者”。汪然明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商人，文人，追求者文雅。有明一代的尺牍（小品文）的盛行。东南文人咸集，文气浓厚，杨（云友），柳（如是），林（天素）等的集会。似乎是形成柳如是尺牍的必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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